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若顏又抿了一口茶，晶瑩晃動的眸子，盯著茶水中的倒影，她能看到，自己的臉上所浮現出的一種屬于失望的表情。
「今日看到公主與皇上」
這話，沒有等席若顏問，是江清風主動開口提起的。
果然，席若顏握著茶盞的手，頓時緊了一下。
「曾經微臣也有一個極為喜歡的女子，也曾與她立過盟誓。」
「後來呢？」
「後來」
江清風低笑一聲。
溫潤的笑意布滿他整張清雋的面頰。
可是不知為何，席若顏卻從他清雋的臉上，看不出半點真心的笑意。
他溫潤的笑背後，似是隱藏了無數的悲涌與痛苦。
他雖在笑，卻笑不達眼底。
幽深的眼眸深處，是一抹難以散開，難以劃去的哀痛。
「後來，家道變故，她成為了別人的妻子。」
握在茶盞上的手再次一緊，席若顏扯了扯唇，大抵是想不到，這個世間，會有哪種女子，放著這麼優秀深情的男人不要，轉嫁給旁人。
「你是夜聖重臣，身份高高在上，若是想娶她，輕而易舉。可曾找過她？」
江清風抬起頭來，溫柔的眸子深處映照著是少女一張不施粉黛，清秀絕美的小臉，他苦笑一聲，清雋的面容認真且情深︰「我尊重她的選擇。」
「今日看到公主與皇上，便又想到我與她幼時來，冒犯了公主，還望公主不要怪罪。」
「江大人這麼優秀的男子，世間少有。既然不是屬于你的，那便試著忘記吧。我相信，終有一日，屬于的你的那份緣分，便會到來。」
江清風只笑不語，過了會兒，才見他搖了搖頭，「公主的好意，微臣心領了。」
只是他如今心里裝的滿滿的，僅有一個人，若是想忘，早便忘記了，又如何會記這麼久。
看著她與旁的男人如此恩愛，他也曾試著放手，試著去忘記。
可是當看到那麼多形形色色的女子，他發現，唯有一個她，這個世間，不是誰，便能替代的了的。
若是真的那麼容易忘記，他又何苦，執著于她這麼久。
席若顏此番來找他，其實也就是想解一解心中的困惑，當得知他有心儀的女子時，她的心里濃重的霧霾，像是突然的明了了。
似乎有些明白，他的失態表現于哪方面了。
與他簡短的又說了幾句話，便告辭離開了。
江清風目光痴痴的盯著她離開的方向。
房間里，還留有她離開時的余香。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于便是，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與自己成為陌生人。
看著她遠去，他卻什麼也做不了，明明可以伸手拉住她，而他卻像是入了魔障一般，改為關上那扇門，徹底的隔絕了她離去時的身影。
「公子，公主能來找您，說明她已對您產生懷疑，為何不告訴她，您的身份。」
江塵的話，讓背過身的江清風聞言赫然一頓，他轉過身來，看他一眼。
「你何時進來的？」
「公主離開前，屬下便進來了。」
夜色朦朧，開著的木窗寒風刺骨，陣陣的涼風吹拂進來，刺骨的寒風刮在男人俊逸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