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阿辭,我去部隊一趟,順便消消食。」香枝抱著一只小食籃,準備出門。
「不行,你在家好好待著,我去送。」
常錦行走過來,想拿走她手中的小食籃,陶雲霄之前叮囑過他,枝枝背後的傷很重,短時間不能拿重物,免得影響傷口的恢復。
「哥,我都快窩在家里發霉了,你就讓我出去透口氣行不。」香枝抱緊食籃,眼露祈求,「放心,幾步路的事,累不著我,傷口好得差不多了,我不會拿身體開玩笑。」
「這,路遠了些,要不我陪你去。」常錦行猶豫道。
「哪有,來回半個小時,我慢慢走,呼吸點新鮮空氣,比悶在家里好多了,再有,趁阿辭有時間,你得抓緊時候跟她多學點東西,若是你不放心,我讓雲霄送回來成不。」
常錦行考慮了下,回頭看了下顧辭,對方撇了兄妹倆一眼,勸常錦行,「讓她去,成天窩家里我都替她憋屈,散散步舒緩下心情也不錯。」
你是替自己憋屈吧。
常錦行在心里月復誹,不過沒在阻止妹妹出門,嘴里細細叮囑交待,「路上小心些,慢點兒走,累了或是不舒服馬上打電話,早些回來。」
「曉得了,我會注意的。」香枝耐心听完,笑著揮揮手出門。
等人走了,顧辭嘲笑他,「里吧嗦,她又不是小孩子。」
常錦行淡淡回她一句,「她是妹妹。」唯一的妹妹,唯一的親人,他自然緊張。
顧辭听了不知怎的,心里扎了下,同是妹妹,性子為何差那麼多。
若自己有香枝這樣听話的妹妹,只怕她也會寵到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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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枝抱著食籃,比平日多花了十多分鐘才走到部隊,終是勉強了些,她背後的傷口在隱隱作痛。
額上沁出了層虛汗,香枝微喘著氣步到大門值班處,值班大兵對她印象很深,沒等她開口,朝她露出一絲淺笑,伸手指了下值班室。
她彎起嘴角搖頭,自己帶了手機,沒必要麻煩警衛,電話接通後,陶雲霄的聲音起出來很愉悅,他正在訓練場忙著,讓她先進來,他在半道兒接她。
香枝本想說東西我放在值班室,你自己叫人來取,陶雲霄已掛斷電話。
接著他又給值班室打電話,讓他們給她放行。
好吧,幾天沒見男朋友,她也想念。
食籃有點重,她今天特意將飯菜打包,里面還有餐後水果,加在一起三四斤的樣子,此刻她抱著有些吃力。
陶雲霄說來接,她也不急,在門口休息幾分鐘,她才抬腳開始往里走。
走走停停,還沒看到陶雲霄的身影,她感覺自己有些堅持不住,似太陽曬久了,眼前發花,頭重腳輕的險要站不穩。
「香枝?」一道意外的男中音傳來,略帶一絲彼此都沒察覺的驚喜。
香枝轉頭,見到來人,抿起嘴角笑得靦腆,「喻隊長好。」應該沒叫錯吧,上次好像听赫平這麼叫來著,只不知他在部隊是什麼職位。
喻東君大步走過來,掃了眼她失去血色的臉,眉心輕擰,第一感覺是這丫頭怎麼又瘦了,看著怪讓人心疼的,于是關心地問,「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可是身體不舒服?」
雲霄怎麼還不來呢,香枝在心頭暗自抱怨,她甩了下重影的腦袋,身體打晃兒,受傷的事,沒幾個人知曉,她並準備宣揚給外人听。
「有些不適,能不能扶我一下。」她快要站不穩了,手朝前抓了兩下。
喻東君趕緊伸出手,掌心放到對方背後支撐她,剛一觸上去,就听香枝倒抽了口氣,肩背部分地皮肉輕顫。
「喻隊長,後背不能踫,痛。」香枝急忙出聲提醒,她快要哭出來,扶就扶吧,干嘛還拿手掌往傷口上按,痛死她了。
喻東君「哦」了一聲,手下意識往下挪,放置對方腰間,手才踫到對方不盈一握的縴腰上,掌心似著了火般倏地撤開。
心髒突地「怦怦」亂跳幾下,喻東君微微紅了臉,心里暗想,姑娘家的腰真軟,細得不可思議,要是摟在懷里,那滋味兒……呸呸,想什麼呢,這可是團長的媳婦兒。
幸虧他膚色黑,天氣熱,臉色黑里透紅,別人瞧見只怕也以為是曬的。
手腳無措的喻東君用臂膀擋在香枝身後,防止對方摔倒,時不時低頭關注對方的神色。
陶雲霄過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香枝靠在一個男人的懷里,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嬌柔美麗,依偎在一起的兩人該死的相配。
嫉火點燃了胸腔,他怒喝一聲,「你們做什麼。」
他的怒吼讓香枝怔了下,她茫然的抬起頭,看到熟悉的身影,立即展露出笑顏嬌嗔,「雲霄,你真慢,快過來扶我,背後痛。」
陶雲霄臉色鐵青,氣惱又心疼,沒心沒廢地丫頭,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生氣。
站在香枝身後的喻東君也意識到香枝和他靠得太近,行為不妥,團長大人吃醋了。
我擦,完蛋,他吃了團長媳婦的豆腐。心里再慌,面上鎮定如初,他後退一步,立正敬禮,「報告團長,您媳婦兒身體不適,我是路過。」
所以我只是幫忙,我是無辜的,請您大人有大量。
陶雲霄怒火未消,冷刀子直往喻東君臉上戳,騙鬼呢,幫忙需要摟那麼緊,當他瞎呀。
喻東君眼都不眨,站得板板正正,他,他不心虛,甚至一只手還虛擋在香枝身後,怕她跌倒。
香枝被喻東君的那句團長媳婦整懵了,臉上紅得像煮熟的蝦子,咧著嘴笑得像個傻子。
團長媳婦兒,團長媳婦兒,這名頭听在耳朵里怎麼這麼順耳呢。
陶雲霄臉黑得嚇人,本想直接將香枝從屬下懷中接過來,又怕動作粗暴扯到她背後的傷口。
他拎起地上的小食籃,俯身到香枝面前蹲下,香枝順從地爬上他背上,兩人靜靜地慢慢走遠。
喻東君放下舉著敬禮中的右手,左手掌心余溫猶在,心頭莫名的悵然若失。
他站在原地,視線一直凝在香枝的背上,若自己感覺沒有錯,她似乎受了傷,傷勢不輕,團長前幾天突然離開部隊,與她有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