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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我們都輸了,她才是真正的贏家

完顏梟的溫聲細語讓納蘭綰綰心里的內疚感又加深了,于是她的低泣聲就變成了放聲大哭。

而完顏梟也靜默著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時不時的拍一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第二日一早,完顏梟等人便回宮了,可是奇怪的是,夜炎殤和常安還有常拓卻沒有跟著回去,至于他們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

立後大典將至,因著立後大典之前有許多的規矩,所以納蘭綰綰也忙得有些抽不開身,一直到了立後大典的前三天,她要齋戒沐浴,所以才得以空閑下來。

御書房內。

完顏梟雖是生氣著雲思柔對納蘭綰綰做的那些事情,可是礙于納蘭策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當初若不是納蘭策拼死護著自己,也不會有今日的完顏梟,所以他心中有氣,可是卻沒有對著雲思柔發出來,也頂多是一陣子沒有理會她罷了。可是雲思柔卻還不知去,自己不去找她,她反倒找上門來了。

于是完顏梟便順勢見她一見,畢竟三日之後就是立後大典,他不希望雲思柔在出去惹是生非。

「臣妾給皇上請安了。」

今日雲思柔穿了一身火紅的錦衣,看上去十分張揚,這樣的裝扮一時間讓完顏梟想起了承歡殿的東方蓉來。

其實東方蓉也沒有犯什麼錯,錯就錯的東方政,可是自己卻將她關在承歡殿里。而真正犯錯的雲思柔,自己卻讓她在後宮里逍遙法外,這真的是可笑極了。

見完顏梟看著自己,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雲思柔便以為完顏梟是被今日的自己給迷倒了,于是便肆無忌憚的朝著完顏梟的方向走了過去。

完顏梟本來死不反感她的靠近的,畢竟再怎麼說雲思柔還是自己同床共枕的妃子,可是今日也不知道怎麼的,竟伸手將她推開了。

這下雲思柔就不高興了,可是再不高興也不能表現出來,于是便用那極為嬌嗔的聲音,對著完顏梟開口︰「皇上,您怎麼對臣妾這麼冷淡啊。」

完顏梟見此,對著一邊的林生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然後這御書房內就只剩下完顏梟和雲思柔兩個人了。

雲思柔還以為完顏梟這是打算在這里做那種事情呢,所以才讓林生退下的,可是誰知道,林生這一退下,完顏梟那面上的玩味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冽。

反正她也覺得沒什麼,自打她決定要害納蘭綰綰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自己能夠瞞著完顏梟,所以完顏梟這是打算興師問罪了嗎?

果然,完顏梟從那龍椅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朝著雲思柔靠近,一邊開口道︰「朕突然之間覺得,東方蓉可是比你可愛多了。」

此話一出,雲思柔就愣住了,她還以為完顏梟很討厭東方蓉呢,可是他這話一說出口,就好像自己與納蘭綰綰相比,自己比不過她,而今自己也你不過東方蓉似的。

「最起碼她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而且她絕對不會佔著一些事情,胡作非為。」雖說他口上說不介意納蘭綰綰和夜炎殤之間的事情,可是一個這正常男人,會真的不介意嗎?要知道,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雲思柔很清楚完顏梟的話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完顏梟在告訴她,她佔著納蘭策曾經救過完顏梟的命,所以在皇宮胡作非為。

「皇上,是她奪走了我的身份,我才是納蘭綰綰!而她是月皎兮,她本來就是夜炎殤的妻子!」雲思柔很是不平的開口說道。若非如此,朝中的大臣怎麼會擁護她做皇後呢?還不是因為納蘭家。

此話一出,完顏梟的面色就不好看了,一個伸手便掐住了雲思柔的脖子,一字一頓的開口︰「朕記得昔日有人告訴朕,絕對不會將此事說出來的,怎麼現下忘了?」那是雲思柔讓自己饒了她一命時說過,她不會說出真相的,今日立後大典將至,她若是跑到納蘭綰綰的面前說了這些,那就不好了。

