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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喜的聲線自屋外響了起來。

納蘭綰綰柳眉一蹙,她和雲思柔不但關系不好,而且雲思柔好曾經多次的想要害自己,她這個時候來找自己,不過就是因著妒忌自己即將成為皇後,所以來說一些有的沒的吧。

「不見。」直接對著屋外的歡喜開口。

她想,若是歡喜知道分寸的話,應當也會知道自己是不會想見她的。

果然,此話一出,便再也沒有人來打擾自己了。納蘭綰綰也不知道在清池里泡了多久,只是覺得自己該回去了,方才起身。

在一眾宮女的陪同之下,從清池這邊回到了鎖心殿里。明日就是立後大典了,自己是不是該早一點睡呢?不過對她這樣心事重重的人來說,現下才亥時,應當是睡不著的吧。

一路上都在心里想著夜炎殤。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明日的立後大典他應當是不會來了吧,畢竟他怎麼忍心看著自己這個和他的妻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嫁給別人呢?

正想著,便看見前方站著一個女子,而看那女子的樣子,似乎是站在那邊等著自己很久了。除了雲思柔,不做第二人想。

「貴妃娘娘,您快讓開,我們皇後娘娘要路過。」歡喜拔高了自己的音量,尤其是「皇後娘娘」這四個字。

這下雲思柔的面色就不太好看了,非但沒有讓開,反而還將走在納蘭綰綰前方的兩個掌燈的宮女一把推開了,徑直走到了納蘭綰綰的跟前。

納蘭綰綰也不想與她多計較什麼,淡淡的開口︰「有事嗎?」

此話一出,便看見雲思柔的面上多了一次嘲諷之意,只是這樣的嘲諷讓納蘭綰綰感覺很是奇怪,因為她不知道雲思柔究竟在笑什麼。更加不知道自己哪一點值得她去嘲笑的。

「貴妃娘娘,您可不要以下犯上!您面前的可是……」皇後。

「是不是皇後,還得過了明日才知道。」歡喜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直接被雲思柔給打斷了。

而納蘭綰綰一開始就知道,雲思柔來者不善,所以便開口︰「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我很忙的。」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只是臣妾有幾句話想要單獨跟皇後娘娘說一下。」雲思柔笑著開口,那唇邊的笑意看上去是那麼的人,令人有些膽寒。

遲遲不見納蘭綰綰應答自己,雲思柔便再一次開口了︰「莫不是皇後娘娘沒有膽子與臣妾單獨說話嗎?」

雲思柔說話時,還特意學著歡喜的樣子,將「皇後娘娘」這四個字給拔高了音量。

納蘭綰綰也知道躲得過這一次,也躲不過下一次,與其讓她覺得自己沒有膽子,還不如趁著這一次的機會好好的警告她一下,也免得一吼她爬到了自己的頭上去。

「有何不敢?」納蘭綰綰說罷,便對著一邊的歡喜她們開口,「你們先回去,我很快就回去。」說著,便不顧歡喜那不認同的眼神,再一次開口︰「此事是我與雲貴妃之間的事,不要告訴梟哥哥,若是梟哥哥知曉了此事,我便將你們這些人通通都送到辛者庫去!」

說罷,便跟著雲思柔朝著御花園的方向走去了。兩個人看起來倒像是在散步的樣子,很是悠閑。

夜空之中,不是何時飄過來了一片烏雲,遮擋了那天空之上高懸的月亮,這天氣也似乎讓人覺得有些悶,令人透不過氣來。

一直走到了僻靜之處,雲思柔方才停下了自己腳下的步子,而納蘭綰綰也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了她,似乎是在等著她開口說話。

「你真的要做皇後?」雲思柔也不扭捏,直接開門見山。

「是。」納蘭綰綰沒有遲疑,很是直接的便將自己的答案告訴了她。

然而,此話一出,雲思柔便失聲大笑了起來,又是如同之前那嘲諷一樣的笑。這樣的笑真的是讓納蘭綰綰感覺很不舒服。

「你笑什麼?」既然心里有疑惑,納蘭綰綰自然是會開口去問的。

而雲思柔看納蘭綰綰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笑著開口,「我在笑你傻啊!你這個笨蛋。」

