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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無言相見

獨自一人待在房間里的李蕙質,已經臉上已經惹得快要滴血,她這真的不是羞的,而是氣得的。何正川不靠譜,非常的不靠譜。雖然她知道何正川什麼都沒有看到,但是李蕙質仍然覺得很生氣,不僅生氣何正川,也氣惱自己。

因為在浴桶里都可以睡著的自己,可以說就是一個疏忽大意的笨蛋。若非回來的是何正川,若非何正川是個正人君子,那麼後果……李蕙質不願意去想,也不敢去想。

她深呼吸一口氣,默默地穿好了衣服,她覺得實在是沒有臉見人了。平日里不論自己多麼努力的維護自己的形象,但是在今日她形象全無了,這讓何正川如何直視自己,她又如何冷靜的面對何正川?

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李蕙質,又听到了門外傳來趙郎中的聲音,頓時讓李蕙質心里更是糾結了。

師父在外邊,何正川也在……她記得何正川說過,讓師父過來給她的手腕上的傷換藥,那麼……她在浴桶里睡著,而且沒有穿衣服,被何正川抱走的事情,可能師父也知道了!

她現在已經不羞了,她只想打死何正川然後再自殺。

「蕙娘?」趙郎中蹙眉,他已經呼喚了兩聲,門內都沒有傳來李蕙質的回話,這讓趙郎中有些擔憂。雖然何正川說李蕙質無礙,但是他心里也清楚,一直都蒙著眼楮的何正川,估計也不敢模太多。

「蕙娘,你是不是不舒服?如果沒事就回答我一聲,你要是不說話,師父可就進去了啊!」趙郎中蹙眉,他心里的確是有些擔憂的。秋日里風寒,李蕙質渾身濕漉漉地被何正川抱回來,說不定就會感染風寒,傷口沾水再感染風寒……

趙郎中不敢去想了,他害怕自己越想越危險。

「蕙娘,李蕙質!」趙郎中蹙眉,李蕙質這種不回答的做法反而讓他更是擔心,雖然李蕙質偶爾固執倔強,但到底是個溫婉柔順的孩子,向來不會做出這種不理睬人的事情。

李蕙質听得出趙郎中在擔心她,可是她心里卻是亂糟糟的,此時她是羞于見人的,怎麼還好意思回答趙郎中的話呢?

「師父,我沒事……你不用擔心了。」李蕙質將自己蓋在被子底下,猶豫了許久才決定出聲安慰一下趙郎中的心。

趙郎中的心里原本就是一團亂麻,待听到李蕙質那沉悶沙啞的聲音後,就越發的擔憂,李蕙質的聲音不似平日里的溫婉溫柔,反而是有些沉悶仿佛是病中的無力一般,這讓趙郎中原本就皺起的眉,愈發緊蹙了。

「蕙娘,你方便嗎?師父進門了……」趙郎中是知曉李蕙質的門沒有上鎖的,他說完了這話,直接推門而入。他是在擔心李蕙質不肯讓他進門,所以直接行動。

李蕙質剛剛想開口阻止,卻听到了門開啟的聲音,不由得緊緊抿著唇。她的心里輕輕一哼,不打算再理會趙郎中了。

躺在床上的李蕙質用被子將自己裹成一團,仿佛是一個蝦球一般,連腦袋也不外露。趙郎中看著這樣的李蕙質,想到方才何正川的言語,不由得默默給何正川記了一筆,原本他就有些嫌棄何正川不夠細心,此時對著何正川就更是無語。

「蕙娘,出來吧,在師父面前不需要害羞的。」趙郎中的語氣放得溫柔了幾分,他雖然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溫柔的一面。只是畢竟也是做過師父的,知道該怎麼樣哄小女孩子的心。

李蕙質語氣悶悶的,帶著幾分不情願說︰「我覺得自己沒有臉見人了。一世英名盡毀……」

「你有什麼英名啊?不過就是個小丫頭,小孩子做點傻事是很正常的。」趙郎中听到了李蕙質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他拍了拍床上的鼓包,催促著說︰「不要糾結這些小事情了,我看你就是太過在意這些事情,已經發生的事情,你不願意面對也要面對了。」

李蕙質聲音悶悶,帶著幾分哀怨說︰「合著不是師父你丟臉了。我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居然……」李蕙質想到自己光溜溜的模樣被何正川看到,在水桶中睡著的事情被趙郎中知道,她就不開心。

「這有什麼了,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你太過在意這些。你不妨想一想,我是你的師父,也算是半個父親,這一家人沒有什麼好丟臉的。而何正川……你又那麼的喜歡他,就不要在意了。」趙郎中盡可能的安慰著李蕙質,雖然他知道這些話對于李蕙質來說可能沒有什麼用處,但也得努力一番。