雲思柔看著完顏梟眼底的勃然怒意,可是,他手上卻沒有使勁,很顯然,雲思柔知道,完顏梟不會殺了自己的。此時此刻,她只要說一句軟話就好了,因為這樣,她才可活命。

「皇上,臣妾是一個女人,女人的妒忌心事很強的,臣妾之所以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那都是因為,臣妾的心里有皇上,臣妾想要自私的讓皇上只屬于我一個人。」

這番話說下來,完顏梟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也松開了。對待雲思柔的心情就像是對待東方蓉一樣。那個時候,東方蓉也是這麼說的。或許納蘭綰綰不愛自己,而她嫁給自己也只是為了報恩,可是完顏梟知道,自己並不是沒有人愛的可憐蟲。

「下去吧!朕不想再看見你,若是你不老實的話,朕有一百種方式讓你老實下來,前提是,你得有命在。」說罷,便對著雲思柔一甩袖袍,坐回到了自己的龍椅上。

識時務者為俊杰,雲思柔自然知道自己現下不宜再開口了,畢竟完顏梟放過自己這一次,這是一個很大的收獲不是嗎?

于是對著上首的完顏梟施了一禮,便退下了。

夏天的夜里,少了幾分冬天的寒冷,多了幾分樹上的蟬鳴聲。完顏梟在林生的陪同之下在皇宮里隨意的走了走,便不知不覺的走到了承歡殿來。

其實不得不說,東方蓉是他生命之中第一個說愛自己的人,而且她也是真的愛自己的。別的女人雖然也說過,可是她們卻不能像東方蓉一樣,為了護著自己,連命都不要了。

想著,便掃了一眼身後的林生,讓林生前去開門。

而林生會意,看了一眼那與昔日的承歡殿相比,沒有半分輝煌的大門,一時間也覺得挺心塞的。他一直都覺得東方蓉挺好的,只是自家陛下將東方政的錯強加到了她的身上而已,再說了,這麼久以來,東方蓉也沒有做過什麼害人的事情不是嗎?

大門一開,完顏梟那穿著紫金色盤龍靴的叫就踏了進去,只見屋內閃爍著微弱的燭光,很顯然,東方蓉在里面。

若是放在以前,這遠(一定是燈火通明的,可是如今,對于東方蓉來說,能夠點上一盞蠟燭已經是很奢侈的事情了。

這讓完顏梟覺得,是不是自己對她過于的苛刻了。他雖然不愛她,但是也不得不說,東方蓉是自己認識的所有女子里面最懂自己的一個,她做事情,總是可以讓自己沒有後顧之憂。這也就是那時候自己想要離京,然後找她幫忙的緣故。結果她果然沒有辜負自己對她的期望,自己當時離京的事情除了被東方政知道以外,沒有任何人知曉。而且還是自己同意她告訴東方政的。

「咯吱」一聲,房門開了,一身粗布衣裳的東方蓉從屋內走了出來,在看見完顏梟和林生的那一刻,她的腳步便頓住了。

她方才在屋內就听見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想著不知道是不是那個不知死活的妃子前來鬧事了,結果出來一看,便看見了那個令自己朝思暮想的男子站在面前。她伸手擦了擦自己單位眼角,想要讓自己看的真切一點,確定一下自己沒有看錯。

可是突然自己的手腕一緊,她的手腕便被完顏梟抓住了,往屋內帶。

「皇上放心,臣妾說過不會出承歡殿一步,臣妾沒有出去,更沒有去傷害皇上的心上人。」東方蓉一邊被完顏梟拉進屋里,一邊對著完顏梟開口解釋。因為除了這個理由,東方蓉不知道完顏梟還會因為什麼來自己這里了。

進屋之後,完顏梟便放開了抓在東方蓉手腕上的手,一點也不嫌棄這屋內的雜亂無章,直接就坐到了位子上,開口問道︰「不知道這麼久的反省,你是不是真的認清楚事實了。」

其實東方蓉的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完顏梟所說的事實是什麼,只是完顏梟一直都不肯听自己的解釋罷了。