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喜歡別人稱呼自己是笨蛋的,納蘭綰綰亦然,不悅的掃了那個就像是瘋子一樣的雲思柔,「你有何依據嗎?」

「納蘭綰綰,喔,不,應該叫你月皎兮吧。你真的以為你自己是納蘭綰綰嗎?你真的想要背棄你的攝政王殿下嗎?要知道,你是一個有夫之婦!你拿什麼去配完顏梟!」雲思柔說著,她的音量也拔高了,足見了她心里的怒火。

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完顏梟會愛上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她明明沒有什麼好的啊!再說了,她還是別人穿過的破鞋。

呵,雖說自己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可是最起碼,自己還是真心的愛著他的!為什麼他寧可立一個不愛他的人做皇後,也不肯將這個位子交給自己呢?

而听了這話的納蘭綰綰卻完全愣住了。一時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但還是一字一頓的開口問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為什麼她要叫自己月皎兮?難道自己真的是月皎兮嗎?還是說,雲思柔為了得到後位,不折手斷的想要讓自己做不成這個皇後,所以才這麼說的。

「我想,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納蘭綰綰這個人了吧!」雲思柔一眨不眨的盯著納蘭綰綰,也一步一步的走近她,逼得納蘭綰綰不得不後退。「你知道皇上第一次寵幸我的時候,將我當成是你,而我平白無故的做了你的替身,為什麼沒有一點點的不高興嗎?」說著,便猛的伸手拉住了納蘭綰綰的手腕,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在納蘭綰綰不知所措的目光之下,開口︰「因為納蘭綰綰這個名字,是我用了十八年的名字!納蘭綰綰的身份是我的!納蘭策是我的父親!」雲思柔似乎失去了理智,對著納蘭綰綰失聲大吼。

而納蘭綰綰也驚訝的睜大了自己的雙眼,還沒有等到她消化完雲思柔的話,雲思柔便再一次開口了。

「東方政救了我,他將我關在將軍府里,那段日子,你過著本該屬于我的生活,可是我卻過著非人的日子!我的清白!我本想留著給我最心愛的人的清白也被東方政那畜生奪走了!」

說完,便將納蘭綰綰狠狠地推到了地上,而納蘭綰綰也如她所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下卻在想著夜炎殤。雲思柔的反應這麼大,所以雲思柔不可能會騙自己的,那麼夜炎殤說自己是月皎兮,這件事情是真的了,自己真的是月皎兮。

「哼!月皎兮!你為什麼要出現?你奪走了我的身份還不夠!還有奪走完顏梟的心,你怎麼不去死!」雲思柔居高臨下的看著摔在地上的納蘭綰綰,復又開口︰「你以為完顏梟手真心愛你的嗎?他只是想要得到你而已,因為你曾經是夜炎殤的女人,她覺得這樣很有征服的快感!這般,你還準備做他的皇後嗎?攝政王妃!」

話音一落,納蘭綰綰便可以感覺到雲思柔的那一句攝政王妃在自己的耳邊回旋著,這個稱呼好是熟悉,就好像以前也有人這麼稱呼過自己一樣。

想著,便覺得自己的心口有些隱隱的犯疼,但凡是她像要深入去想,她心口的疼痛就越發的明顯,令她無法忍耐。

「月皎兮,你知道東方蓉為什麼要與你交好嗎?那是因為她想要借助你,讓完顏梟信任她,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呆在完顏梟的身邊了。她一開始就知道你的身份,可是她卻為了太好完顏梟而沒有告訴你,你看看你,虧你還將她當成是好朋友,好姐姐,可是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自己,你可真的可悲,真是可笑!」

