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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余年里,他一直小心謹慎,瞞得很緊,絲毫未露口風,香枝也被他感動,眼看成功在即。猛地露餡,他懵了,完全沒辦法解決眼下的困境。

見杜小海已經面無人色,常香枝只覺得非常解氣,她從脖子扯下一根銀鏈子,霸氣地甩到杜小海身上,小臉上是滿滿的不屑,「你的,還給你,以後咱們兩不相干,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小……小枝。」杜小海一臉痛色,眼中很是不滿。

他不想想自己做的混賬事,自己欺騙了兩個姑娘的感情。只覺得常香枝太絕情,不提他對香枝目的不純,只想著他費了這麼些年心力,常香枝必須是他的,包括她背後的東西。

劉團長臉沉得欲滴水,杜小海的神色讓他心里像堵了塊石頭,沉得他透不來氣,偏偏女兒的樣子,不像是能放下的樣子。

劉珍昵被他教得太好了,好到在某些事上會認死理,甚至到了偏執的地步,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若是強逼,只怕她會鑽進死胡同。

小時候跟她說要听老師的話,老師交待的事,她會一絲不苟的執行,說小朋友撿到東西請交公,拾金不昧,她照做,連她媽打得**開花都不答應留著自家用。

長大後,他和她媽叫他不要隨便與男性來往,也不許早戀,她也做得很好,就是工作後幾年,也不見她有一個男性朋友。

與杜小海的認識,也是熟人介紹,經過他們認可才交往,他們認可杜小海,劉珍昵認可杜小海,交往後一顆心全落在他身上,勸都勸不來。

想想劉團長就氣悶,而劉珍昵卻是氣極敗壞,臉色森然,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不笨,相反還很聰明。跟她打架的小姑娘是杜小海在鄉下的相好,瞧他難過的臉色,居然是不舍,看來兩人感情很深。

這丫頭瘦不拉嘰,矮冬瓜一個,土氣得要死,沒一點兒比得上她,杜小海居然舍不得,他眼瞎嗎。

「別惡心我,我的名字你以後少叫。」

香枝罵道,悻悻作態,以為自己是情聖,他不是那個昔日位高權重之人,再也擋不住她的腳步,她馬上就要逃出繁牢,自由自在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常香枝走到政委面前,自布袋中取出幾封信遞給他看,都是杜小海寫給她的,最近的是半月前。

她拍拍手,一臉輕松,對幾人道︰「好了,事實真相都在信里,我就不打擾了,希望你們說話算數。」

她說完當著眾人的面,瀟瀟灑灑地退身後而去,腳步輕快,甚至忽略了門外幾名特殊的听眾,順著來時的路,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軍營。

虐渣什麼的就算了,她不想浪費精力,惡人自有惡人磨,杜小海從來就不什麼好鳥,心思深算計多,她智商低自認玩不過,知恥而退是唯一的出路。

等走出了軍營外,她一**坐在地上,按住撲通一陣亂跳的胸口,狠狠的喘了口氣,總算是完成了重生後最大最急的一件事,眼下最要緊的,盡快趕到雲郡,當然,另一方向也怕杜小海追來,不打算放過她。

哎,她出來時,小花給了她三百塊錢,一天一夜,坐車去了150塊,她吃喝花掉了20塊,還剩130元,也不曉得夠不夠再買一張去雲郡的車票。

「方才不是氣勢式很足,後悔了?」

身後的陽光被擋住,她頭上落下一片陰影,正好讓她醒醒腦。

「後悔啥呀,我是著急,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早知道先跟杜渣男要點青春損失費也好哇。」她半是無奈半是懊惱,計劃不周全,失策。

站在她後面的人勾起嘴角,從上到下掃了她一眼,還未長開的小俏臉,瘦削的身姿,未成年少女一枚,青春都沒還到,哪來的損失,說話老氣橫秋。

不過,總算沒白讓他跑一回,他從口袋里取出一疊票子,遞到她眼楮下方。

「給。」

「好多錢。」

她瞪大杏眸,眼楮里閃過小小的貪婪之色,隨後她站起身,看向來人。

大概是陽光太刺眼,閃得她有些睜不開眼楮,跟她說話的人似乎很高,大蓋帽檔在額前,露出深邃的黑眼珠。

長得真帥啊,常香枝心想,她推開那人手中的錢,哼了一聲轉開頭,癟癟嘴道︰「誰知道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拿錢想堵我的嘴,晚了。」

