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陶雲霄讓香枝坐到椅子上,他則到書桌上抱著一只一尺見方造型很古樸的木盒子放到她膝蓋上。
「看看喜歡不喜歡,是我媽媽當年留下來的手飾,我挑了些合適出來你戴著玩,還有一些,你拿著也沒地方放,等你成年後會全部給你保管。」
陶家兩位夫人,皆留了不少珠寶玉飾,他們成年後,父親就給他們兄弟自己收著。
枝枝手上一盒子十二件飾品,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適合姑娘家佩戴,其余的,貴重是貴重,香枝用著不合適。
香枝打開木盒子,眼楮立即被盒子里的玉飾閃了下眼楮,她「啪」地一聲關上盒子,將盒子還給陶雲霄,還拍著自己的胸口,余驚未消的對他說,「別給我,遭賊。」
她知道陶家不簡單,雲霄也真對她放心,手飾都是一盒子的送,我去,香枝這下承認,她就是沒見識的鄉巴佬,帝都這些錢人家,也太豪了。
陶雲霄搖頭失笑,他從盒子里挑出一只紫色玉鐲套上香枝的手腕,握著她的手看看,「很好看。」
香枝撫著腕間的鐲子,心里也極喜歡,鐲子好看,玉色很是喜人,只是這玩意戴在手上,真的沒人搶嗎。
她把鐲子放到眼前觀賞,越看越愛,玩笑似的問,「雲霄,這鐲子應該很值錢吧?」
請原諒她是個俗人。
陶雲霄好似能猜到她想什麼,用淡淡的口氣說,「不值幾個錢,放心戴。」
「不值錢,怎麼可能,雲霄,你別想騙我,桃子就戴了一只綠玉鐲,值十幾萬呢,我手中這只,比她的綠鐲玉質只好不差,只怕更貴,說實話,別想蒙我。」
他又將木盒子重新放回她手上,「我若說你手中鐲子是你朋友的好幾倍,你還能戴嗎,拿著,快換衣服,咱們要出門。」
「真的假的?」香枝放下手,定定的瞧著陶雲霄。
陶雲霄也瞅著香枝,眼楮都不眨的撒著謊,「假的,它只值你同學鐲子的一半價。」
一半也很值錢吶,香枝稀罕不已,改明兒,她打算穿長袖,幾萬的東西戴在手上,香枝感覺右手腕都重了不少。
香枝抱著手飾盒,突然想起一件事,無頭無腦的問,「雲霄,這算是聘禮嗎?」
陶雲霄一怔,挑眉掃了眼木盒子搖頭,他一正經地回答,「是定情信物,聘禮這個可不夠。」
他想的是,以後結婚,整個陶家都會是她的,幾件飾品怎麼能夠。
「……」定情信物通常不都是一件嗎,一盒子定情信物,男朋友太豪,找的理由也好強大。
很好,不過她還有件事要問,「我什麼時候成了你未婚妻?升職了本人都不知情。」
三天了才找他秋後算賬,這反應,簡值了,大哥同人介紹她的時候,他看枝枝也一臉正色的同賓客寒喧,還以為她默認了呢。
「你不願意,這事是大哥定的,如果你有意見或者建議的話,可以同大哥講。」
呃~香枝無語凝噎,從女友變成未婚妻,她心里也是願意的,可雲霄的解釋,為什麼讓她有種憋屈的感覺。
她若不願意,敢問陶老大嗎,敢嗎,答案自然是不敢的,雲霄自己都怕他大哥,更不用說她了。
過了會,「師長為什麼沒征求我的意見?」
她還是忍不住問,好歹詢問一下當事人的意見啊……比如說,聊一下改口費的事。
陶雲霄假裝收拾桌上的東西,看著很忙碌的樣子,「不清楚,大哥性子就是這樣,說一不二,他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
他心里不無得意,爸爸去逝,短期內他沒辦法給她一個訂婚宴,另外,他也想告訴她,未婚夫妻的名份定了,這事無可更改,丫頭,你就只有接受的份。
香枝懷疑地瞅了他一眼,說得陶老大好像是個獨裁者,她接觸過幾次,很通情講理的人。
同他相處說話什麼,都很舒服,可能他長年身居高位,又是軍人,給人的感覺再好,身上也有一種不容輕視的氣勢。
在香枝的眼里,陶家兄弟是很好的人,可她不清楚,她看到的一面僅僅是陶家人對自己人的態度,但在外人眼中,陶家兄弟最難搞,帝就沒有比他們更難搞的世家公子。
「我怎麼感覺你在拿師長壓我呢?」
陶雲霄心說,猜得對極了,嘴里卻說,「錯覺。」
是嗎,香枝半信半疑,他的表情好像不是那麼回事,眼楮在里有笑意,笑屁啊笑,肯定就是她想的那樣,狡猾。
她瞪了他一眼,看在手中定情信物的份上,她暫時不同他計較。
陶雲霄曉得香枝想明白了,趕緊岔開話題,和她一起往外走,「走,換不換衣服,要不直接出門?」
香枝掃了眼身上的黑白兩色的套裝,「要的,等我一下。」
再出發的時候,她換了身淺灰色假兩件的棉料長裙,手上的鐲子她取了下來,換了一只黑瑪瑙的鐲子。
她皮膚白,同上好的絲綢一樣,手鐲子帶在腕上極襯膚色。
雲霄仍然一身黑西裝,只是里面換成了條紋襯衣,沒打領帶,月兌下軍裝換上正裝的雲霄,俊逸而瀟灑,身上多了世家公子清貴慵懶的氣質。
他視線落在香枝的腕間,眼露贊賞,「很適合你。」
香枝淺笑,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可以走了嗎?」
「嗯。」
雲霄開車載她去最近的百貨商場,陶家離市中心距離不算近,近四十分鐘的車程。
秦天商廈,高十六層,內部裝修很高檔,用十多年後的眼光看的話,還行。
「我先帶你去十樓逛,你大概有兩個小時的時間,然後找間餐廳吃飯,之後我帶你……哎,前海去不成了。」陶雲霄牽著香枝往對面走過來的一雙男女而去。
「怎麼了?」香枝不明所以?
「沒什麼,帶你認識一位老朋友。」
不過這位老朋友的臉色很糟糕,咬牙切齒瞪著陶雲霄,他一把抓住陶雲霄的手臂,看也不看香枝,對身後的女子說,「小飛,二少的女伴交給你,幫我招待她。」
「至于你,跟我走。」他滿眼怒火的對陶雲霄說。
「哥,二少難得來一趟,又是陪未婚妻,有什麼事咱們下次說,不差這一次半會。」那女子勸自家兄長。
「屁,現在不找他,我敢說,不消一會,這小子立馬跑得不見人影,他從小就是個滑頭,滿肚子壞水,精得跟兔子一樣。」
秦天很生氣,他當年不過耍了這小子一次,這家伙馬上就還給了他。
「哥,不關二少的事,當年的事,他說與不說,結果都是一樣了。」
「一樣又怎樣,我就是生氣,氣死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