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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孤單的太久,還沒體會擁有親人是什麼滋味呢。

男子輕輕一笑,道︰「我也是,不過,沒關系,咱們一起走,黃泉路上好歹有個伴,到時候想說多久都可以,我很有耐心。」

門一直在響,外面好像有人在拿東西撞門,淚眼中,她看到男子打開房間里的落地窗,他拉著她到窗外,反鎖窗子,兩人一起走到陽台邊。

他摟著她,笑著道︰「這里是十六樓,落下去會有失重的感覺,不會痛苦很久,幾秒鐘的事,我抱著你,不用怕。記住,如果有來生的話,一定要來雲郡找我,我叫常錦行。」

香枝輕輕「嗯」了一聲,她看到杜小海破門而入,看到他們一張張驚慌失措的臉,然後眼前一黑,男子,哦,常錦行將她摟進懷里,一起躍出了陽台。

風呼呼地吹,「~~」

「啊」

呼~呼~呼~常香枝突然從床上驚得半坐起來,抬頭看了眼周外的環境,她長長地呼了口氣,重新倒回床上,將落到床里則的床單蓋到身上,房間空氣中透著股淡淡地霉味,她有些不適應地皺皺鼻子。

仍是昏暗低矮的房間,半舊的老式木衣櫃,一張破損嚴重的桌子上面擺著半塊缺了角的鏡子。

她翻了,床立即「咯吱咯吱」地響,香枝面朝著房門,瞪著房門內的布簾子,簾子是白底藍花的,記憶中好像是杜小海說她的房門上有小洞,最好用簾子遮一下,會好看些。

她听了,樂顛顛地跑去同村長的閨女小花商量,小花最後出了個主意,同她一起去自家的菜地,偷摘了不少當季的疏菜去鎮上買,最後換回來兩塊花布,她倆一人一塊。

後來村長媳婦發現自家菜園子遭了賊,站在菜園子里,將人家十八代宗抬出來罵了整整半天才歇火。

簾子掛上了,可杜小海卻去了部隊,整整兩年沒回來,除了偶爾寄給她一封平安信,再無其它,電話都不曾打一個。

這段時隔一世的記憶,居然就那麼清晰地印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

她清楚得記得上輩子的所有事,甚至死前,靠在常錦行懷里落地時,都仿佛能听到他們身體摔落在地面,發出地踫撞聲。

她回來了,兩天前。與常錦行的約定還在耳邊,劇痛過後,她又重新回到了她十六歲的時候,華夏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中期,96年端午前夕。

人居然能重新回到重前,再重活一次。兩天前,她還不信,以為自己出現幻覺,她捏耳朵跺腳捶牆,甚至吃飯上廁所,一切感覺真實無比,周圍的鄰居活生生的,連村長家的小花也在。

她折騰了兩天,終于確定,她重生了。

雲郡,雲郡,常錦行在雲郡,香枝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去雲郡,去找常錦行。

香枝正想起身下地,腳才觸到地上,又重新收了回來,窗子外面黑呼呼地,天還沒有亮,一絲淺淺地月光透過窗稜格子撒了進來,腦中一瞬間閃過數種念頭。

淡淡地惆悵縈繞在心頭,香枝靠在床頭暗嘆,她現在還不能去,還有事沒有了結。

擺在眼前,首要的,便是杜小海,那個該死的渣男,劉珍昵和常錦行都說他娶她別有用心,他圖她什麼,自己明明一無所有,孑然一身。

自己父親從小就沒見過,母親說他死了。而母親也在她幾歲的時候突然離世,根本什麼都沒有留下。

還有常錦行,他們為什麼不能報警,除了死,居然別無它路,他們到底瞞了她什麼,或者他們想要得到什麼。

香枝拼命想,使勁想,想破了腦袋,仍一無所獲。記憶里,母親走得很突然,連個遺言都沒交待,就由村里人做主,埋在後山。

十歲那年認識杜小海,後來他一直跟她身邊晃,經常從家里拿出糧物接濟她。他自家也不寬裕,父母年邁老實,一直無子,二十幾年前在村里的大河邊撿到他,當親兒子養,杜小海也爭氣,前年來信,說他在部隊當連長。

去年,杜小海說要與她在一起,以後照顧她一輩子,她樂瘋了,傻呼呼地同意,說等他回來,他們就訂親,這事村里都知道。

自己曾無意間說給小花听,小花不小心講了出去,杜小海的父母知道了,便請村長出面,替部隊里的杜小海跟她訂了親,只等杜小海回來擺酒席給她正名。

她不能就這麼走了,村里人都知道他跟她的事,除了沒擺酒,她在名義上已經是他的未婚妻。

想起他跟劉珍昵十幾年的偷偷模模,香枝冷冷地笑起來,劉珍昵不是愛他嗎,她現在就成全劉珍昵。做了十幾年的小三,依然痴心未改,她都替他們委屈。

記得第一次將他們堵在部隊住所里,劉珍昵沖她嚷著,他們是一見鐘情,從杜小海第一天來部隊報道,她就喜歡上了他,那麼現在,兩人是不是已經湊到了一起。

這下好了,她可以直接上部隊找他,打他過措手不及,不知道沒有通過事先的安撫,面對名義上的未婚妻與部隊現任女友,杜小海該怎麼解決眼前的難題。

呵呵,她真想瞧瞧他那時的表情,就不相信,現在只是小小連長的他,能有啥能耐動她。就算他真有企圖,只要他露出一絲不同意退婚的念頭,她就直接在部隊把事情鬧大,叫他聲譽掃地。等解決了杜小海的事,她立即動身去雲郡。

香枝想著今後的打算,不知不覺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匆匆梳理了長發,她跨出屋門。

外面朝陽初升,金橙色地陽光印在人臉上微微帶著灼意。香枝伸了個懶腰,轉身從屋里拿毛巾和臉盆,走到院子的老式水井旁打水洗臉。

井水微涼,香枝將水撲到臉上,猶不過癮,臉直接沉入盆中憋了會氣,待她抬起頭,頸間的福袋從衣領內滑了出來,她伸手捏住福袋想將它放回去,指尖觸上福袋的瞬間,空空地福袋讓香枝地臉一下子冷凝。

隨即,她將福袋取下來,伸手進去模,里面空空如已,香枝的心沉入谷底,面色頹然地緩緩蹲在地上。

沒有了,里面的玉片沒有了,那是母親留給她唯二的兩件遺物,原本還有一只紫色玉葫蘆,後來見杜小海喜歡,作為定情信物,她轉送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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