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落長嘆氣道︰「我有我自己的原因,反正我不能與他走。」
她心中糾結得很,一想到雲言熠,這心便變得躁動起來,她不怕一個人獨身去離國,只怕他一人呆在雲國寂寞罷了。
暗衛見她不肯說明緣由,連相勸的機會都沒有,兩人對了對眼色,只能暗自壓下心中的思緒,轉而說起另外的事來,「小姐如今不想走,想必主子也不會逼您,只是您得想清楚,大將軍早早的過逝,那個丞相府里都是與小姐無親無故之人,再者便是有人想要小姐性命,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屬下萬死也難辭其咎……」
暗衛說得起興,被蘇離落毫不留情的打斷,「行了,你越說越離譜了。」
她頓了頓,沒好臉色的說道︰「我知道母親已經去逝,我呆在那里還不如和你們主子一起去離國,只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如今我已經長得這麼大,她難道還想左右我的想法?」
她不敢將自己內心深處的心思說出來,如今事情還未擺在明面上,還是能藏一點藏一點,只要她自己心中明白就好,蘇離落喜滋滋的想著。
暗衛見說不動她,還想再多言幾句,見蘇離落瞪著眼,好似他們倆再說下去便不理會他們,頓時只能縮著脖子,抿抿唇,將要月兌口而出的話咽回去。
丞相府里姚若水得到消息,趕緊讓平嬤嬤將人召集起來,自己帶著人便奔過去,還未進院子,便被人攔下,常嬤嬤趕了過來,一看是姚若水,好聲好氣的問道︰「夫人來可有什麼吩咐?有什麼事直接派人通知一聲便是,哪還勞動您親自過來,只是如今小姐不在,也不知您……」
常嬤嬤欲言又止,擋在姚若水面前,明顯不待見她進去,姚若水見一個老嬤嬤也敢給自己臉色看,頓時惱火起來,沖著平嬤嬤使個眼色,平嬤嬤上前便想甩一巴掌過去,哪知常嬤嬤早有防備,躲過這一劫。
姚若水不滿的看向平嬤嬤,低喃道︰「沒用。」平嬤嬤漲得臉通紅,眼里滿是恨意,常嬤嬤還是如先前那般沉穩,有禮的問道︰「夫人可是有事要吩咐?雖然小姐不在府中,只是老奴我也可以听听,到時候好回稟給小姐。」
「你給本夫人讓開,我要做什麼,還用你來說。」姚若水絲毫不與她客氣,直直的準備帶人沖進去,常嬤嬤立馬叫來院子里的奴才,「來人啊。」
院子里呼啦啦的來了一幫人,個個擋在姚若水面前,像一道道人牆,看著都有些眼暈。
姚若水與她身後的奴婢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像是知自己失了底氣,立馬氣沖沖的問道︰「怎麼?你們這是準備造反?還有沒有規矩,本夫人過來看看,你們就是這樣待客?」
她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到時候蘇離落回來便麻煩了,沖著平嬤嬤使個眼色,沖著後面的奴婢吩咐道︰「趕緊進去給我搜,搜到什麼直接送到我這,若是有人攔著,一律打殺,死活不論。」
最後的幾個字帶著當家夫人的氣勢,常嬤嬤見她來硬的,已經先禮,如今該動兵了。
「夫人,您的人再上前一步,老婆子便帶著人不客氣了。」她絲毫不退讓,身後跟著玉心,這丫鬟關鍵時刻沉著冷靜,絲毫不被姚若水嚇住。
「常嬤嬤,本夫人奉勸你還是趕緊讓開,說得好听點你是蘇離落的教養嬤嬤,本夫人不予你計較,趕緊讓開,莫怪我等會不客氣。」
姚若水指著常嬤嬤鼻子罵道,一臉不耐煩,腳不停的動著,看著時辰越過越快,她的人卻連院子都未進得去,一時之間耐心盡失。
常嬤嬤見她鐵了心,如今她的身份擋不住,沖著玉心便了個眼神,她悄悄的退到後面,趁著眾人不留神時,一個轉身鑽出蘇離落的院子,直奔府外而去。
常嬤嬤讓有力的婆子攔在最前頭,與姚若水僵持著,平嬤嬤見毫無進展,心中著急,在一旁建議道︰「夫人,奴婢看不如直接沖進去,莫與她們客氣,到時候大小姐若是回來,可難辦了。」
今日本就是講究快狠準,把府里的人驚動了,夫人要做的事可還怎麼完成,平嬤嬤在一邊急得皺眉,姚若水心中也不好過,一直擔憂著等會鬧大了不好收場,皺眉深思片刻,點點頭道︰「嬤嬤,讓人直接進去,有什麼事我來擔著。」
這話一出,平嬤嬤像是有了底氣,帶著人便直直的往前沖,常嬤嬤喊道︰「攔下她們,若是放進去一個,你們也不用留在這了。」
姚若水本就急,又見常嬤嬤一個奴婢擋著她的人,頓時不樂意起來,罵道︰「我勸你還是識相些為好,別說她們,連你我都可以趕出丞相府,你們都是死人不成,還不趕緊進去,要是耽誤了大事,我直接把你們全都發賣了。」
一听發賣二字,平嬤嬤身後的奴婢干勁十足,遇到擋路者,往旁邊一推,一時院子里只听到哀嚎聲,常嬤嬤抖著身子,見姚若水盛氣凌人的過來,好半會都說不出話來。
「嬤嬤,你還是識趣的站在一邊,平嬤嬤,派個人看著她,其余的人,趕緊給我進去找,若是找到本夫人想要的東西,重重有賞。」姚若水自己守在門口,帶來的人直接鑽進蘇離落的房間,床榻、書桌……
每個地方都被翻過一遍,突然,一聲驚呼聲響起,「夫人,找到了,找到了。」
常嬤嬤一听急了,想過去看看,直接被人堵在一邊,姚若水急急的跑進去,看到是一塊玉佩,拿著研究了半天,狐疑的問道︰「這是兵符?」
平嬤嬤吶吶的說道︰「奴婢也不知道,不過是從大小姐枕頭下翻出來的,想必應該是吧?」
這兵符說起來雖妙,卻從未有人見過,姚若水也不知,只得暫且把它留在一邊,「再繼續找,看還能找到什麼。」
過了一會兒,又有一個奴婢高聲叫道︰「找到了,奴婢找到了。」她在妝篋里發現了一個鎖上的盒子,直接對著地上一砸,銀票、玉佩、醫書全都現了出來。
這一次姚若水才紅著臉笑道︰「好呀,蘇離落,我看你還有什麼好得意的,既然東西找到了,咱們趕緊送到老爺那,到時候我要看看蘇離落那小賤人失魂落魄的樣子。」
姚若水命人將東西收拾好,直接用一個盒子裝在一起,屋子里已經亂成一片,她看著手里的東西,嘴邊的笑意不斷。
蘇離落看到喘著粗氣過來,心中十分納悶,「玉心?怎麼了?可是府里出了什麼事?」
「小姐……您快回去,夫人正要進院子里翻東西。」她喘了一口氣,趕緊將話說完。
蘇離落听完後神色一緊,抓著她急急的問道︰「果真如此,可有什麼由頭?」
「什麼都沒有,直接過來便是要找東西,奴婢出來時常嬤嬤正攔著,也不知這時候怎麼樣了。」玉心擔憂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