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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松懈

萬幸的是有李蕙質平日研制的各種藥丸子,化了水給李蕙質喂了下去,才終于是穩定了下來。李霄雲看她安穩了下來,伸手給她診了脈,發現她脈象雖然細弱卻還是平穩了下來,才略略放下了一顆心。

雖然不懂脈象,但是不像是之前那般根本模到,倒是讓人有幾分放心。此時,李霄雲竟是有種要棄官學醫的沖動。

好在一夜的雖然凶險可是終究是無礙的,希望她能早些醒來,徹底安穩了才能松口氣。

「爸,我守著她吧!您去睡一會兒,這里有我盯著呢,她醒來我去叫你!」岑子瑞推開李蕙質的門,看著支著頭打瞌睡的父親,眉頭蹙得很深,嘆了口氣走到了李霄雲身邊,輕輕推了推父親輕聲勸說道。

李霄雲睜開眼看到大兒子,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他還是很疲憊的,看了一眼睡得安穩的李蕙質,到她身邊診過脈確定她不會再有危險,才點點頭說︰「那麼好,你先照看她!若是再燒的話,便再差遣郎中過來,我派出去的人,去柳城內尋了大夫,一直是守在府里的,若是有凶險,記得去叫,你千萬不要忘記了。」

岑子瑞听著父親的吩咐,連忙點點頭說︰「知道了,你放心,曾經在何家村里就是我照顧她。雖然我只是粗通醫理,但是照顧她,應該不會有問題!」

李霄雲看著兒子好一會兒才點頭說︰「好!」

看著父親離開,岑子瑞看著面色蒼白的李蕙質,心中升起濃濃的愧疚感。若不是他們爭吵之後,將她丟開不管,她也不會……伸手探了探她的脈,依舊很是細弱,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張蒼白的小臉,眼眸緊閉的樣子,真是讓他有些後悔。他害了她……差一點就傷了她的性命了。他差點害死了自己的親妹妹……

雖然李蕙質的病情與岑子瑞並無直接關系,可是岑子瑞仍然很是自責,他有些沒有辦法原諒自己。他不禁在想,若是前日可以與妹妹說開,不至于和她鬧那一刻的脾氣,她也不會因為寒涼而身體虛弱。

仿佛是心思太重,受到的打擊太大了。李蕙質高燒一直不退,父子倆一直輪班守著李蕙質。李霄雲雖然沒有說些什麼,但也心急如焚,在她的床邊一直守著,他定定地盯著睡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兒。心在狠狠揪痛著,他有些害怕,害怕李蕙質就這樣一睡不起,就這樣閉著眼,慢慢地離去,再也沒有辦法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再也睜不開她水亮的大眼楮。李霄雲越想就越心痛,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失去了這個女兒,會發生什麼。

眼前一片白茫茫,空曠,沒有一個人。那種白,沒有辦法給人聖潔的感覺,死一樣的孤寂,四周的風呼呼地吹著,就連陽光也沒有辦法照耀進來,伸手去抓,落空,踏出一步,踩在雲端一般的感覺,下墜……

李蕙質緩緩睜開眼,她竟是覺得陽光有些刺眼,這一片溫暖的光,這熟悉的幔帳床幃,竟是有些熟悉的感覺。她半眯著眼楮,看到了滿眼盡是紅血絲的岑子瑞,心中悶悶一疼,抬了抬手就想要去撫模兄長的臉。

卻是被岑子瑞先一步抓住了手,模到妹妹冰冷縴瘦的手,岑子瑞心中悶悶一痛,輕輕道︰「哥哥沒事兒,你別擔心,別多想。」

雖然之前和岑子瑞鬧了脾氣,可李蕙質畢竟心疼岑子瑞,張了張嘴,想要哥哥去休息,可是她還沒有力氣說話,急得眼中都浮出了水光。

看到妹妹如此,岑子瑞又是心疼又是欣慰,他覺得自己妹妹真是不錯的孩子,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自己。于是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現在就去休息,你自己再睡會兒,不要多想。」

李蕙質輕輕點點頭,緩緩合了眼睡了過去。坐在她身邊的岑子瑞靜靜嘆了口氣,看了一眼進門的父親,輕輕道︰「醒過來了,安穩了不少,我先去睡會兒,她再有事情,你去叫我!」

听曉李蕙質安穩又清醒過來,李霄雲也是欣慰了起來。這兩日他想了很多,甚至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錯了,蕙娘的心思太深太沉,自己是不是逼迫得她太緊了?

