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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翠一听這話,心中不由得一下咯 。那拶指之刑,光是想想她都覺得疼。但轉念她又覺得,這是六公主需要她做出的犧牲,她咬咬牙,也就不那麼怕了。

卻在王府侍衛將拶指搬進屋時,挽裳突然開口,義氣道︰「王爺,既然你們都懷疑妾身,想對妾身用刑,那便用在妾身身上!與珠翠無關。」

听言,珠翠愧疚之情陡生。她的舊主挽裳,為了不讓她受那等酷刑,竟甘願自己去受?

是啊!挽裳一向待她很好,從未罵過她打過她,更極是信得過她……可她,卻要背叛她。

只這一剎,她突然有些動搖。

而瞅見她臉上流露出來的那點欠疚之意,李令月突然笑了一聲,輕蔑地看向挽裳道︰「擺出這副心疼奴子的嘴臉,是怕她受不住這拶刑的拷問而背棄你吧?」

一語驚醒珠翠。再瞥一眼挽裳鐵青的臉色,她便信了。

「你想受刑,本殿還偏就不讓你受。」李令月說罷,便命令王府侍衛道︰「將那奴子押上來,用刑。」

珠翠被人押住,便故作害怕拼命求饒,「殿下饒了奴婢吧?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啊……」

「殿下您這麼做,是在嚴刑逼供!」挽裳面露了一些擔憂之色,很快擺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姿態高聲喊道,「您執意要定妾身的罪,又何必搞這許多名堂?要殺要剮,還不由得您一句話嗎?」

李令月鄙夷地瞧了她一眼,並不接她的話。

此時珠翠已被兩名侍衛上刑,發出一聲又一聲長長的慘叫,一張臉也因為手指上的疼痛而變得扭曲,但她仍是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且讓她歇上片刻,再繼續用刑。」李令月命道。「如此反復,本殿倒要看她究竟能忍到幾時。」

如此酷刑,就連李昭宜也不忍直視。但她心中氣憤,絕不能容忍有人散播流言詆毀她。今次趁著六妹在,她是一定要將那人拎出來的!

挽裳則是不停地向衛幽求情。可現下不過是六公主給一個奴子用刑,衛幽哪里肯站出來干涉?他心中雖有不滿,也唯有看著。

不知何時起,珠翠十根指頭開始變得血肉模糊,不成樣子。又停歇了半刻鐘,拶指再一次套上了她的手指,她終于怕了。

「奴交代!奴都交代……」她一雙手都在顫栗,整個人偶爾也止不住哆嗦兩下。

挽裳早已心生不安,听得她這句話,臉色立時白了白。她瞪著她,大喝道︰「珠翠你要交代什麼?!我什麼都沒做你要如何交代!?」

或是因為手上實在太疼了,或是因為就要背叛主子,抑或是根本就演得好,珠翠眼里早就噙滿了淚。

她看看李昭宜和衛幽,又看看李令月,唯獨沒有看挽裳,終于低垂著眼睫道︰「那歌謠,是挽裳姑娘寫的,叫奴昨兒連夜散播了出去……」

「你胡說!我何曾寫過什麼歌謠?!」挽裳的眼楮瞪得更大了。

「那她寫的歌謠可還在?」衛幽問珠翠。

「歌謠奴背下來,就當著挽裳姑娘的面兒燒毀了……但此事千真萬確,奴沒有亂說!挽裳姑娘她,就是想借百姓之口,逼迫王妃就範,接納她,好讓王爺名正言順地迎了她做妾室!」珠翠說著,更是月兌口而出道,「她身懷有孕也是假的,醫官診出的喜脈,是喝了一種叫西紅的藥所致……王爺現在可派人去她的住處搜,剩下還有八劑藥就藏在她床底下的箱子里。」

這件事被說出來,挽裳再也繃不住了,一下子便癱坐到了地上。她恨恨地瞪著珠翠,恨得渾身發抖卻咬著牙說不出半個字來。

衛幽本來嚴峻的面龐,添了幾許戾氣。

原本他還在想要如何將挽裳從李令月手上救下來的為了她月復中的孩子。這下得知這個女人竟然騙了他,莫說要救她,他恨不得現在就一刀砍了她!

挽裳幾乎從他眼中看到,不一會兒就要成為一具尸體的自己。

「王爺!」她驚恐地回轉神來,忙跪著爬到他跟前,抱了他一條腿腳道,「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妾一時糊涂,鬼迷了心竅才撒了這彌天大謊……是她!」她陡然瞧向李令月,指了她道,「是六公主教唆……啊!」

孰料話未說完,衛幽便一腳踹在了她的胸口。

這一腳踹得極重!她被踹出老遠不說,趴在地上捂著胸口半天都爬不起身來,咳嗽兩聲還吐了一口鮮血,說不出話來。

「這個賤人!」衛幽卻只冷聲喝斥一句,便無情道︰「來人!將她拖下去,杖斃。」

「王爺……」

挽裳被人拖下去,絕望無用的求饒聲漸行漸遠。

屋內一片死寂。

衛幽兀地瞧向李令月,似笑非笑問︰「六公主殿下,小王如此處置,你可還滿意?」

李令月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道︰「王爺還當布告出去,向南陽百姓澄清此事,挽回你南陽王府和我五姐的顏面才是。」

「小王也是這樣想的。」

「還有曉嵐苑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王爺也好一並處置了。」李令月又道,「留著,一怕她們當中再有人效仿,二怕百姓會再加議論。王爺風流不要緊,但我五姐卻不能因為你的風流,而被百姓看輕了去。」

衛幽扯了一下嘴角,點了頭道︰「殿下說的極是!小王不日便會讓人將她們通通送走。過陣子恰是七夕節,小王還會帶王妃去看燈會,以示我們夫妻恩愛。」

說著他看向李昭宜,端了幾分寵溺問︰「不知愛妃,可否賞光?」

「那就要看王爺到時究竟有幾分誠意了。」李昭宜兩頰微紅,笑了。

頭前她還在計較城中百姓對她的輕視和嘲諷,這一下子,有了制止流言的法子不說,衛幽還會收斂自己,願與她做那恩愛夫妻,她心中自是得意的。盡管她也知道,衛幽並非發自真心,只是受了掣肘她六妹的掣肘。

好在,一切都結束了。

衛幽走後,她將李令月留下來,屏退左右,卻有話要問。

「挽裳假懷有孕一事,當真是你教唆?」

李令月點了頭,認真回道︰「不僅如此,那歌謠更是我命人散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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