「臣妾知道,皇上不喜歡的,喜歡的,臣妾都比任何人要清楚,而如今臣妾只想要知道,皇上今日前來,有何貴干?」東方蓉的態度有些冷漠,她已經看清了自己面前的男人。知道完顏梟如果不愛你,那麼你在他的心里就什麼也不是,而他愛的人是納蘭綰綰,所以納蘭綰綰才會被他捧上天。

「既然認清了事實,那麼便好好的呆在後宮里吧,你與綰綰關系不錯,朕覺得,你應該是可以多多少少的幫到她一些的。」完顏梟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她可以不必再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承歡殿里了。

東方蓉心下一喜,可是心里頭卻又有些許說不出的苦澀之感,因為她知道,完顏梟所做的這些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納蘭綰綰。

「臣妾知道了。」她知道三日之後就是立後大典,所以到那個時候,納蘭綰綰就會成為這整個後宮,甚至整個榮國的女主人,而女主人不好當,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完顏梟怕納蘭綰綰幫不過來,亦或者不懂得該怎麼做,所以才……

「皇上,臣妾一直都想問問您,綰綰根本只是將您當做救命恩人,甚至將您當成是哥哥一樣看待,究竟是什麼讓您抱著一定要得到她的心思?」東方蓉對著完顏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一直以來她都怕完顏梟會生氣,故而不敢開口去問,如今不一樣了,她已經算得上是心如死灰了。

完顏梟聞言,也不惱火,因為東方蓉說的確實是事實,這沒有錯。心里也央然的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月皎兮時的場景。

良久之後,方才對著東方蓉開口︰「她身上有一種氣質,是你們沒有的,她讓我覺得很干淨,想要佔有。」

這只是完顏梟一開始的想法,可是如今與她相處了這麼久,完顏梟才知道,自己現下好像是真的對她動了情了。

東方蓉聞言,抿了抿唇,沒有開口,因為她知道,即便完顏梟不愛上納蘭綰綰的話,那麼他便不可能會愛上其他的人,如此,也好,畢竟納蘭綰綰也是好女人不是嗎?

「臣妾知道了,皇上放心吧,臣妾這輩子最想得到的並不是皇後那個位子,而是皇上的心。臣妾一直都覺得即便有人登上了那個位子,那麼也不可能會得到皇上的心,因為皇上根本就沒有心。可是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有那麼一個女子,非但讓皇上可以冒著欺騙她,讓她記恨您的危險,去將那個享受至高尊寵的名分給她,臣妾就知道,不管是臣妾,還是雲思柔,亦或者是後宮里的其他女人,我們都輸了,輸得一敗涂地,輸給了那個不如我們愛您的那個女人。而她的心里,若不是忘記了所有,或許,她也是連正眼也不會看您一下的。所以我們輸了,可是皇上您卻沒有贏。真正的贏家是那個一直被您捧在手心里悉心呵護疼愛的納蘭綰綰。不,她並不是納蘭綰綰,她是月皎兮。」

東方蓉第一次覺得自己在完顏梟的面前說了這麼多,完顏梟沒有要殺了自己的沖動,于是問了一句,「不知道臣妾說得對不對?」

完顏梟聞言,對著她點了個頭,他一直就知道東方蓉這整個後宮里最懂他的女人,也是最愛他的人,這也就是他不舍的殺掉東方蓉的原因。

「臣妾會幫著皇上守護皇上想要的東西,因為臣妾和雲思柔她們不一樣,臣妾對皇上的愛,也是可以默默付出的。臣妾也想讓皇上知道,臣妾對您的愛,就像是月皎兮一樣,沒有一點點濁氣,是很清澈的感情。」

東方蓉說罷,便伸手環住了完顏梟的腰身,將自己往他的懷里鑽。這樣的溫暖,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了。

而完顏梟也沒有急著推開她,心里還在想著東方蓉說的那一番話,而後,東方蓉的吻遍不知何時印上了他的唇,在上面啃咬。不同于納蘭綰綰的吻,東方蓉的吻帶著些許火辣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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