李蕙質嘆息了一聲說︰「就是因為你們我才覺得丟臉,在你們面前我一直努力保持著成熟穩重的一面,然後英名盡毀,今後你們一定會看我笑話的。」

「你這孩子……」趙郎中抬手對著鼓包拍了一巴掌,「怎麼會看你笑話呢?總是戳傷人家的痛腳這是不禮貌的,師父雖然長得像個粗糙漢子,可到底也是有知識有涵養的人,怎麼會笑話你呢!」

李蕙質從被子里竄出來,咬著牙抱怨了一句道︰「師父怎麼打人,疼……」

「咳咳,我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啊!」趙郎中語氣帶著幾分無辜,他習武之人手勁一向很大,雖然是隔著被子與李蕙質玩笑,但也足夠讓她清晰的感覺到痛楚。

「我有點後悔拜你為師了。」李蕙質嘟囔了一句,趙郎中的性格不錯,與他外表極其不相符,但是也偶有嚴肅的時候。

趙郎中斂去笑意,沉下了臉,皺眉問道︰「你說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說。」雖然自己嘟囔,但是吐槽歸吐槽,李蕙質不是任性的人,也不是隨性的人,既然決定的事情就不會後悔。

趙郎中見李蕙質這樣說,不由得笑了起來,微微一笑說︰「嗯,這樣才叫乖嘛!」

「師父……我不是小孩子啊!」李蕙質語氣之中帶上了三分的無奈,「你不需要像給小孩子一樣給我順毛。」

趙郎中滿眼慈愛,他那須蚺滿臉的模樣,配上慈愛的眼神,怎麼看怎麼覺得萬分的詭異。李蕙質看了一眼,便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有點惡心了……

「對了,手腕伸出來……」趙郎中想到自己的來意,露出一副正經的模樣。剛才給李蕙質整理額發,也順便探了探李蕙質的額頭,好在是沒有發熱的,不過還是診脈確定的確無礙才好。

李蕙質听話的伸出手腕,趙郎中也抓過了李蕙質的手細細的診脈,脈象平緩規律有力,顯然是很健康的。知曉如此,趙郎中才點了點頭,算是放下了心。

「嗯,好在是沒有染上風寒。」趙郎中松了口氣,語氣之中卻是仍然帶著責備說道︰「你這孩子,怎麼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呢?帶著傷戲水不說,怎麼還能夠在山里睡著呢?」

李蕙質甩了甩手腕,一臉不在意地說道︰「手腕上的傷也不嚴重啊!且山里的溪水是溫泉暖水,不是說溫泉水有益于傷口的恢復嗎?不會有事的!」

「誰告訴你溫泉水有助于傷口的恢復了?誠然,山泉水對筋骨損傷有一定的作用,那也是因為沒有開放式的傷口,你原本就被何正川咬傷,再不注意一些,你這手腕留下疤痕該要怎麼辦?」趙郎中蹙眉,他一臉不悅地看著李蕙質,「而且不是告訴你,手腕不要吃力嗎?怎麼還去救人?」

李蕙質挑眉看著趙郎中,神情之中帶著幾分不解問道︰「師父,您是在生氣嗎?只是為什麼啊!我的傷也沒有再次流血,也沒有生病發熱,不過是救了劉大壯而已啊。難不成您也同村里的其他人一樣,在意著劉大壯鄰村人的身份?」

「你亂講什麼?」趙郎中皺緊了眉心,「我行醫為生,救人怎麼會在意身份,我若是在意這些,當初我就不會救何家那個老婆子,我是擔心你。」

李蕙質听到趙郎中這樣說,不由得勾唇一笑說︰「啊,原來師父是在擔心我啊。我忽然有點小感動哎!」

「淨是貧嘴!」趙郎中薄責,隨後蹙眉說︰「嗯,我得將藥布解開看看傷口的情況,泡了那麼久的水,若是真的有個不好可就是令人擔心了。」

李蕙質微微一笑,任由趙郎中解開她的紗布,她也並不排斥這些。畢竟她身為一個現代人,更是懂得傷口沾水不易痊愈的道理,而且他也明白傷口若是落下疤痕,也是非常丑陋的。

「你這孩子,怎麼就不知道輕重?傷口不疼嗎?」趙郎中解開了紗布,看到內里傷口的情況,不由得緊緊皺起了眉,語氣之中帶著幾分責備說︰「你自己看看,已經流血了,你怎麼不說話?」

李蕙質怔住,看著自己出血的手腕不由得有些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流血的,不就是一個牙印嗎?」

「看來你是不疼啊!」趙郎中語氣之中帶著幾分氣惱,「就不該給你用止疼藥,何正川咬你的傷口可是不淺,讓你狠狠疼幾日,你就听話老實了。」

李蕙質輕輕吐舌,小小聲說道︰「師父,好啦,不生氣了。我明日一定注意,不過好在是左手不影響什麼。」

趙郎中听了這話,不由得愣住,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責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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