李霄雲點了點頭,看著兒子出了門,轉身回到了李蕙質床前的臥榻上坐著,靜靜地盯著安睡的女兒,他忽然有些無措了,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女兒了。

當李蕙質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半夜,她口渴得有些厲害,只是睡得太久,又因為氣血不調失血過多,她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口中越來越渴,喉嚨里也越發的干,李蕙質不知道怎麼就咳了起來。

李霄雲听到李蕙質的咳嗽聲,小憩的李霄雲一下子坐起,急忙跑到她身邊輕輕揉著著她的月復部給她順氣說道︰「口渴了麼?要不要喝水,不要著急,也不要自己起來,你失血過多,得好好養幾日,不然容易頭暈!」

看著半跪在她床上的李霄雲,他眼中帶著擔憂和心疼,心中帶著些許悲哀,或許是心酸,又或許賭氣,湛李蕙質推開李霄雲的手說道︰「你放手……躲開……別踫我!」

「為父……我為自己的話道歉,我不該那麼說話,讓你出了這樣的危險實在是我的不對。你先不要激動,你的身體不能太過激動,你答應我要安靜下來,听我說,孩子,我不該這樣緊緊逼迫與你,讓你心碎心痛。」李霄雲給她揉了揉月復部,有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讓她氣息平穩之後,看著她的眼眸誠懇說道。

李蕙質看著眼神中帶著愧疚的男人,心中有些難過,這是她的父親啊,怎麼會讓她受這樣的委屈?她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不接受我,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你是父親,我不能……怪你,也不會……怨你,只是……求你暫時不要出現了好麼?我不想……看到……你……」

李霄雲看著李蕙質眼中的疲憊,眼神中帶著懇求,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不能看著她出什麼危險了,只能答應說︰「孩子,您這是不肯原諒我了嗎?」

「不……」李蕙質別過了頭,眼眶之中有淚水在打轉,「我只是想要,讓自己清醒清醒,我得知道,自己以後的路,該要怎麼走。」

李霄雲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孩子,雖然有些話,不願意現在給你說。但是你還得听著,我是心疼在意你,所以才逼迫于你,只是……」沒有想到會讓李蕙質病成這樣。他最後的逼迫,京城了壓倒李蕙質的最後一根稻草。

李蕙質閉上了眼楮,苦笑一聲說道︰「我知道,您有自己的打算,您的安排我會接受。只是……我沒有辦法面對您,真的……」

這讓李蕙質如何能夠承受。說句實話,她亦是渴求親情的,她以為自己已經目空一切誰都不需要了,但是她發覺自己錯了,且錯得離譜。她心底的渴望著有人疼愛她的,這份疼愛不是來自于男友親人,而是一個父親。

最初知曉李霄雲存在的時候,李蕙質是歡喜的,她亦是幻想過父親是什麼樣子的人。她不知曉父親是什麼的存在,仿佛是沒有父親的人,才會幻想如何如何。她是真的沒有再小的記憶,記憶只是從八歲開始。她的身邊只有一個偶爾犯傻的弟弟,沒有人來保護她找照拂她,所以後來有了師父,掙扎在娛樂圈的時候,她才會覺得苦,沒有父親親人的日子,實在是太苦了。

李霄雲就是李蕙質的美好憧憬,嚴弦與她說起的菊宴,可能會帶來的利用,狠狠打擊了她一次。但是李蕙質仍然存有美好的願望,覺得父親會寵她縱容她,但是李霄雲的來至,他起初的冷漠,言語交鋒上的逼迫,甚至讓李蕙質做出違背內心真實想法的選擇,這一切的一切,徹底擊垮了李蕙質,她沒有辦法在自欺欺人了,李霄雲不在意她……

也是因著如此,多年的夢碎,身心俱疲之下李蕙質才會病到。因為這種苦,真的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李霄雲苦笑,搖了搖頭,想要伸手撫模一下李蕙質的額發,卻被李蕙質不著痕跡地躲開,看著這樣的李蕙質,李霄雲嘆息了一聲,「蕙娘,你好好休息吧。」他難得沒有再說些什麼,怕了,真的是怕了,萬一蕙娘再有不好,他所期盼的夢也就碎掉了。

李蕙質閉上了眼楮,根本不再看李霄雲,對不起了……她的任性,這是她最後的隨性,這樣是她最後的自尊與驕傲。

看著李蕙質閉上了眼楮,李霄雲萬般無奈了,只能默默嘆息了一聲獨自離開。

待到李霄雲離開之後,春柳才再次進門。很顯然方才春柳是被攔在了外邊,現在該是又被放進來照顧李蕙質。

「小姐……」春柳有些激動,原本她真的以為小姐要遭殃了,但是小姐還是撐了過來。那一盆盆的鮮血……

李蕙質前日睡到半夜的時候,她與李霄雲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道。春柳知曉李蕙質的身體情況,緊忙尷尬地看向了李霄雲,李霄雲不解,待掀開被子看到那止不住的血跡後,李霄雲的臉上浮起了一片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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