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媛撐著黑色的傘,看著君少璽的墓碑前一排排軍刺的士兵,他們在雨中佇立,雨水將他們的衣服沾濕,最終貼在了魁梧的身上。
元媛上前,將傘撐到了雲珍女士的頭頂上空。
雲珍女士微微側頭,看著元媛,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元媛正想點頭,卻看到雲珍女士的視線在一處停駐。
她順著雲珍的視線看了過去,不遠處高大的白楊樹下,站立著一個女性,她披散著頭發,臉色發白,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靜靜地看著君少璽墓碑前的所有。雨水將她的頭發淋成一縷又一縷,貼在她的臉頰上,顯得十分落魄。
元媛視線暗了暗晚秋。
她正準備棄傘朝著溫晚秋的位置去,然後手上一熱。
元媛扭頭一看,是雲珍女士拉住了她的手臂。
「媽?」說完,她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怎麼自己叫雲珍媽了?
雲珍女士的眼神閃了一下,並沒有對元媛的稱謂有多大的說法,而是看著溫晚秋的位置。
「元媛,等會去,等親朋們都散了再去。」
之前君博達已經和雲珍女士交代了,自己兒子已經死了,溫家的女兒還小,讓雲珍女士往後就將溫晚秋當做是自己家的女兒。但是,在親朋面前,讓雲珍注意一點別說漏了嘴。
看到雲珍女士眼底的鄭重,元媛也就打消了上前找溫晚秋的想法。
親朋們送上了白菊,戰友們也紛紛送上了白菊。
沒多久,親朋們走了
軍刺的士兵們也都開始走了
慢慢地就只剩下了君家人在君少璽的墳墓前。
君家人將視線落到了不遠處白楊樹後的溫晚秋。
君博達沖著溫晚秋的位置招手︰「過來吧,孩子。」
溫晚秋臉上滿是水珠,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自己的淚花。她跌跌撞撞從白楊樹下過來,走到君少璽的墓碑前。
「爸!媽!」
雲珍女士從元媛的傘下走出來,在淅淅瀝瀝的雨水中,將溫晚秋給摟到了自己的懷中。
「乖孩子,乖孩子,往後就將我們君家當做是你的第二個家吧。我做不成你的婆婆的,但是我收你收你做我的義女。」
「雲珍!」
「媽!」
君博達和君旗不贊同的叫喚,要是按照雲珍女士的做法來,不就是在告訴所有人,溫晚秋和他們家死去的君少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不是耽誤了人女孩子的一輩子?
讓人女孩子一輩子都活在已故的君少璽陰影之下?
雲珍女士恍然大悟一般拍著心髒的位置,對!她忘記了,一時間看到了溫晚秋就忘記了。
對!
她答應過他們家君司令的,往後溫晚秋和他們君家所有的聯系都要斷!
君博達出來打了個圓場。
「晚秋,失去了少璽,我們家雲珍腦袋迷糊了,她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溫晚秋看著君博達沾濕的軍裝,抿著嘴,沒再說一句話。
君旗上前支開話題︰「晚秋,是來和少璽告別的?」
溫晚秋握緊了手中的白菊,低垂下眸子︰「嗯!」
「去吧!」
「嗯!」
元媛看到溫晚秋站在君少璽的墓碑前,指尖一點點劃過君少璽的照片,最終哽咽著想要說話,可什麼都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