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顏抿了抿唇。
姨母年輕時候的那些事，席若顏都是有耳聞的，幾個男人中，當屬蘇水寒
蘇水寒以前在大祁的名聲就極為好，溫爾儒雅，睿智聰明，比起現在的溫錦書來，即便是十個溫錦書，也比不上一個蘇水寒。
當年那些形容蘇水寒的詞匯，如今都被夜聖的百姓用來形容溫錦書了。
那是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蘇水寒，相信若是見過，便不會這麼抬高溫錦書了
雖然早知蘇水寒與慕瀟瀟當年的那些事，可是如今听到清河這麼說，席若顏還是隱隱詫異，這個蘇水寒的本事
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很快，席若顏扭頭看向她︰「蘇公子他們只是因為擔心我，才會跟著我一起來的。這些事他們沒有關系，不管是前世的事，還是諸葛世家的事，這都是我們之間的事，我不希望你牽扯到他們。」
聞言，清河突然笑了。
「你笑什麼？」
看到她笑，席若顏禁不住蹙眉。
「我笑」
清河依舊是在笑︰「我在笑你，席若顏，我在笑你啊，你似乎把我想的太厲害了，我不是鬼，我只是靠著一抹執念，一抹不甘的執念存活在這個世上的生靈，比起溫清言來，我差的豈止是十萬八千里，他可以殺所有人，可是我不能，我只能靠人心里的幻境給他們制造出來假象，讓他們自己走向死亡。」
說著，清河又看向在石柱里面的諸葛寒︰「你要救他嗎？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你若是不救他，他就會徹底的死在里面，你若是救了他，說不定他還有一條活路。」
「你將他暴露在我眼前，不就是想讓我救他嗎？可惜了，我不願意救。」
「不願意救？」
似乎席若顏的回答，彼時竟讓清河隱隱詫異，兀許，竟見她突然笑出聲來︰「席若顏，你果然變了，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和以前一樣，一點也沒有變，可是現在，我才知道，你變的有多麼的厲害。以前的你，只會爛好心，假同情，甚至連多次傷你陷害你之人，只要他們跪在你面前懺悔，你便能原諒他們，饒他們不死。」
「每次以此反復，不管那人傷你多深，只要在你面前懺悔，你便能接納他們。席若顏，你吃虧的地方便在這里。我沒有想到，過去了這麼多年，你竟也可以變得如此絕心了。」
「這不是絕心，而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諸葛世家的人，除了諸葛世家的大公子，恐怕沒有一個好人了，救他性命，不過多造殺孽。與其救了他，讓後來那麼多人因為他而喪命，不如就讓他永遠的死在這里。」
說起諸葛世家的大公子，席若顏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事情。
「那諸葛世家的大公子為何沒有進入你的幻境？」
這麼多年來，若說清河無法操縱他，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
清河蒼白的面孔微微怔了一瞬︰「他倒也算得上是一個高風亮節之人。其實我最先對付的人就是他，可是他心無雜念，一心只撲在那些書上面，我無法操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