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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氣數

金鈴看著一臉慌亂的銀鈴,也不理會她,直接沖著蘇白芷叫嚷道︰「怎麼,對我說的話覺得不服氣?可你也不看看自己如今是什麼人,還真當自己是先前受寵的側妃娘娘,知道今日誰進宮了嗎?大小姐,皇後娘娘直接宣她進宮,比起你一個過氣的妃子好太多。」

蘇離落在蘇白芷心中永遠是勁敵,如今被金鈴一句話挑明,她有些受不住,使勁的搖頭道︰「不可能,蘇離落那個賤人怎麼能比過我,金鈴,你這個小賤蹄子,竟然敢在我頭上囂張,等到本宮重得皇上寵愛,到時候定讓你生不如死。」

金鈴听著這話神情沒有半點變化,好似蘇白芷只是說笑一般,自己還忍不住笑道︰「貴人,你還真以為自己和之前做側妃一樣,新進宮的妃子位分都比你高,你卻還吊在這上面,知不知羞。」

蘇白芷听得差點要吐血,金鈴見時辰也不早了,怕被人發現,朝著蘇白芷方向啐了一口,便趕緊往回走。

殿門又被人關上,金鈴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她敢如此作踐她,她絕不會輕易放過她,殿中被關著的蘇白芷身子一抖,看著陰涼的宮殿,頓時有些無措起來,全然不知外面的婢女在心中如何的詛咒她。

蘇離落由宮女送出宮門,馬車已經等在外面,進了丞相府,二門那便見到了蘇老夫人院里的丫鬟,見著她回府,喜笑顏開的說道︰「大小姐總算是回來了,老夫人正在院里等著您呢,小姐請和奴婢來。」

「祖母找我有什麼事?」蘇離落一邊跟著丫鬟走一邊好奇的問著,這小丫鬟怕是守在這許久,這小臉凍得有些紅,莫非是有什麼急事?她心里猜想著,面上卻不顯一分。

「奴婢也不知,小姐去了便知道了。」丫鬟搖搖頭,沉默的在前頭領著,蘇離落如今也想不通,跟在她身後,靜靜的思索著,很快便到了老夫人院子門口。

丫鬟退後一步,伸出一只手請蘇離落進,「小姐,您進去吧,老夫人在里面等著您。」

「你不進?」蘇離落忽然有些害怕,總感覺一切有些預謀一般,不會是祖母又想整治她一番吧,說這話時,她人往後退了兩步,好似前面是深坑,一跳下去便上不來一般。

丫鬟輕笑出聲道︰「小姐別怕,老夫人不會吃了您的,先前老夫人有吩咐,小姐來了直接進去便是,不用奴婢領著進去。」

說完她便往旁邊的耳房走去,蘇離落躊躇了一會兒,還是深呼吸一口氣,慢慢踏進昏暗的房間,門口的丫鬟替她打著簾,屋里還升著爐火,如今蘇老夫人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外面天氣還不錯,可惜她屋里冷得很,只能升著火取暖。

見蘇老夫人被花嬤嬤伺候著正坐在上首看著什麼東西,蘇離落走到她面前,輕輕蹲身道︰「離落給祖母請安。」

「離落回來了,到祖母身邊來做,祖母問你些事。」蘇老夫人將手上的書本放下,蘇離落這才看清,是一本佛經,沒想到蘇老夫人還真信佛,她心里想著,面上卻乖巧的點頭,「是呀,讓祖母擔心了,不知祖母派人急著找離落過來到底是有何事?」

蘇離落有些納悶,便看向一旁的花嬤嬤,見她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流露,只得將心思全部都放在蘇老夫人身上,見她打量了自己幾眼,害得她有些不適應的動了動,隨後輕笑著問道︰「祖母,您看什麼呢?可是孫女今日穿得不妥當?或者是哪里有些髒亂,您趕緊告訴我,莫讓孫女等會讓下人看了笑話。」

她臉上僵笑著,蘇老夫人這如打量貨物的眼神真是讓她有些反感,低頭整理著自己腰上垂落的流蘇,上頭蘇老夫人總算是開了金口,「離落,這次進宮可有什麼要事?宮里最後還好吧?」

她未直接問出,蘇離落卻知她問的是什麼,想到如今蘇白芷的處境,實在是有些大快人心,心里著實高興,面上卻做出一副為難的模樣,看了蘇老夫人半晌,欲言又止。

惹得蘇老夫人皺眉看向她急急的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莫在這里轉彎抹角,祖母受得住。」

「祖母,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孫女便直接開口了,如今蘇貴人在宮中的日子不好過,皇上已經不到她宮里過夜,如今她那宮殿和個冷宮沒什麼區別。」蘇離落斟酌著話,一邊看著蘇老夫人的態度一邊說,見她听完還算平靜,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蘇老夫人好半晌才啞著聲問道︰「這是真的?你听誰說的?還是你親眼看到你二妹妹是如今的情形?」

「祖母,您別著急,這事我是听皇後娘娘提起的,娘娘還說,若不是因為爹爹作為丞相,二妹妹早就被打入冷宮了,只是如今皇上不去她那,想必與冷宮也沒有什麼差別。」蘇離落倒是無所謂,蘇白芷過得不好她才開心,只是在蘇老夫人面前不能表現什麼,低著頭掩飾自己內心里的快意。

蘇老夫人手撐著靠椅上的扶手,才勉強讓自己鎮定的坐著,白著一張臉問道︰「你二妹妹那真的沒有回轉的余地?皇上怎麼會突然厭棄她?如今咱們丞相府可怎麼辦?」她只感覺丞相府的天塌了一半,送蘇白芷入宮便是盼著她日後出息能幫扶著家里一把,現在倒好,沒了兒子這個丞相,她是個立馬打入冷宮的命。

見蘇老夫人臉色極差,蘇離落緊緊握著她的手安慰道︰「祖母,您別擔心,也許皇上只是一時在氣頭上,過陣子等氣消了便好了,到時候二妹妹再使使勁,也許還能懷上個小皇子也不一定。」蘇離落心里對蘇白芷沒什麼想法,如今在蘇老夫人面前還得為著她說好話,心里實在有些憋屈。

「祖母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除了這事宮里還有其它的事嗎?」蘇老夫人撐著額頭,只感覺頭一陣陣的疼,輕咬著唇,花嬤嬤步入內室,蘇離落看了她一眼,隨後搖搖頭道︰「祖母,這是宮里如今最大的事,貴人如今還被關著,听皇後娘娘的意思,怕是被打入冷宮不遠了。」

蘇離落說完這句,蘇老夫人便頹廢的坐在椅上,半晌還未回過神來,見蘇離落還站在她面前,擺擺手道︰「回去吧,回去吧,讓祖母好好想想。」

「祖母您保重身子,孫女先告退。」蘇離落抿抿嘴,隨後利落的轉身,听著花嬤嬤在後面說道︰「老夫人,吃顆養生丸,您可不要急壞了身子。」

「沒事,沒事,你去前面打听打听,老爺是否在會上,讓他過來見我一趟。」蘇老夫人喘著粗氣,花嬤嬤哪敢把她一個人留在屋里,連忙招呼著小丫頭去請蘇洪,自己留下來照顧蘇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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