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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她不會就此作罷。」听兒子說道這些,錢氏倒並無太大的意外。但見兒子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她免不得寬慰他幾句,「你放心,你大哥是不會回來與你搶奪這個位置的。任是六公主上天入地,也只能是徒勞。」

「萬一找到了呢?」劉恭抬眸看進錢氏的眼底。

誰也不知道,他此刻想了什麼。

錢氏叫義兄蒼梧做的事兒,她自然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的兒子,更是不能知道。于是,她只輕拍了拍她的臂彎,柔聲細語地與他強調,「你就放心吧!不會的。」

「但願如此。」劉恭一掃陰霾,笑得明朗。「我去找小白下棋。」

「下棋?」錢氏不無驚詫道,「從小到大,你何曾下過棋?」

劉恭卻只是笑,與之拜別跑出了門去。

李令月在駙馬府,則一直在等趙阿德的消息。

一個下午過去,趙阿德她沒等到,倒是把浣喜何求一行人給等回來了。

浣喜回來了,她身邊總算可以熱鬧些了。

一番問候和交代之後,浣喜突然壞笑著看了何求和斂秋一眼,隨即對李令月道︰「殿下,咱們府上,估模著很快能有一樁喜事兒。」

「浣喜……」斂秋听了又驚又嚇,瞬息間一張粉雕玉琢的臉便漲紅了。

何求站在那里,也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見他二人如此扭扭捏捏,浣喜咬咬唇,倒也沒再說下去。繼而不見主子發問,她更是壓下了心里頭的興奮之情。

事實上,打從他們進屋的那一刻始,李令月便瞧出端倪來了。抑或說,早在一個月前她安排他們「出游」之前,她心中便已有數。

何求喜歡她身邊長相最為俏麗的婢子斂秋。這,恰是她收服一個侍衛長最好的籌碼,是以她才給了他們一個名正言順相處的機會。結果不負她之所望,兩個人果然捅破了那層窗戶紙,生了情。

「想必你們都累了,下去歇著吧!」她吩咐一句,隨即看向何求,道︰「你且留下。」

斂秋唯恐主子要與愛郎為難,幾欲上前,想自個兒解釋這件事。然而,浣喜暗暗拉了她的袖子,噙著一點笑意沖她輕搖了一下頭,示意她放心。她想了想,遂跟著大家伙暫行退了出去。

待到他們都走了,何求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的,找不到著落。他屏住呼吸,絕然猜不透,六公主是要處置他,還是要成全他。

李令月沒有發話,只是一直瞧他。半晌過去,她才道︰「何侍衛,听聞你祖上與我外祖家,有一些姻親關系?」

何求听言,忙躬身回道︰「卑職惶恐!不敢與殿下攀親附近。」

「何為不敢?」李令月卻道,「是就是,這姻親關聯,同乎血脈傳承,豈會因你一句不敢,就不存在的?既是如此,那想必來日有一天,我外祖家用得著你,你也會義不容辭的對吧?」

何求思忖著她這話,一時沒有作答。

「嗯?」李令月緊看著他,卻是非要他回答不可。

何求終于想好了,表決心道︰「卑職既為駙馬府的侍衛長,即是殿下和駙馬您的人。您要卑職做什麼,卑職自當披肝瀝膽,萬死不辭!」

「那我問你,」李令月不緊不慢道,「你說這話之前,可知我與我外租家那邊並不親近?甚至于我的母後,我也並不想讓她知道太多與我有關的事。」

「卑職明白!」何求毫不猶豫,只因他平素里看能看出來一些,這些時日在外頭,斂秋也與他說道了不少。

李令月對他,是有些滿意的。但她,也不能即刻就答應他與斂秋的好事。

「你喜歡斂秋?」她轉向這個話題,又問︰「斂秋也喜歡你?」

何求索性跪到了地上,鄭重求道︰「卑職確實喜歡斂秋姑娘,斂秋姑娘也中意卑職,還請殿下成全,恩準卑職迎娶斂秋入室!」

「我還不能成全你。」李令月斬釘截鐵地告訴她,「我身邊好用的婢子就那麼幾個,前陣子攆走了一個,現在又要我嫁出去一個,那我以後可用的人就更少了。」

「卑職有一事不明。」何求壯著膽子道,「前陣子駙馬已將府里上上下下整頓過一回,您如何還信不過大家伙?」

「即便他們心思單純,可終究是一盤散沙。」先前劉瑾在府上,李令月自然無需憂心。可現在劉瑾不在了,她只怕這些人無人束縛管顧,時間長了,指不定生出什麼歪念來。

她需要有人成為他們的信仰,反過來能夠牢牢地牽制住他們。這個人她已認定,就是何求。

何求倒也是個聰明人,經她一句提點,便大徹大悟了。「殿下放心,從今日始,卑職定將好好管束于他們!」

「好。」李令月滿意一笑,道︰「何時將他們一個個管服帖了,我何時便將斂秋嫁予你。」

「謝殿下!」

何求高興不已,連連向她磕了兩個響頭。

事後,李令月又將斂秋叫到了身邊。她從自己的梳妝台上,拿了一個錦盒出來,說要將里頭一整套頭面首飾,賞賜給斂秋。

斂秋知道,這一套頭面首飾當中哪一樣都無比貴重。叫她收下一整套,她恐怕自己無福消受。

「殿下能成全奴與何侍衛,奴已是感激涕零,怎還敢收殿下如此貴重之物?」她誠惶誠恐,唯有後退幾步跪到地上,「還請殿下收回這份恩賜!」

「收下。你擔得起我這份賞。」李令月卻是話不多說,只鄭重其事地告訴她,「只要你莫忘了,便是嫁了人,為人妻母,你我之間的主僕之誼,也永遠在的。」

「是!奴明白。」斂秋向她叩拜了拜,這才將那一盒頭面首飾小心翼翼地接了過去。

「何侍衛來日若要輕負于你,你只管與我說來,我為你做主……」

這時,外頭有人通稟,說趙大監來了。

他終是來了,還帶來了有用的消息。

「隴州刺史,乃是已故老鎮國,龐老將軍的門生,並與鎮國大將軍同過窗。」

「也就是說,隴州那面出現災情,爆發民亂的折子,到了軍機處,被鎮國大將軍給截下了?」李令月疑惑地說著,有些不信。

「工部和吏部兩位尚書,正做如此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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