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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撫琴,入眠

黑暗之間,女子抬頭看向了那個站在自己跟前的男子,眉眼間帶著滿滿的懼意。

「你別過來。」女子的口氣很弱,就像是一個即將斃命的人一樣。

東方政聞言,唇邊勾起了一抹冷笑的笑意,「本將軍都睡過你了,你還這麼自命清高嗎?還是說,你想要嘗嘗萬人騎的滋味?」

此話一出,女子面上的懼意便更甚了,她蜷縮在床榻的角落里,雙手環抱著自己的雙腿,就好像這樣才會有安全感一樣。

透過黑暗,她可以看見東方政將手里的那碗湯藥伸到自己的面前,很顯然是在讓自己喝藥,可是,她不想喝,與其這麼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如今丞相府沒了,父親也沒了,她的身子也被這個禽獸玷污了,她還有什麼資格活在這個世界呢?她活著她也報不了仇啊!

見女子遲遲沒有伸手去接那碗藥,東方政的耐心也快沒了,忽然想起一事,對著女子開口說道︰「前些日子我在皇宮里看見一個姑娘,那個姑娘竟然自稱自己是納蘭綰綰,你說好不好笑?」

女子一愣,竟不知道東方政為什麼要說這句話。然而很快的,便在一次听見東方政那令人惡心的聲音了。

「皇上喜歡她,皇上說這個世界上只能有一個納蘭綰綰,所以你說,我現在是該殺了你好呢,還是該殺了你呢?」

女子未語,只是覺得面前這個陰險狡詐的人是不是另有圖謀,她知道他想要篡位,皇上是一個好人,所以她的心里萌生出了一個想要幫助完顏梟的想法。

緊接著,東方政那令人惡心的聲音便再一次響了起來,「趁現在本將軍對你還有點意思,你還是好好的抓住機會吧。」

東方政說著,便將自己手里的那碗藥伸了伸,示意她喝藥。

女子現在也很清楚,能夠幫自己報仇的人只有身為一國之君的皇上了,所以她一定要讓自己能夠有命見到皇上才行。

于是便伸手接過了那碗藥,一飲而盡,而後將手里的碗還給了東方政。

東方政見此冷笑了一聲,直接將那空空如也的碗丟在了地上,朝著坐在床榻上的女子靠近了幾步,那眼底也帶了些許**的色彩。

女子懼是一驚,因為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看見東方政這副樣子了,她也很清楚東方政一旦露出這樣的表情意味著什麼,于是不由自主的往自己身後,往床榻的內側退了幾步。

「不……不要……你不要過來。」她的話中帶著滿含恐懼。

「雖說你有些不如皇宮里的那個納蘭綰綰,但還是可以填一下本將軍的肚子的。」東方政說著,便貪婪的舌忝了舌忝自己的上唇,看著那個往後退的女人,伸手抓住了她的腳踝,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下。

「不要!不要!」

女子不停的掙扎,但她身上的衣物還是被東方政兩下三下的給扒干淨了。此時此刻,她真的想要咬舌自盡,可是她知道,她要報仇,她要替她父親報仇,要替丞相府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報仇!

「嗯……嗯啊……」她強忍著東方政給她到來的疼痛感,可是還是發出了令她感覺到羞恥的聲音。

屋外的奴婢們看見她們的將軍進去這麼久都沒出來,然後又听到這樣的聲音,便知道自家將軍在干什麼了,反正這樣的事情,也是她們司空見慣的了,不足為奇。

陵邑都城內。

夜奕灼一下朝,便被寒暮初拉著去了御書房,說是有要事稟告。

今日來了一位榮國的使者,說是帶來了一封完顏梟的密信,雖然寒暮初覺得陵邑和榮國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但是在看見這信的內人之時,他還是覺得很有必要找一下這個身為皇帝的夜奕灼說一下。