來人神色微滯,小丫頭挺機敏,被她猜對了,他跟杜小海還真是一伙的,倆人前不久才分到一起工作,他想不到那樣一個優秀的戰友,個人情感上處理得一塌糊涂,果然人不可貌相。

拿錢給她,是他自己的意願,與杜小海不相干。她方才在屋里毫不拖泥帶水斬斷前緣的做法,讓他想起小時候曾發生的一幕情景,心生欽佩好奇,所以才尾隨而來。

「你想太多了。」

他手指一挑一掀,錢已落入她斜挎的布袋中,又听他道︰「步行二十分鐘進入市區,再轉班車去火車站,正好趕上去淮省的最後一班火車。」話落就見他背轉身進入營區。

「莫名其妙。」香枝輕聲嘀咕,不過,想到口袋里的錢,模上去不少,應該有幾百塊吧。

她拍拍布口袋,走到無人的地方數清楚,頓時張大嘴,心想還是土豪啊,隨便給她的也是六百塊。她流著口水,左右看看,發現沒有人,快速將錢地分成兩部分,少部分她留著買車票,多出來的錢和拿回來的紫玉葫蘆,被她小心地放進福袋里藏在那片空間中。

做好這些,她急忙往車站趕,地點不是淮省,而是雲郡。

******

常香枝醒來的時候,頭昏昏沉沉的,身體還不時在晃動,她揉著額頭想坐起來,頭實在太暈了,嘴里哼出聲。

旁邊有人扶了她一把,一道年輕的女聲柔聲說道︰「你醒了,喝口水吧。」接著一只涼涼的粗瓷碗湊到她嘴邊,水緩緩流進她嘴里,她喝了小小一口,腦子清醒了些。

香枝微微睜開眼,掃了四周一眼,很黑,前面有細細的光線透進來,她感覺很悶,有些透不來氣,便問道︰「這是哪?」

然而自己開口地聲音卻把自己嚇了一跳,低沉沙啞破碎,她是怎麼啦,不是應該在火車上嗎,難道自己生病了。

「妹子,你怎麼才醒,定是那個黑心肝的下太多猛藥,嚶嚶~咱們可怎麼辦啊。」喂她喝水的人在她耳邊低聲控訴後,輕輕地哭泣。

「我想回家,我媽肯定急死了,我爸太心狠,居然趁我媽不在家將我賣給人販子,我可是他親骨肉哇,又不是後爸養的,嗚」

「咱們還好說,你看那個娃兒,不過五六歲,還發著燒,居然也被拐,家里父母要心疼死了,這些個殺千刀的。」

她旁邊的姑娘一邊凶惡地咒罵,一邊不時地抽泣。

迷迷糊糊听了個大概,常香枝腦中閃過一通對話,結合眼前的狀況,她差點站起來罵娘,剛慶幸自己甩掉渣男,老天立馬把她送給人販子,她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要這麼折磨她呀,就因為她不嫁給杜小海,沒有順應天命,既然如此讓她重生回來干嘛,再被玩一次。

在她不停詛咒老天的時候,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她有些尷尬,撐起身體半靠在木板上。

「肚子餓了吧,可惜現在沒得吃,他們怕咱們有氣力逃跑,一天只給一頓飯,一碗水,今天最後一點水喂了你,已經沒了。」那姑娘抱歉的說。

她扯著嘴角道︰「沒事。」同處困境,能給她留點活命的水,已是大恩,哪里還有話計較。

「咱們是被拉去哪里?」她問,得弄清楚目前的處境再說,她不相信,自己活了兩輩子會栽到人販子手上,無論如何,必須給自己掙出一條活路來,活到雲郡。

「不知道,感覺像是往西走,他們很小心,一直趕夜路,遇到有人住的地方,他們會隱藏起來。」

「不是西,是西南方面呢,我從小在山里長大,認方向很準的,他們要把咱們買去哪兒呀,嗚」另外一個姑娘插話道,說完了又接著哭。

「多久了?」

「一天兩夜吧,反正是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我都不清了,被那幾惡人喂了迷藥,我雖醒得早些,但渾身無力,虛弱的很,直到今天早上才好了些。」扶她的姑娘在身邊答話。

她算算時間,兩天兩夜,難怪她肚子餓得受不了。胃里火燒火燎的難受。她記得自己在昏迷前,買了票在候車室里閉目小歇,有人站在她旁邊問,身邊的位子有沒有人,她順嘴答沒有。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人販子確實很機警,她被困住的地方,似乎是車箱,車箱旁邊上面皆用木板封住,空間很小,黑暗中隱約看得見坐著兩個人。她伸了伸腳,腳下躺著一個溫熟的身體。

躺著的人似乎不舒服,小小地呻呤了幾下,嘴里喊著要喝水。

「是誰?」她微驚了下,伸手去模,一下子就到了她(他)踫的頭。

「好燙,她(他)生病了。」她嚇得低低喊了出來。

「嗯,在發著燒呢,白天給外面兩個黑心肝的說過,就是不肯給藥,還說死了就扔掉,喪了良心的壞蛋。我咒他們不得好死,等我出去,拼著命,我也得咬他兩口肉下來,解我心頭之恨。」

那姑娘狠狠地咒罵,像似真撕他們的肉一樣,牙齒磨得咯咯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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