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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口中呢喃著小若溪的名字,聲音又弱又小,夜涼蕭並不能听清楚。

剛才他與黎明說,等她醒來後,再做決定,也是在告訴自己,他堅信她一定會醒來的,只有這一個結果,不存在別的可能。

斗轉星移,從黑夜到白天,從萬家燈火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霧,夜涼蕭一直守在病床邊,怔怔地看著她。

昨晚的後半夜,蘇沐筱退了燒,之後反復,到現在體溫已經恢復正常。

夜涼蕭冷著臉質問查房的醫生︰「她為什麼還不醒來,不是說退燒後就沒事了?」。

醫生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病人是退燒了,但什麼時候醒來他也不能斷定,在夜少面前,有一種他是庸醫的感覺,他明明是德高望重的專家。

好在,病床上的蘇沐筱听見說話聲,慢慢睜開了眼楮,氧氣罩已經摘掉,可以正常地進行呼吸。

夜涼蕭背對著她,並沒有發現,醫生眼尖地注意到,指著她的方向跟他說︰「夜少,病人醒了」。

他順著他指的方向轉過身,果然,蘇沐筱睜開了眼楮,是剛剛睡醒的緣故,她的思緒還不怎麼清楚,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醫生慶幸病人醒得及時,偷松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向門外而去,把空間留給兩人。

他習慣性地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中,輕柔地與她說話︰「蘇蘇,你醒了,有沒有好些,身體哪還不適,餓不餓,要不要喝水?」。

他問了一連串話,蘇沐筱把視線投放在他的身上,雙眼漸漸有了焦距,難道她沒有死,在最後關頭是他來救她了?

她有點不太相信,她記得,她努力呼吸,用盡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吸,可她依舊難受得喘不上氣來,她的眼皮越來越重,睜也睜不開的那種,之後,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慢慢地下沉……

可現在,她貌似在病房內,單調的顏色,簡單的布局,還有透過窗戶打在室內的陽光,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肆意地呼吸。

夜涼蕭等了半天,也不見蘇沐筱開口說話,不由心底一慌,不復之前的淡定從容,一邊喊「醫生」一邊打算往外走,這什麼醫生啊,何天南家的醫院靠不靠譜,一個小小的高燒都治不好,干脆倒閉得了。

蘇沐筱被他的一聲「醫生」喊回了深思,她能感覺到她沒有什麼事了,連忙叫住他的腳步,卻發現她聲音干啞地不像話︰「夜涼蕭」。

他的腳步停在半空中,剛才是她叫他?他守了一個晚上,每時每刻都想她能醒來,喚喚他的名字,他怕他听到的是幻覺。

他轉動身子,與她明亮有神的眼楮在空中交匯踫撞,蘇沐筱再次動了動干癟的嘴唇︰「我想喝水」。

這時,他才發現她因缺水說話都困難,他急忙走到茶幾旁,倒了一杯溫水,倒水的過程中,他的嘴角咧開了笑意,蘇蘇剛才喚他了,他的蘇蘇挺過了。

醫生說過,只要她高燒退掉,清醒過後,整個人就算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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