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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一章 裂痕

香枝心里的邪火拱拱的,真想狠揍元惜一頓出氣,第一次受傷,她足足在醫院里躺了一周,回家半個月才好,遭老罪了。

陶老大沒曾想到,元森會將主意打到小弟妹身上,他自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卷宗,交給羅听,讓他拿給元森看一下。

香枝猜測陶老大之舉何意?特意帶在手中的文件,莫非里面記錄著元森的小辮子。

半刻鐘後,羅听回來,陶老大問,「怎麼說?」

羅听將卷宗替回給師長,想起方才元森的表情,不禁心里暗生同情,面上卻沒露一絲表情,「嚇壞了。」

香枝微微錯愕,所以說,她蒙對了,陶老大剛剛……那份卷宗到底是什麼內容,元森這麼害怕。

她偷偷去瞄那份文件,陶老大瞥到她的的眼神,仍若無其事的收起卷宗,手中重新拿起文件,一路上時不時同她聊兩句閑話。

心里極好奇,偏偏看不著,香枝郁悶地坐不住,無心欣賞車窗外的風景。

她身邊的人好像都喜歡玩深沉,雲霄顧辭包括哥哥皆如此,聰明人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算了,她還是玩自己的吧,眼下最緊要的事還是把餐廳開起來。

回到陶家,他們都沒吃飯,三個人餓壞了,香枝出門前就做好了飯,她稍稍熱了下幾個人坐下來飽餐一頓。

她偷偷問羅听,陶老大今天還要不要回部隊,羅听告訴她,下午三點半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提前準備,他們等會就走,晚上也可能會比較晚回來。

香枝听了,趕緊備了些小吃食和水果,裝了好幾個飯盒叫羅听給陶老大帶上。

等陶老大走後,她想起自己在商場里訂的那批東西,馬上打電話叫對方送來,她現在需要。

超市經理答應得飛快,說東西已準備好,一個小時後就可以運到她所在的地址。

一個小時過得很快,超市經理親自壓車,門口的警衛知道貨是陶家的,跟香枝確認後才放行,又派了警衛親自帶路。

有警衛跟著,超市經理和司機到陶家門口,香枝見到他們的時候,瞧著兩人面上有些兢兢戰戰。

卸完貨,他們累得滿頭大汗,香枝請他們進屋喝茶,兩人瞧著旁邊虎視眈眈的警衛,立即推拒開車飛快的跑了。

她(他)是老虎不成,怕成這樣,香枝和警衛不約而同的想。

警衛正想離去,香枝說等一下,她轉身從屋里哼哧哼哧抱出一只大西瓜給他,「快接著,要摔了。」

警衛本能的想拒絕,但小姑娘兩只細細的胳膊托著十幾斤的西瓜搖搖欲墜,感覺隨時要掉的樣子,他忙伸手接了。

香枝甩了下手,趕緊關了院門進屋,將對方晾在院門外,她自己關上門檢查自己購買的物資。

門外警衛抱著西瓜,哭笑不得。

香枝在商場東西買得多,她也不愁沒地方裝。

與元森會過面,也不知他是怎麼同陳桃說了的,她正清點東西,陳桃突然打來電話,語氣不太好。

「香枝,為什麼不幫幫元家,你幾時變得這麼小心眼。」陳桃看著坐在沙發上魂不守舍的元森,心里很生氣。

她心中的香枝,一直是一位正義勇敢,大方爽朗的姐妹,元家已經已遭到報應,做什麼窮追不舍,趕盡殺絕,香枝就不能看到她們交情的份上,幫幫元家。

幾句話的事,只要香枝松口,陶家決不會追究,她在學校就知道陶二少很中意香枝,爸爸也曾說過,她的小姐妹香枝算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難道攀了高枝,性子變了。

香枝拿著手機窩在地上,淡淡問,「你替他不平?」

她還沒責怪她的自作主張,這丫頭居然先來責問她,因為她們之間的交情,不如元森同她深厚。

陳桃也知自己的話重了,她是不忍心看到元森這副絕望至極的頹然之色。

香枝是自己的大恩人,又是她的好姐妹,可是香枝真的做得過了。

「元惜傷害了你,也罪有應得,可他的大哥是無辜的,陶家干嘛牽連他,二少幫你報仇,是不是做得過了。」

香枝心里一驚,「他大哥出了什麼事。」

陳桃氣怒道︰「停職調查,就因為陶大少在部隊身居高位,他就可以胡亂冤枉人……」

「陳桃」

見她越說越沒譜,香枝驟然打斷她,沖口怒斥,「你怎麼知道他是冤枉的,你親眼見過,元家大哥沒做還怕人調查,你腦子是不是被門擠了,這話你也亂說,我相信陶大哥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陳桃覺得香枝很天真,甚至心里想著,她是被陶家人的表像給騙了,「香枝,你以前生活在鄉下,可能不清楚帝都的水有多深,他們這些有權有勢的人家什麼做不出來,就是我父親他,唉,說了你也不見得明白。」

