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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未知的遺憾

正當寒暮初和常安兩人閉上自己的雙眼等待著死亡來臨之時,耳邊便听見了一陣刀劍呼嘯的聲音傳來。猛的一睜眼,便看見一把臨炎劍橫在了他們的面前,擋住了杭謹軒那致命的一掌。

杭謹軒順著那目光望去,便看見夜炎殤和月皎兮夫妻倆同騎一匹馬,正在不遠之處,杭謹軒真的是想不通了,夜炎殤設下這一局,他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絕對不會只是為了救月皎兮,他們他們不敢賭自己是不是真的會答應帶月皎兮出來。

看見了自己真正的目標,杭謹軒便收起了手,看向了夜炎殤,開口道︰「我還以為你只是一個縮頭烏龜呢!沒想到,美人在你的心里,比你的兄弟們都要重要,不過好在你還是救下了他們,既然如此,現下該輪到我們之間較量了。」

杭謹軒說罷,便看了一眼下兩千名士兵,見他們可真的是死傷慘重呢,于是讓那些將軍們撤兵,畢竟他知道,已經和夜炎殤說好了單挑,他就絕對不會耍陰謀的,退兵也只是為了保全一下自己這一邊的兵力罷了。

夜炎殤也沒有推月兌,反正遲早要與他動手的,翻身下馬,在月皎兮極為擔憂的目光之下走到了杭謹軒的跟前。而杭謹軒也將目光放到了月皎兮的身上,很快的便收了回來,在心里感覺到些許醋意來,她那麼擔心夜炎殤,可是自己的死活她卻一點都不放在眼里。

一瞬間,空氣之中便彌漫著劍拔弩張的氣味,就像是今日他們兩個之中一定要有一個死活。

而月皎兮也不閑著,翻身下馬,朝著寒暮初和常安的位置走了過去,將他們扶了起來。

阿睿也在這個時候過來了,在看見夜炎殤的時候,心里別提有多驚訝了,敢情是寒暮初和常安瞞著大家,害得他還以為攝政王殿下真的……不過現下看見他還活著,真的是太好了。

他一趕來,便收到了夜炎殤的一個眼神,他知道了,夜炎殤是在示意他,讓他將月皎兮他們帶走。

月皎兮自然是知道夜炎殤的意思,開口對著夜炎殤開口︰「夫君,我不走。」月皎兮的話很是決絕,不容任何人改變。

可是在夜炎殤看來,就不是那樣一回事了。是了,夜炎殤覺得,月皎兮不走,是因為月皎兮擔心自己不是杭謹軒的對手,所以在自己敗下陣來的時候,月皎兮就可以第一時間站出來護著自己了,可是他夜炎殤卻不是那種需要女人來保護的人。

杭謹軒也不笨,當然知道月皎兮想要留下來的用意,對著夜炎殤開口道︰「既然月兒要留下來,那麼便讓她留下來吧,也好讓她看清楚,究竟是誰,才有資格與她站在一起。」

聲線落下,杭謹軒那手掌內的內力便開始醞釀了。

夜炎殤亦是當仁不讓,將月皎兮和寒暮初等人護在自己的身後,那手掌內的內力也開始暗潮涌動了。

看著他們這爭鋒相對的樣子,一邊的寒暮初等人別提有多擔心了,因為上一次夜炎殤和杭謹軒交手,就沒有佔到便宜,現下恐怕是……

可是,唯有那個站在城樓上的司空故白,好整以暇的看著這一切,似乎對他來說,他沒有露出擔憂之色,而是笑眯眯的看著夜炎殤和杭謹軒,將這一切全都當做是一場游戲似的。

忽的一陣罡風襲來,相撞在一起,叫一邊的月皎兮等人有些站不住腳了,這真的是強者之間的一場較量。

正在杭謹軒和夜炎殤兩人纏斗在一起時,月皎兮便抬頭看了一眼那城樓上的司空故白,見他對著自己點了個頭,月皎兮也就放心的松了一口氣了。

「砰」的一聲,只听見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入了眾人的耳里,同時也看見夜炎殤和杭謹軒在天空之中打斗,一股有一股的氣流相撞,一道有一道的電光相擦,  啪啪的,令人想要正眼去看,卻又有些看不太清楚。

