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阿陀又跑世房里了,隨便敲了幾下門算是打了聲招呼,就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就看到世正坐在桌案前翻看奏折。
「今天這麼早就在忙了?」,阿陀走到跟前問。
「嗯。」,放下手中的奏折,世冰冷的臉上帶上了些許溫度,「吃了嗎?」
「吃了。」
「今天怎麼那麼早?」
「因為今天我是想邀請你一起出去的,不過你看起來挺忙的。」,阿陀裝作一臉遺憾的說。
「不忙。」,世起身,看都不看那堆的幾乎有一人高得奏折,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簡直一流。
為了踏世的子民著想,阿陀殘酷的指著那一堆奏折說,「難道這些都是批過了的?」
世瞥了一眼那堆奏折,「你明明知道為何還要問?」
阿陀憋住笑,「我是想看你會選擇奏折還是選擇我呀。」
這個問題好像對世來說很愚蠢一樣,居然沒有回應阿陀。
這也可算一件稀罕事,阿陀驚奇的看著世,「噢噢噢,你看看我們這才相遇多久,你就無視我了,唉呀,心酸酸呀∼」
「無理取鬧。」
「……」
取過一旁的衣服穿上,明明是一代帝王,世卻很少指使別人服侍,以前阿陀有問過他為什麼不喜歡讓宮女來服侍,世的回答是陌生人的靠近會讓他感到不舒服。
或許別人會無法理解他的解釋,但阿陀卻知道世的整個童年與他以前那種自閉的性格,所以她能夠理解,總是能夠在他感到茫然時,加以援手,幫助他一次又一次的渡過那些人的質疑與不信。
「去哪?」,世將外衣穿好後說道。
「你今天帶我出宮好不好?」,阿陀忽然拉過世的胳膊讓他坐下。
世順從的坐在鋪滿毛毯的地上,雖然不知道阿陀想干嘛。
「好。」
將世的一頭白發攏到身後,阿陀將手指滑入白發之中,再晃晃就抽離,就看到一根根發絲被她抽離的手指帶動著,「在出宮之前,我給你梳頭吧,弄個漂漂亮亮的發型。」
世听後張了張嘴,轉過頭去看身後的阿陀,喉結忽然滾動了幾下。
看著世充滿侵略性的眼楮,阿陀說,「你想干嘛?」
世勾起嘴角,「能當一回采花大盜嗎?」
阿陀裝作一臉害怕,「你不能這樣……」
握住阿陀的手臂,世慢慢向她靠近,「你看起來很興奮……」
「你哪里看起來我很興奮了?我只是心跳得很快而已,就只是心跳,嗯……」
世的吻令人措手不及,粗魯的撬開她的唇瓣侵略而入,一點都不像他平時的性子,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
一吻罷,阿陀喘著粗氣將世推開,「滿足了嗎?」
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唇角,世點頭,再一次坐到地毯上,從空間戒指里取出了一把梳子遞給阿陀。
順手接過梳子,阿陀一看忍不住頓了一下,這把梳子看起來好像眼熟,正這麼想時就听到世的聲音,「以前你就是經常用這把幫我梳頭的。」
阿陀這才想起,忍不住驚嘆道,「這麼多年了,想不到居然還保存得這麼完好。」
「是啊,多虧空間戒指。」
愛不釋手的看著手上的梳子,還記得這個梳子還是她被趕出家門,世跑出帝宮找到她後的某一段時間,已經忘記了那個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記得這把梳子是世送給她的,雖然最後一直用在替他梳頭發上。
「你還記得你為什麼送我這把梳子嗎?」,阿陀問。
世不假思索的說,「那年我們流落在外,等我記起你的生辰時,早已過去了數天,為了彌補,你讓我做一把梳子送給你,梳子做好的那天正好是你生辰過後的第二個月初。」
經世這麼一說,阿陀才總算想起來那時,笑著說,「那個時候整天只想著怎麼填飽肚子,哪會去想這些,後來你發現我的生辰已經過去的時候,每天跟座小冰山似的,我受不了才讓你做個梳子的這彌補的,還有,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做梳子嗎?」
世搖搖頭,「我一直很好奇。」
阿陀也不知是回憶起什麼,就笑出了聲,「其實那個時候吧,是看到你那一頭跟雞窩似的頭發,才忽發奇想讓你做一把梳子的。」
看著世無奈的眼神,阿陀笑得更歡了。
「所以那是你第一次想為我梳發的時候嗎?」,世忽然問道。
阿陀想了想才說,「可能是吧,行了,你看我給你弄的這發型,可真好看。」
世探手模了模垂在身後的大辮子,無奈的搖搖頭。
「你別一臉嫌棄呀。」,阿陀說,「這重點不在這身後的大辮子上,而是系在大辮子上的蝴蝶結∼」
听到蝴蝶結這三個字,世經不住一愣,但還是沒說什麼,只要能看到你的笑臉,什麼都值得。
這一切都要歸根到世完美的五官上,雖然只是很簡單的將頭發綁成一條長辮子,但沒被頭發遮住的臉頰此時全露了出來,越發顯得五官精致。
「真不虧是我的手藝,不錯不錯。」,阿陀非常滿意的自夸道。
一路出了宮,繁華的街道上,世又戴上了那一頂白色斗笠,成了來往之中一道詭異的景色。
這里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強國的首都,無論是整個百姓素質與街上小販子都相當自覺,買東西時從來不會大聲喧鬧,小販子也不會趁火打劫。
阿陀一路看下去簡直就是看到什麼,什麼都想要,但又知道,如果自己全部都買的話,只能是浪費,要不是真的心癢難耐到徹底無法控制,阿陀還是會選擇忍痛割愛的。
不過一路下來戰果還是相當樂觀的,好在有空間戒指的存在,兩人才不用累死累活的搬運東西,買來的東西直接扔進空間戒指內,一點被限制住的感覺都沒有。
一轉眼就到了中午,阿陀模了模空空如也的肚子,對著身旁的世說,「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好。」
「不知道一品居還在不在。」,阿陀一臉懷念的說道。
「我帶你去。」
阿陀無言驚訝的說道,「還在嗎?」
「還在。」,世伸出大手模了模阿的腦袋,「一直都在。」
「那真是太好了,那里可是有我們不少的回憶呢。」
當年就在他們差點堅持不下去時,就是那個時候早已經混得風生水起的一品居老板將他們從大暴雨中救了回來,否則現在他們重新輪回做人了吧。
「也不知道吳老頭還在不在。」,阿陀說。
世搖只是再一次模了模她的頭,不做言語。
阿陀無數懷念也只能化成一聲嘆息,「我還欠他一聲道歉呢,他就這樣走了,現在是誰當家呀?」
「等你到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