「完顏梟知道了皎兮掉崖的消息,于是便想要讓完顏秦蘊嫁過來,給夜炎殤做攝政王妃,所以想要讓皇上你定奪一下。」寒暮初以最簡練的話告訴夜奕灼。

他們都知道,夜炎殤的終身大事並不是他們可以做主的,所以寒暮初來找夜奕灼也只是走個形式罷了,也順便看看夜奕灼會選擇如何回絕使臣。

「我月姐姐還沒有找到,誰說她死了?」夜奕灼氣憤的一巴掌拍在了自己面前的龍案上,對著寒暮初開口說道︰「寒愛卿,還請你告訴使臣一句,貴國皇帝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攝政王妃的尸骨還未找到,在此之前,攝政王不會娶妻的。」

說完,夜奕灼便急忙補充了一句,「順便告訴他,就算月姐姐的尸骨找到了,攝政王也不會娶他們的長公主的。」哼!都已經是一個二十多的老女人了,有什麼資格和月姐姐相比。夜奕灼鄙視的想著。

寒暮初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同意他這一做法。就算他們同意了又能怎麼樣?夜炎殤照樣不會同意的。于是寒暮初不得不在心里想一下,完顏梟也不笨,為什麼會做這樣沒有結果的事情呢?還是說,完顏梟另有企圖?

算了算了,現在各國之間和睦相處,應當在短期之內不會再起戰事了,他想完顏梟也不會沒事找事做吧。

而另一邊,杭謹軒也收到了完顏梟的一封密信,看了那封信之後,正坐在御花園里苦惱。

完顏梟在心里催著他將自己之前向他借的兵還給他,可是之前和淮陽一戰,他們損傷慘重,叫他拿什麼東西還給他呢?

信里還寫了,若是不能按時將那些兵還給他,那便要杭謹軒立完顏秦涵為後。

于是她杭謹軒不得不在心里感嘆,沒想到完顏梟竟然那麼寵完顏秦涵,竟然願意用那麼多士兵來換一個皇後之位。

可是這只是完顏梟個人觀點,他說過,皇後之位是給月皎兮留的,那麼不管對方開一個什麼樣的條件,他也不會答應的。

是夜,榮國皇宮內。

納蘭綰綰在皇太子的陪同之下在御花園里散著步,心里也被之前太後的事情一直困擾著,也不知道太後和完顏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幾天完顏梟好像一直都很忙的樣子,可是不管他有多忙,他都一定會每天都來看望自己,噓寒問暖。

若不是她心里有一種感覺在不停的排斥著他,她想她可能就要慢慢的接受他了。

可是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好像是一種心里本來就裝著一個人的感覺。想著,納蘭綰綰的心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每一次做夢,那夢里的那一道看不清的影子。

正在她想得正出神,便看見之前的那個老嬤嬤朝著自己走了過來,她知道,這個老嬤嬤肯定又是想要讓自己去見見太後的。

果然,老嬤嬤一走近她,便開口了︰「姑娘,太後病重,只希望皇上能夠去看她一眼,可是還是卻不管太後的死活,還請姑娘可以在皇上的前面提一提此事,好歹讓皇上去看看太後吧,今日還是太後的生辰呢。」

老嬤嬤說著,便熱淚盈眶了,就好像是遇見了什麼很傷心的事情一樣。

納蘭綰綰一愣,真沒有想到太後病了,身為兒子的完顏梟還不去看她,而且今日還是自己母後的生辰,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過了?一般太後的生辰不是都應該宴請群臣嗎?于是小心翼翼的對著面前的老嬤嬤問道︰「嬤嬤有這麼那麼肯定皇上一定會听我的話呢?萬一皇上生氣了,將我砍了怎麼辦?」

完顏梟的性子她還是了解的,只要是完顏梟不喜歡听的話,別人多說了,那麼完顏梟就一定會砍了那個人。雖然她知道完顏梟不會殺自己,但是她就是不想讓這個老嬤嬤覺得完顏梟對自己與對別人有所不同。

「姑娘,皇上不會殺你的。」老嬤嬤很是肯定的說道。

這下納蘭綰綰就好奇了,她怎麼知道完顏梟不會殺自己呢?難道是說,太後一直都有派人暗中監視完顏梟的一舉一動,所以才會找到自己的身上來的嗎?

