贏玨才醒來,但是他昏睡的這段時間里,耳力卻沒有受控制。
這些席若顏也知道的,在房間里的時候,清河和她說的所有的話,贏玨都清楚的听到了,包括後來的事。
時機她的心中也是充滿了復雜,包括彼時面對贏玨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所以公主打算趕我走嗎?」
贏玨沉然的看了她許久,才開口道。
「嗯。」
席若顏也沒有多做解釋︰「其實早該在溫府一事,就該讓你走了。這些你拿去吧。」
席若顏伸手遞給他一個白色的瓷瓶。
贏玨看著那只素白無骨的小手,似乎有些明白她給他的是什麼東西。
「是解藥,從你在宮中毀容的那一刻起,我便研制出了可以使你面容恢復的藥。我當時就在想,你若是真心待我,我定不會虧你,你若背叛我,我也必會殺你。」
她的視線掃向他空蕩的手臂︰「上次你中了七蛇的毒,當時的我還不知七蛇的解藥,所以只能斷你一臂,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贏玨沒有去接她手中的藥,彼時視線也沒有落在她的身上,只是低著頭,像是在想事情。
可是他渾身的情緒射出來的嚇人,就像是感覺不到溫度一般。
席若顏看著他這副模樣。
只是動了動唇,卻是無法說出話來。
「可是因為清河口中的事,所以你才會趕我離開?」
聞言,席若顏輕輕將雙眸閉上︰「即便沒有清河,你遲早也會離開的。」
「若是我不願意走,你還會趕我走嗎?」
「哪有那麼多的願意與不願意,贏玨,當初無言哥哥死的時候,我若說我不願意他死,他就可以不死了嗎?不可以,這就是命。有時候,我也認命。我雖記不起前世的事,但是在清河說起這些的時候,我的心里有觸動,因為我知道,只有自己經歷過這些事情,哪怕自己想不起,但是也知道它確實是發生過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雖然清河說贏玨說的不多,但是她能從她的幾句話里判斷出來,贏玨曾經確實對她做了很多不可彌補的事,甚至他曾想多次強迫自己,若不然,他最後也不會被溫清言給親手殺了。
贏玨對她的忠心,這麼久以來,她也看在眼里,這些都是毋容置疑的,也沒有什麼可說的。
「你走吧,從今以後,我們都再無關系。」
回答她的,不是贏玨的回應,而是他直接朝著自己跪了下來。
看著他就這麼決然的跪在自己的面前。
席若顏閉了閉雙眸︰「贏玨,不要逼我了,這是我最後的極限了。」
「公主口口聲聲說,前世的事情,你早已記不起,也與你無關,卻為何容不下我,我現在只想守在公主的身邊,保護公主的安危。若是公主想要趕我走,不如親手將我殺了,反正我的這條命,也是公主的。公主可以隨時收回。」
「贏玨,你說錯了,我雖說過,前世的事情,我雖記不起,也與我無關。可是你強迫我的那些零碎的片段,在清河說起的時候,我記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