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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德舉出事例,以佐證平陽小侯劉恭的過人之處。三公主李靜姝听罷,對劉恭倒也有些改觀。不過,經此真假劉駙馬一事,父皇那邊對她是有些看法的,在這種情況下,她決意安分些。

「你既然與他本有往來,何妨走得更近?」她只別有意味地吩咐龐德。

龐德了然于心,當即喏下。

「你三妹可在府上?」

李靜姝突然有此一問,倒叫龐德有些錯愕。他想了想,不確信道︰「三妹瘋慣了,常與太傅府和兵部尚書的兩位女郎走動,此刻未必就在府上……殿下找她有事兒?我這就去尋她過來……」

「不必。」李靜姝道,「打听清楚她的去向,速來稟知于我。」

「是。」

兵部尚書府,後宅花園。

龐玉艷正與太傅府嫡孫崔盈盈對坐于涼亭石桌旁,一面吃著點心笑談風聲,一面觀看尚書之女武不凡在亭前空地上舞刀弄槍,好不愜意。

瞧見武不凡顧著耍威風竟把手中的槍不小心摔到地上出了糗,二人不覺笑彎了腰,你一言我一語道︰

「瞧你這樣,還要參加什麼比才大會嗎?」

「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可是要貽笑大方的,並著你父親也要被人取笑了去……」

話音未落,三公主李靜姝陡然出現在了院子門口。

「我看武家娘子的槍,耍得極好。」她笑逐顏開,突然開口說話,卻似從天而降。

眾人皆是吃驚不小。三位女郎更是急忙上前,施禮相迎。

隨後,武不凡沖著院門口的奴子喝斥道︰「都干什麼吃的?!三公主殿下大駕至此,怎無一人通稟?!」

「武家娘子莫要見怪。」李靜姝忙道,「是我不讓他們通稟的。」

「嫂嫂也真是。」這時,龐玉艷上前,怪里怪氣道,「這突然造訪,是要嚇壞人的。」

她對這位嫂嫂是沒有好感的。在她這里,李靜姝就是一個害得她兩位哥哥兄弟不睦的罪魁禍首。更何況她還听說,她二哥與之成婚後,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

這位小姑子心里想些什麼,李靜姝自是了然于心的。為此,听得她似是埋怨和譏諷的話語,她並不意外,反而沖她溫聲笑道︰「我是來尋你的。」

「尋我?」龐玉艷自有些意外。「尋我何事?」

「比才大會臨近,各地才女早已遠道而來。」李靜姝的目光掃過在場三位女郎,溫和的面容絲毫不改,反問道︰「爾等三人,就不想參加這首一次的女子比才,為自己,也為家族爭一份殊榮?」

「我是一定要參加的。」武不凡高興說罷,瞧了龐玉艷和崔盈盈,不禁發笑,「她倆就算了。放下矜持,豈是淑女做得到的?」

「比才也並非比武,有什麼矜持是放不下的?」龐玉艷卻反駁道,「只不過,我們龐家乃是臨安城首屈一指的世家,還有什麼殊榮是需要爭的?」

「首屈一指?」武不凡又笑了,調侃道,「那鄭國公府算老幾?嘻嘻……」

「不就是出了個皇後嗎?咱們龐家興建基業之時,他們鄭氏的祖先還不知在哪兒耕地呢!」當著李靜姝的面兒,龐玉艷故意較真,還說出這樣難听的話來。

武不凡本是一句玩笑話,並沒想到龐玉艷會這麼說,不由得看了李靜姝一眼,下意識往崔盈盈身後藏了藏身。

「可京都里的才女們若都不參加,是要叫外面的人瞧你們笑話的。」李靜姝卻並不將龐玉艷的話往心里去,而是一門心思地規勸,「臨安乃天子之城,名門貴冑匯聚之地,難道要將比才的前三甲讓外面的人贏了去?爾等才人,難道甘願看著外面的才女在那高廟之上呼風喚雨?」

「殿下說的極是!」武不凡十分贊同,「當初我就是听了六公主這般規勸,才放段決心在這次比才大會上一展身手的!」

李靜姝默了片刻,心知李令月已然先她一步,武不凡此人,未必能納入她的「麾下」。她的目光很快落在崔盈盈身上,問︰「崔家娘子,听聞你飽讀詩書,才識過人,你就不想通過比才,為自己搏一個功名?你們崔家男兒,除了你長兄,可是再無通達之能人。」

「我……」崔盈盈既不服又委屈,卻也不知如何辯駁,不覺紅了臉。

李靜姝卻不待她說什麼,道︰「我倒很想知道,你與我們玉艷,到底誰才是南昭第一才女。」

說罷,她轉身便離開了。

龐玉艷反應過來,不禁氣惱地沖出幾步,「誰說我要參加比才了?誰答應要跟誰爭第一了?」只不過她說這話的聲音,也不敢太大。

回頭再看崔盈盈,見她神思恍動,她忙折身上前,問︰「你不會受她激將,要參加吧?」

「我其實,早有此念……只不過,沒有一人鼓勵我,就連那樣支持不凡妹妹的六公主,也從未想過勸我一句,我不敢多想……」

「只要姐姐心有此意,然何在乎別人怎麼說?」武不凡高興地牽起她的手,接著道︰「真是太好了!兩位姐姐都參加的話,就再沒人敢說我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兒了!」

「誰說我要參加了?」龐玉艷氣不打一處來。

「盈盈姐姐一旦參加,你還坐得住?」武不凡狡黠道,「任憑盈盈姐姐把那女狀元奪了去,你會遺憾終身的吧?」

原來,龐玉艷的傲氣和好勝心,不僅三公主李靜姝知道,大咧咧的武不凡也知道。

隔日,李令月再次過問何求臨安城參加比才的貴女的名單,得知增加了龐玉艷和崔盈盈,不由得嘆息出聲︰「還是來了。」

何求自是不懂的,一旁看書卷的劉瑾則是抬了眼眸。

待到何求告退了去,他便勸慰李令月道︰「山外有山,她們雖是臨安城的才女,卻也未必能名列前茅。」

李令月暫且放下戒心,想了想道︰「有件事我一直未有過問,我想讓你去幫我查查清楚。」

「何事?」

「崔將軍,崔元平,他為何要幫你二弟。」

劉瑾听言,不由得溫爾一笑,告訴她道︰「二弟能俘獲人心,自有他的本事。至于崔將軍……我倒知他一樁風月事。」

「風月事?」

「他與三公主身邊的近身侍婢毓婷早已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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