「煩請嬤嬤轉告太後,小女子定當盡力。」納蘭綰綰說罷,便帶著皇太子回了鎖心殿。

正巧的,一回去便看見完顏梟坐在院子里等著自己,看樣子已經等了好久了。

看見納蘭綰綰和皇太子回來了,完顏梟便走到了她的身邊,看她毫發無損也就放心了。

「為什麼出去不帶上歡喜呢?」完顏梟問道。

「帶上歡喜不如帶上皇太子。」納蘭綰綰說罷,便看了一眼皇太子。

在這月色之下微風拂過納蘭綰綰的臉頰,吹亂了她的青絲,完顏梟見此,伸手將她的墨發別到了耳後,心里開始覺得,自己面前的她真的令他覺得好不真實。

不知怎麼的,他便忽然擁抱住了納蘭綰綰。

見完顏梟有些反常,納蘭綰綰便沒有推開他,反而伸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背,溫聲問道︰「梟哥哥,你怎麼了?」

完顏梟未語,只是將納蘭綰綰抱的更緊了一些,不知過了多久,完顏梟方才對著納蘭綰綰開口問道︰「為了和你在一起,我做了很多,所以,你不要離開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納蘭綰綰竟然覺得完顏梟說話的口吻有些帶著一些孩子氣,想來最近他是不是真的被政事纏身,所以累了。

「嗯。」納蘭綰綰低聲應答道,「晚了,你該回去了。」

「我怕我一回去,你就不在了。」完顏梟任性的說道,「我睡不著,你陪著我。」

納蘭綰綰一時間有些無奈,原本還想要問問完顏梟關于他和太後之間的事情呢,看來現在是不好問了。

于是,納蘭綰綰便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正對面的林生身上,好像是在問他完顏梟這是怎麼了。

而林生只是輕嘆了一聲,沒有說話。

「梟哥哥,我給你撫琴,可好?」納蘭綰綰開口提議道。

「嗯。」完顏梟點了點頭,便放開了被他擁抱著的納蘭綰綰,對著林生開口吩咐道︰「去找一把琴來。」

「是。」林生應了一聲,便找琴去了。

少頃之後,養心殿內,眾人之間他們的皇帝陛下閉著雙眼靠在龍床上,而一邊坐在一個女子,看樣子好像是準備要撫琴似的。

這大半夜的彈琴,若是將鬼招來了那可怎麼辦啊?可是沒辦法,皇上都準備,他們還能說什麼呢?

一道道琴聲很快便傳入了他們的耳里,娓娓動听,似乎帶著一股安慰人心的作用一般,令他們可以靜下心來去認真的傾听。

這樣的琴聲可真是難得可以听見啊!他們想,就算是宮里的樂師也難以匹敵吧!也難怪皇上會允許這個女子彈琴。

然而當他們將目光放到他們的皇帝陛上時,便看見他們的皇帝陛下已經在這個琴聲的撫慰之下睡著了。

看著完顏梟入睡了,納蘭綰綰方才停下了那首曲子,輕手輕腳的上前給完顏梟蓋好被子,可是正當她準備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時,便依稀听見完顏梟的囈語聲,他在叫母後。

這下納蘭綰綰就不明白了,完顏梟不是不喜歡自己的母後嗎?怎麼又會在夢里叫她呢?

如此一來,納蘭綰綰就更加想要將事情弄清楚了。

幫完顏梟蓋好被子之後,納蘭綰綰便出了養心殿,正巧看見林生,這樣她也好問問他。

「納蘭姑娘,您辛苦了。」林生對著納蘭綰綰行了一禮,便準備送她回鎖心殿了,可是納蘭綰綰卻停在了他的面前。

「林生,我想知道梟哥哥和太後之間的事情。」

「噓」納蘭綰綰話音剛落,便看見林生給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切要在皇上面前說起此事。」林生很是為難的開口說道。

「為什麼?太後幾次想要召見我,可是歡喜幫我回絕了,說是梟哥哥不喜歡太後,可是我方才听見梟哥哥在夢中喊了太後的名字。」納蘭綰綰一本正經的說道,她覺得,母子之間不會有隔夜仇,只會有誤會。

「你若是不告訴我,我便親自去問梟哥哥咯!」納蘭綰綰裝模作樣的說道。

「太後的事情一直都是皇上心里的痛,你可千萬不要去揭這道疤了。」林生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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