她是時常同父親出席各種場所,一人數張臉,面上對你笑,心里指不定怎麼算計你。

陶家在帝都名聲地位顯赫,陶大少二少的名聲更是響亮,元惜犯蠢動了二少的未婚妻,二少若想幫未婚妻討回公道,無需他親自出面,自有那些巴結他們的幫忙動手。

香枝听了即生氣又憋屈,她是真的把陳桃當好朋友處著,她朋友不多,心里更珍惜這份友情,可做為朋友,陳桃連事情都沒弄清楚,便替另外一個人來責怪她。

作為朋友,她不關心元惜傷害自己,連句安慰都沒有,卻惱她肚量不夠大,甚至質疑陶大哥和雲霄的人品,是可忍孰不可忍。

說什麼鄉下來的她不懂,她再不懂,前世的那些個權謀宮斗宅斗的電視劇不是白看的,都說藝術來源于生活,她懂得絕對比陳桃了解的多得多。

「陳桃,我不管你跟元森的交情有多深,勸你一句,把事情了解清楚,再決定要不要求這個情,當然,如果到時你還搞不清楚狀況,我會考慮,咱們之間還有沒有必要繼續做朋友。」

香枝一口氣說完撂下電話,反手將手機摔到沙發上,坐著生悶氣。

虧她還介紹阮威給她,這擰不清的性子,別是禍害了人家。在醫院的時候,她還拾攛阮威代她去會陳桃,也不知後來進展怎麼樣,雲霄也沒告訴她。

物品收拾得差不多,缺的東西她又重新列了單子,把地上的東西一股腦兒掃進空間,香枝拿了鑰匙手機出門。

陶雲驍這邊,出了大院,羅听並沒有直接去部隊,而拐了個彎去市警察局。

局長親自在門外接待,陶老大同他寒喧了兩句,黃局長帶她往審訓室走,「已經安排好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夠不夠,一會我要去市廳匯報情況,不能陪你,我叫助手留下,有什麼事他會安排。」

「全部交待清楚了?」陶雲驍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黃局長輕嘆,臉色同情地看了眼陶老大,心里十分惋惜,陶老先生是位令人尊敬的前輩,誰能想會有這般遭遇。

「差不多,她堅持要見你,說是很重要的事,我們拿不準是什麼事,也許真的很重要,所以請你來這兒跟她見一面。

主謀我們已抓住,老陶,請節哀。」

陶老大很沉默,黃局長也不介意,仍誰家出了這種變故,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何況陶老先生的頭七未過,人家傷心著呢。

陶雲驍坐到審訓室,阿姨被帶了進來,雙手拷著,幾天沒見,這位在陶家待幾十年的老僕,頭發花白,神色憔悴衰老得不成樣子,臉上皺紋橫生。

見到自己瞅著長大的孩子,阿姨眼楮發熱,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陶家多好,老爺對她好,大少二少面上不說,可實際上一直很尊敬她,是她毀了享福的好日子。

「為什麼害爸爸?」陶雲驍冷冷地盯著她,思來想去,也只這一句話。

做了這般錯事,她好像想通了,知道自己時日無多,目光依然慈愛,阿姨不答反問,「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她照電話里的那人說的,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大少是怎麼查出來的,這個疑問一直困擾著她,死前不弄明白,她終是不甘心。

陶雲驍見她還不知悔改,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幾莫為,你忘了你那個老姐妹,她最是愛財,稍動點心思,便將什麼都抖了,包括你當年愛慕爸爸,暗害二媽的事,她都有參與,藥也是她給你找來的,同樣的手段你用了兩次,這些年為了堵她的嘴,你應該沒少破財,你被元惜威脅,她功不可沒。」

阿姨聞言抖著手,撫住臉嗚咽~出聲,傷心不自抑,一失足成千古恨,當年她也是年方二八的青蔥少女,徒然見了風姿俊秀的陶老爺,一見傾心。

彼時老爺眼里只有小姐,同小姐恩愛非常,她暗恨嫉妒,卻又無計可施,心里不憤,便同當時大院里另一家的小保姆訴苦。

那小保姆替她打抱不平,兩人關系不錯,後來有一天,她給她出個了主意。

明明只是讓人虛弱的藥,不曾想小姐喝過幾次,一場風寒突然就去了。

兩人怕得要命,她們本意並非如此,心里害怕心虛,玩在一起也不自在,之後便減少了見面的機會,但一年里,總有那麼一兩次會坐在一起談談心。

老姐妹到底是出賣了她,這麼多年,自己的錢財大多進了她的腰包,這還不夠,如今連命都要了去。

「你放心,她會來陪你的。」陶雲驍站起身,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里。

他能來一趟,是看在年幼時,她對自己的那麼點看護之情。

「等等,」阿姨看他要走,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威脅我的人是誰?」

「元惜。」

陶雲驍寒聲扔下兩個字,大踏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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