「阿睿,你看好她,我去幫忙。」寒暮初對著阿睿開口說道。

「我也去。」常安也站了出來。

月皎兮聞言,好沒有開口去阻止,便看見這兩個人也卷入了那場屬于夜炎殤和杭謹軒的戰場之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寒暮初和常安已然身受重傷的雲緣故,他們方才剛靠近夜炎殤和杭謹軒,便被一股罡風給打了回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與此同時,只見杭謹軒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感覺有些身體不適,而夜炎殤也看準了這個時候,一揚手,那個注滿了自己全身內力的一掌便對著杭謹軒打了過去。

杭謹軒雖說是有所不適,但還是伸手,堪堪的接住了夜炎殤那一掌,也就在這個時候,不僅僅是夜炎殤,就連杭謹軒自己也發覺的,他身上的內力不知道什麼原因,正在慢慢的擴散開,于是,杭謹軒便決定一鼓作氣,加快手頭的速度將夜炎殤殺了。

見夜炎殤正在因為發現自己身上的內力在不斷的渙散,杭謹軒也趁著這個時候,一拳對著夜炎殤的心口打了過去。夜炎殤自然是會知道避開的,所以,這一拳頭只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緊接著又是一個集中了自己全身上下所有內力的一掌對著夜炎殤的胸口打了過去。

夜炎殤怎麼也不會料到杭謹軒的速度竟然也是有所增長的,所以那一掌就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心口。

「噗」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吐了出來。

站在下面看著的人只見夜炎殤落了下來,而杭謹軒也被他一個反手,打出了十米開外。

月皎兮大驚失色,想要上前,奈何被阿睿給攔下來了。「月姐姐,你別過去,我怕杭謹軒會對你不利。」

「夜炎殤這個時候也不是杭謹軒的對手,你難道想要我眼睜睜的看著我夫君死嗎?」月皎兮說罷,便將阿睿抓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拿來了,朝著那遠處的夜炎殤和杭謹軒跑了過去。

而此刻,杭謹軒正站在夜炎殤的跟前,看著那在地上盤膝而坐的夜炎殤,就知道他是在調息他的內力,因為他受了內傷。

「夜炎殤,你輸了。」杭謹軒冷聲開口,同時也可以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內力在一點一點的散開,這也是他最不能明白的,莫不是自己的這個秘訣被人相處了什麼破解之發來嗎?

「我輸了?那麼,你又真的贏了嗎?杭謹軒,對我來說,我才是真正的贏家,因為我做到了讓她的心里只有我一個人,而你,你將永遠不可能再走進她的心里。說來還真的是要感謝你呢,因為是你給了我這樣的機會。」

听著夜炎殤這番話,杭謹軒那袖袍下的手也緊了幾分,是了,夜炎殤說的對,原本月兒對自己的感情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涉足的余地的,可是自己當初在復國和她之間選擇了前者,讓她傷透了心,所以,她愛上了夜炎殤。

「你錯了!」杭謹軒忽的開口反駁,看著夜炎殤的目光也帶著決絕的殺意,說道︰「只要你死了,月兒她總會重新愛上我的,就算不能的話那麼她這輩子也只能呆在我的身邊和我在一起。只要你死了,她就是我的了,不管她願不願意,我都會立她做我的皇後,只有她才是那個可以和我並肩的人,而她不需要任何人,她有我就夠了!你們這些人對她來說都只是一個個過客,她的一生事屬于我的,也是由我來操控的。愛上你只是她的無知,只是因為她失去我的時候,你陪伴在她的身邊,她將對你的依賴當成是愛了而已,她的心里還是有我的,不然的話,她的心里還是有我的!」

說著,杭謹軒便變得格外的激動起來,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夜炎殤,手掌之內的內力也不斷的被他強行的聚集在了一起。他知道夜炎殤現下正在調息內力,所以是沒有機會反抗的,所以說,夜炎殤今日是必定會死在自己的手下了。