納蘭綰綰聞言,心下一沉,之前東方蓉就和她說過,她就是納蘭綰綰,讓她不要多想,而她也相信了。可是沒有想到,她都是在欺騙自己。

「月皎兮,如果我是你,我干脆去死了算了!你讓你自己的夫君找了你這麼久,可是你卻呆著別的男人的身邊,你對得起夜炎殤嗎!」雲思柔這話雖說像是在替夜炎殤打抱不平,可是實際上是想要刺激一下納蘭綰綰。

而這句話也真的刺激到了納蘭綰綰,她的眼眶一紅,莫名的覺得這句話是那麼耳熟,就好像以前也有那麼一個人對自己說過一樣。

「月皎兮,夜奕珩就是因你而死的,若不是因為你,他現在還活的好好的,他死了,可是你卻依舊活著,她活的那麼好,你怎麼還有臉活著?你怎麼不去死啊!」

不知怎麼的,也不知道手誰說的一句話,就那麼直接闖進了她的腦海里。這句話很清晰就像是當初有人對著自己說過的一樣。

忽的,「啪嗒」一聲,她那倩入秋水般的眸子里便掉下了一大滴的淚水,打在了地面上。

為什麼?為什麼月皎兮的記憶會在自己的腦海里出現?難道是因為夜炎殤告訴過自己夜奕珩是因為月皎兮才死的嗎?不!絕對不是!

她想要得到更多的記憶,可是只要她一去想,她的頭,她的心就好疼!撕心裂肺的疼。

「月皎兮,你奪走了我的身份,你準備什麼時候還給我!」雲思柔再一次開始咄咄逼人。

然而,听見雲思柔再一次叫自己為月皎兮,納蘭綰綰便再一次覺得自己頭疼,伸手抱住了自己的頭,十分牽強的對著站在自己跟前的雲思柔開口︰「不!我不是月皎兮!我不是!我不是!」

她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腦袋,只覺得自己的腦仁已經疼得像是不是自己的了。可是,卻偏偏在這個時候,一個個零零碎碎的記憶涌進了她的腦海了,而那一個個記憶編制在一起,卻成為了月皎兮完完整整的一生。

見坐在地上的納蘭綰綰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雲思柔也沒有出于同情的去慰問一下,反而添油加醋。

「你不是月皎兮?你若不是月皎兮,那我是誰?我才是納蘭綰綰!我才是!」

她的聲音很大聲,大聲到似乎讓納蘭綰綰停止去想那些回憶里的東西。慌忙的站起身,緊接著,又是一個個零零散散的片段在自己的腦海里出現。

在那些回憶里,非但看見了夜炎殤,也看見了杭謹軒,甚至還有一些完顏梟以及一個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在記憶里,自己管那個男子喚做皇帝哥哥。

而雲思柔看見她站了起來,就像是瘋了一樣上前對她動手,「你把我的身份還給我!還給我!我才是納蘭綰綰!」

而納蘭綰綰見此,後怕的往後退了幾步,便覺得自己的心口傳來一陣劇痛。這正是她體內的蠱蟲起到的作用。而那蠱蟲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宿主會有如此強大的意志力,最終還是將所有的記憶記起來了。

「我是誰?我是誰!」她張皇失措的不斷的退後,似乎感覺看見雲思柔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心里的絞痛令她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可是她腦海里記憶就像是一個個畫面,依次的出現。

「杭謹軒,終有一日,我必親手誅之,咒你不得其死,永生永世淪為牲畜!」

「夫君,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件讓你傷心,讓你失望,讓你生氣的事情,你知道之後,會怎麼對我?」

「你為什麼要丟下我?以後都不準再離開我了。」

「並不是對你沒信心,我是對我自己沒信心。我真的很害怕你會離開我,你會不要我。喜歡你的人那個多,想嫁給你的人那麼多,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會有那麼一天,你不要我了。」

「夫君,你不要管我,你只需要記住,我月皎兮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就算是死了,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人。」

「噗」一口心頭血從女子的口中吐了出來,可將一邊的雲思柔嚇壞了,不敢上前,卻看著女子理都未曾理會自己,徑直朝著鎖心殿的方向走去了。

雲思柔的心里也不由得想,如此,她還會甘願嫁給完顏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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