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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所謂夢境(五)

余悅神色可謂意味深長,且舉棋不定時,皇帝便醒了。

「悅兒。」皇帝喚,她回頭,那人正站于重重紗幔後。

她收斂神色,帶上一副完美的面具,道,「陛下萬福。」

余悅向來滴水不漏,縱然是計謀深沉的李麗容,

到後來也只是抓住她一個早已是過去的痛處罷了,

但此痛處偏偏是最為致命。

「陛下,您…」余悅欲說什麼,

皇帝忽抱著她,宮人見狀忙是退下,不敢叨擾二人。

李朝陽經李麗容如此,忽思起余悅之好來。

其實,他知,愧對的,是他,只是,李氏如何,他也身不由己,

況且,能與那時陳氏對抗的,也是有著戰功的李氏嫡兄。

且司馬氏對他無能,畢竟,他遠在邊疆,

又有著自己的心月復。

況且,李氏岳家對李厲一朝確有開國之恩,

雖這李麗容為李岳家庶女,但也是李岳家的人。

也是得好生養著,

雖他最後的確不喜她心眼過多。

可,到底…

「陛下,如此可舒服?」余悅輕輕柔柔地按著,極富有技巧。

李朝陽舒眉展肩,笑言,「悅兒好手藝。」

余悅稍稍一笑,並未說什麼。

從前「陛下」還是「殿下」時,待她不甚看重,只是在某些特定之人面前偶對她表現熱情罷了,

譬如父親,譬如外祖,

又比如司馬燕惜,

又或者…曾經的陳氏嫡小姐。

可,一年前,她已是宮中老人了,她忽被皇帝從正三品婕妤提為淑妃,

皇帝甚至于示意她生下皇子,貴妃便是她的,

簡直是忽如一夜春風來。

她有時還會恍惚是否在做夢。

而皇帝上月整整一月未至,令她惶恐不安,

但,今日卻…格外熱情。

「陛下繆贊了。」她微微低垂下頭,露出修長白皙的天鵝般的脖頸。

皇帝露出一絲絲痴迷,細細撫模,「悅兒…」

他非從前般,稱呼她為余悅或婕妤,亦或者是愛妃。

現下,他喚她做悅兒…

一個專屬昵稱般,令她心中欣喜

畢竟,她暗戀他,從少年至此,已是不易。

似,讓她看到回應…

「陛下。」她微微低頭,模樣可人。

至少,她是真真切切地愛著陛下,

喜悅著,心悅著。

皇帝沉醉于她刻意的溫柔鄉,沉沉浮浮。

……

皇帝從景衡宮出,徑直往勤政殿去,

倒是讓不知情的嬪妃受驚了她們以為,皇帝厭棄了余淑妃。

而至于皇帝的近侍更是早早地捧著上朝的朝服,于那勤政殿的後殿等候著他。

李朝陽無心上朝,

只是草草念過眾所周知的與武國簽訂協議的旨意,

听幾份奏章,便是宣布退朝。

薛御醫昨日診脈皇後,言其孕四月,但龍胎不穩。

而因皇後那不成器的胞弟,皇後終日以淚洗面。

此令他甚是不喜,也尤為不安。

皇後李麗容與此處的李朝陽孕有三子,

雖說此處的「李朝陽」也是李朝陽,但他心中有些膈應與不安。

且怎麼說也是三子了,再生怕是難以平衡後宮黨派了。

因此為之不喜。

不安的是,李氏如此虛弱,胎像不穩,

怕會趁機…做些什麼。

譬如…

「陛下,喝茶。」一美人奉上茶水。

此人便是他那日于棲鳳宮救下的美人,現下位份為是充儀。

「陛下,莫憂慮。」那美人不知他為何看起心事重重,但還是勸慰道。

順帶著提他揉肩捶腰,

但,顯然比不上余氏的手藝。

皇帝稍作一愣,便是掛起平日里溫潤的笑意,

道句,「愛妃有心了。」

這世上,有誰是不…虛偽的?

使臣回國,不過是十日之後。

很是迅速。

大厲的皇帝也出城相送。

「使君,朕相送于此,願郎君長安。」

昔日舊主,如此言道,

陳居安心中有數,

非是拉攏什麼,不過是粉飾太平罷了。

他心知肚明。

畢竟是冷心冷情的李朝陽啊。

「陛下有心,臣下代諸位使臣謝過陛下。」陳居安笑。

「燕項客氣。」皇帝此乃初次如此喚。

陳居安非客氣,乃有心劃清界限,他也是知的,

不過皆是表面功夫罷了,

你知我知,皆知。

……

李氏終因其弟一事壓垮了身體,

小產了,身體眼見是一日又一日地不好。

而于此,李氏的長兄遞封信進了宮,奇跡的是,

李氏身體慢慢變好,三月後,終是痊愈。

李朝陽的心,也算放下。

他是不希望李氏出事,

一來,她是皇後,國之根本,

二來,她還是三位皇子之母,如若非意外,怕是還是將來的太子之母。

三來,他也是有著私心…

畢竟,好歹也曾是相伴數十年。

十月底,許是,為了彌補皇後,帝封皇後六歲長子為平王,享親王俸祿。

同年十二月,淑妃余氏孕三月,帝喜,封其為貴妃。

次年五月初,淑妃早產,得雙子,乃龍鳳胎是也。

帝取乳名,羲兒,

意從「晨羲載曜,萬物咸」。

女嬰名為瑤華。

瑤池之華,

瑤池之華麗盛美。

以此寄意美好。

一眼皆明。

也知,帝對此給予的美好。

李朝陽終究還是李朝陽,不管換成何等模樣,

他還是那個他,

能冷漠無情害死發妻,

將對他有恩的皇後推入火坑,

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死在眼前,

如此模樣的人。

如何說是…深情厚誼?

因此,皇後李岳氏失寵了。

于她小產後,皇帝除了必要性的同房,

皆是難得來她此歇息

此她正值壯年,而美人未老恩先衰,

若非她尚能倚仗著皇後這層身份,那真的是岌岌可危。

因此,她沉默了,

終究是不同。

但,李麗容還是那個麗妃…

是為,七月酷熱。

午後,皇後帶著七歲的平王前往御花園。

她帶著一絲迷茫,坐于亭中,

她以為登上後位,她便是人中龍鳳,無懼何來何往,可,非也。

皇帝的心逐漸離她而去,她清晰地感受到,

乃至于偏向余悅,

她也知,

還有那新入宮的所謂錢氏,被封為才人,

長得國色天香,

且新入宮的那些妃子大多是父兄任職高官,不好拿捏,她甚是頭疼…

「住手,殿下…」忽,聞有人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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