「杭謹軒,你那自欺欺人的本事可真的是不小呢!」

忽的,耳邊傳來了夜炎殤那無情的嘲笑聲,這下杭謹軒就更急了,那血紅色的眸子鎖定在夜炎殤的身上,低頭看著他,狠戾的聲線響了起來︰「你胡說!我沒有自欺欺人!我那麼愛她,她怎麼可能不愛我了呢!夜炎殤,是你!該死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說罷,便不管不顧的對著那正在調息著內力的夜炎殤打了過去,只要這一掌過去,夜炎殤必死無疑。

夜炎殤倒是淡定,坐在那里,閉上了雙眼,自己調息時,那內力會自動的形成保護罩,就算杭謹軒的內力再深厚,也要話費一陣子才可以打破那層保護罩。

而且,他還是要先拖著一陣子,因為常拓已經在杭謹軒出靖州城的那一刻,帶兵去攻城了,就算常拓的能力不差,那麼要攻下一座城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噗」的一聲,利刃沒入皮肉的聲音傳了過來,杭謹軒揚起來準備去打夜炎殤的那一掌也頓住了,半晌沒能回過神來,良久之後方才緩緩的低頭,看見那個穿透了自己心口的利刃。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他更想知道,究竟是哪一個不怕死的,竟然敢再自己的身後對自己下手。

而夜炎殤也睜開了自己的雙眸,詫異的注視著這一切。

「噗」的一聲,那利刃便被杭謹軒身後的人拔了出來,瞬間鮮血四濺,杭謹軒艱難的回過頭去,入目,便看見那一襲白衣的月皎兮,手中拿著那臨炎劍,她的那張傾國傾城的小臉上露出了對自己的不滿以及恨意。

「月……月兒?」杭謹軒伸手捂了捂自己那被月皎兮手里的臨炎劍刺穿了的心口,艱難的叫了一句月皎兮的名字,他真的不願意相信,是月皎兮在自己的身後刺了這麼一劍。

然而,卻听見月皎兮很是絕情的一句話傳了過來。

「這一劍是替梟哥哥還你的!」

說罷,月皎兮又是一劍,對著杭謹軒的心口刺了過去,「噗」的一聲,那一劍又一次刺穿了杭謹軒的心口,杭謹軒也驚訝的看著面前的女子,感覺對這個女人很是陌生,此刻的她就像是地域來的修羅,嗜血修羅。

「這一劍,是替我義父義母還你的。」

說罷,這一劍便從杭謹軒的身上拔了出來,緊接著,又是一劍對著杭謹軒的心口刺了進去。

「這一劍,是替我生父生母還你的!」

語落,月皎兮便將那一劍毫不猶豫的拔了出來,可是杭謹軒的目光卻始終放在月皎兮的臉上,似乎是想要將她的樣子刻進自己的心里。他終于知道了,月皎兮真的是很恨自己的,不然的話,也不是絕對給自己一劍不夠,又多給了自己幾劍。

一時間,杭謹軒竟然感覺好像听見了昔日月皎兮對自己說的話在自己的耳邊縈繞著。

杭謹軒,終有一日,我必親手誅之,咒你不得其死,永生永世淪為牲畜!

他緩緩的抬手,似乎很想要在模了模面前的女子,似乎很想在抱一抱她,可是,她卻依舊是冷著一張臉站在那邊,除了眉眼之間多了一絲絲不為人知的悲傷之外,沒有一點點的後悔。她不後悔殺了自己……

「月……月兒,我……我沒錯……我不後悔……如果……如果我……」

杭謹軒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徑直的倒在了地上,那雙血紅色的眸子也瞬間變回了琥珀色,那煙燻般的眼眶也終于變回了他原來的樣子,只是那琥珀色的眸子沒有閉上,呈現出一抹死不瞑目狀。

也正在這個時候,月皎兮方才緩緩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這一閉,兩行清淚便莫名其妙的從自己的眼眶內滑落了出來。月皎兮疑惑的伸手將自己眼底的淚水拭去,也在自己的心里問自己,杭謹軒死了,自己雖說不能解氣,但完顏梟和殷禾還有自己親生父母的仇也算是報了,可是為什麼會有那麼一絲絲的難過呢?

杭謹軒就這麼死了,她知道杭謹軒死之前一定是還有什麼話是沒有說完的,只是,已經沒有人知道杭謹軒最後想說的那一句話是什麼了,那只是一個未知的遺憾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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