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小鐵盆，四十多斤涼菜，不到一個小時，盆里的湯汁都不剩。
香枝嘴里喊著下次，收好東西，拉著常錦行跑到賣早餐的店前，兄妹兩人拿著肉包子和豆漿啃著，早起忙了兩個多小時，實在餓壞了。
早餐店老板生意不錯，見識過香枝兄妹攤位前的熱鬧，給兩人拿包子的時候，老板開玩笑說，「兩位小老板，下次能不能也給咱送點涼菜，早餐不要你錢。」
店前有人買得香枝的食物，聞言一笑，打趣道︰「你可拉倒吧，人家菜多少錢一份，你包子才多少錢，吃虧，可不能這麼干。」
「我多給幾個包子不行啊，而是肉包子，到底誰吃虧。」老板不服氣。
那人笑說，「別家也有包子賣，她家東西，市場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老板被噎得無話可說，臉險些掛不住，半晌，結結巴巴道︰「那，那，我給錢還不行。」
「我也是這麼想的。」那人拿了東西揚長而去。
香枝和常錦行也是一臉別扭，掏錢接過包子，兩人快速溜了。
回到猴子林的住處，看到門口停著車，就知道陶雲霄來了。不過，顧辭也在。
香枝眉頭微不可見的輕跳，兩只活閻王又湊到了一起，就不能有點自知之明，她好無奈。
常錦行瞅見妹妹糾結的臉，忍住笑，「你先進屋，我有事跟顧中校商量。」
「好，那我先跟她打個招呼。」
香枝把手中的盆子遞給常錦行，她走到顧辭面前，「阿辭，吃早餐了嗎，要不我給你現做點。」
顧辭頭也沒抬，視線一直放在手中文件上，「吃了，中午多準備點菜。」
「好，沒問題。」
看得出她在忙，香枝沒也再打憂她，只是好奇，部隊都不忙的嗎，昨天他們因她的事情忙活半天，今天又不用上班。
她哪里知道，顧辭只是抽空過來，等會兒還得回部隊接著忙。
陶雲霄站在屋門前沖她招手，香枝小跑過來，陶雲霄揚眉，轉身進了房間，香枝跟在後面。
房間里床頭櫃上，堆著兩挪厚厚的書籍，旁邊一些紙筆之類的小物件。
「來，抓緊時間，一個小時四十分鐘後，我得回部隊。」陶雲霄拿著一本數學和紙稿與筆，領著人坐到客廳里的餐桌上。
「我先跟你簡單的講一下初二的數學，然後你嘗試著做習題，不會的你可以問你哥，實在弄不明白，留著我明天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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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雲霄也沒時間給她細想，翻開書本，保持五分鐘一章節的速度給她講課。
他講得很認真，淺顯易懂，語速不疾不緩，關鍵是香枝，她居然听懂了，重要的話說三遍，她听懂了。
「明白了嗎，」
「明白。」香枝認真的回答。
陶雲霄不清楚，她是否真明白，他繼續往下講，整整四十分鐘，書講了一半，他停了下來，從房間里出一本習題，給她劃了個犯圍。
「把這些做完，不懂的問你哥，中午我回來吃飯，或者問我。」陶雲霄把功課講完，從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只小小的黑色直板手機。
「給你準備的，顧中校改裝過，卡已裝好，有事打電話給我，號碼你知道，我就不重復了。」
他擱下一通話，自己戴上帽子走出客廳。
糾結功課的香枝，瞬間被手中的古董手機給奪走了全部注意力。
前世的時候，杜小海在金錢方面沒有虧待過她，他每月一半的工資都會準備打到她卡上。
香枝小時候吃多了苦，物質上的追求不高，一件衣服穿兩三年是常用的事。
那時候手機貴，動轍上千，她舍不得，反正家里有座機，手機用不用無所謂。
杜小海每年都會主動給她換親手機，舊手機他拿走，不知去向。
她身死的時候是08年，那年頭的時候已經很先進，五花八門，外觀也好看。
手上的手機，普通的黑色外觀，按鍵很小，黃屏黑體字。96年居然就出現了手機，稀罕物啊，香枝拿著手機，愛得不行。
她興奮得想跟常錦行分享，不過，她哥手中同樣拿著一只手機，遞了個包給顧辭，然後翻來覆去的看手機，連他們走了都不曉得。
常錦行跟她想法差不多，面上一臉驚喜，香枝朝亮亮手中的物品，咧出一口白牙，然後轉身回餐桌旁寫她的作業。
遠在帝都的元森又接到任務，從姑娘家的衣服及日常用品，變成了初中生的復習資料。
他是一口答應了，轉頭打了個電話給喻東君。
「喻東，陶二公子真的不是養妹妹，還有，我挑的那些東西，他有說什麼沒有，合不合心意。」不是他亂想，實是對方的需求跨度大，徹底激出了他的好奇心。
喻東默了默，想起陶雲霄對香枝的態度，他思忖片刻，認真道︰「不是妹妹。」
「哦，那就是對象。」元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興趣越發濃了。
電話對面的人沒吭聲。
「她穿了一件淺黃色的運動套裝，是你選的嗎。」
元森想了想，點頭，隨即想起對方看不見，復又出聲回答，「嗯，我瞧著不錯，選了兩套，一身粉的，怎麼，你見過？」
真是極用了心的，「很合適，繼續保持。另外，別的你無須多問，該講的我絕不瞞你。我不方便透露太多，你也知道，有些話一擔傳出去，我是月兌不了干系的。」
元森挑眉，「出得你嘴入我耳，誰能知曉，再說，這事也捂不了多久，多的得是有心人關注他。」
「那也不能從我這里漏出風聲，你呢，小心些你家的寶貝妹妹。」對方提醒道。
「……」
元森無話可說，他又也就對自家妹妹耳根子軟一點。可自家妹妹那種九曲十八彎的心眼子，他想想都 。
嗯，看來有關陶雲霄的事，他知道得少也是有好處的，就妹妹極為好強驕傲的性子，省得她又犯軸。
「听說你最近要出國，我媽過幾天生日，你幫忙給帶件禮物回來，貴重時髦些都行，她喜歡收集名表，寶石類的項鏈也行。」
喻東君轉開了話題，順便提了另一件事。
「哦，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放心，我會準備好。」
電話講到這里也差不多，喻東君正想掛電話，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提點到，「如果可以的話，幫陶二公子準備一只女式腕表，不要太貴，一般的就行，包裝精致些，單獨寄給陶二公子，你哥煩惱的事，說不定就解決了。」
元森歪在靠背椅上的身體猛然一正，呼吸微急，喉頭滾動，良久，「謝了兄弟，放心工作，阿姨那兒我會盯著。」
「嗯，下次聊。」
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