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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梅皺著眉,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和茌驊與茌好說的大致差不多。

她心里思索著茌家主說的事情。

雖然小姐信任她們是好事,可是,人心隔肚皮,誰又知道底下的人究竟是好是壞?

而且,這才過了多久,竟然又有人把小姐的方子賣出去,還是賣給了廣清樓。

她心里這麼想著,嘴里又道︰「小姐,您平日里有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這方子肯定不是平白無故被賣出去的。」

「沒有。」茌好搖頭。

蒸籠里面的牛肉已經蒸好了,她讓陳婆子燒火,在鍋里加油,準備油炸牛肉。

梁君微很自然地幫她把蒸籠里面的牛肉一盤盤端出來,惹得香梅她們忍不住多看幾眼。

香梅收回目光,低著頭沉思。

她倒是沒有被懷疑,只是她作為小姐身邊的管事丫鬟,這方子泄露出去,與她也有些許責任。

平日里,除了她和香竹三個大丫鬟以外,只有陳婆子能廚房。

她和香竹一向在一起,出賣方子的人肯定不是她們兩人。

草枝和秋濃都有一定可能。

兩人都是外面來的,忠誠度不知道夠不夠。

因著草枝學得快,所以每次小姐做菜的時候都要教她,幾乎是手把手地教了。

所以,幾乎所有的房子她都是知道的。如果是她要將方子賣出去,便很容易。

秋濃的可能性也大。

听說她在外面還有親爹親媽,兩人的身體都不是很好,如果是為了得到銀錢去給他們治病,甚至說被人拿了把柄,讓她偷了方子去,也是說得通的。

鍋里的油燒至七成熱。

茌好切成薄片的姜沿著鍋邊放入里面,炸出香味以後,才撈出來。

「小火。」茌好說。

陳婆子應諾,麻溜地將多余的柴抽了出來。

「小姐,您真的相信奴婢們沒有偷方子嗎?」香竹小聲問。

畢竟她們平日里接觸的最多,賣方子的可能性最大。

茌好將漏勺往旁邊一放,梁君微自然地接過她手中把炸過的姜片的盤子。

「我相信你們不會偷的。」茌好注意力根本就沒有在她們身上,隨口回答道。

香竹覺得她有些敷衍,不高興地嘟了嘟嘴,隨即便被香梅給瞪了一眼。

如此,她只好收了自己的臉色,低著頭玩著手指。

香梅干嘛這麼嚴厲?我不就是問了一句?發生了這種事情,小姐竟然還相信我,就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呢!

她悄悄地抬眼瞅了一眼站在一邊的草枝,心里暗暗嘀咕︰說不定這事情跟她和秋濃有關。秋濃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這個時候生病了,可不就是很有嫌疑嗎?而且草枝還幫著她說話,肯定是同伙。

不過這些話她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不然若是猜錯了,說出來可就不止鬧大笑話了。

牛肉片被茌好慢慢地放入已經只有三成熱的油里面,發出輕微的吱啦聲。

火仍舊是用的是小火,牛肉片十分薄,若是用大火十分容易將牛肉片炸焦。

等到牛肉片慢慢地被炸透,茌好把鍋里的油舀出來大約三分之一,留下大約三分之二的油,差不多將大半牛肉片浸透的樣子。

香竹是一個吃貨,聞到牛肉的香味,早就忍不住往鍋里瞧了。

心里滿月復的思緒也為她拋之腦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一鍋牛肉上,

她在心里暗暗地想︰都炸成這樣了,還能吃嗎?看起來和油渣一樣,是不是待會兒還要放些糖?或者鹽?

她心里好奇,其余的人卻沒有她這麼大的心。

這麼被茌家主提去審問了一番,就算她們沒有偷偷把方子賣出去,心里也緊張不已,害怕自己被別人無辜牽連。

因此,幾乎所有人都崩緊了自己身上的皮,就怕出了差錯。

往日還有偶爾會過來偷偷看一眼的丫鬟婆子,今日是一個都沒有。

陳婆子也一心一意地燒著火,眼楮盯著灶孔里面的火苗,一動也不動。

就怕自己不小心瞟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被認為是賣了方子的人。

草枝今日也不敢問茌好多的了,當然也有梁君微在的緣故,讓她的膽子變小了些。

至于秋濃,早就回去休息了。

她出去一次,在茌家主那里貴了差不多有兩刻鐘。

這天氣還是冷的,側廳的地板是大理石做成的,冰冷刺骨。

跪下的時候,寒氣從膝蓋一直往上倒騰,讓她的病情又重了幾分。

茌好從桌子上拿過一個小壇子,將上面的泥巴打開,扯了封口的布,一股酒味兒就出來了。

「這是你新釀的酒?」梁君微眼楮微微一亮。

這酒明顯不是什麼花酒,不過和白酒也不像,聞起來並不是十分醉人,反而十分清淡。

茌好說︰「嗯,這是黃酒,我專門釀制出來做菜的。」

沒有黃酒,許多菜都被她用米酒糊弄過去了。

所幸,這些人都沒吃過,並不知道其中差別。

不過,總這樣也不是法子。

所以年前,她就把黃酒給倒騰出來了。

這個時候差不多可以用了。

她並沒有喝酒的愛好,所以,這黃酒做出來,目的也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做菜用。

她還扔了一壇黃酒加了一些香料做成的料酒,這樣做菜就更方便了。

梁君微動了動鼻子,聞了聞,贊賞道︰「酒不錯。」

茌好嗯了聲,便倒入了小半壇黃酒在鍋里面。

茌家主剛好從門口進來,就看到茌好毫不珍惜地將這新酒倒進了鍋里,頓時一陣肉疼。

茌驊跟在他身後,落後了半步,自然也看到了這幅場景。

他注意到自己父親牙疼的模樣,眼里帶笑。

對于新的酒,他也有一些期待,但也並不是非喝不可。所以看到父親肉疼的模樣,他心情忽地就變好了。

可惜,他不知道,茌家主肉疼的模樣底下掩蓋著的是他下定決心要將所有酒給偷了的想法。

梁君微注意到有人進來,便回頭看,一見是茌家主,他便放下手上的盤子,主動行禮,「岳父大人。」

茌家主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拒絕他的稱呼。

茌好和梁君微已經定親,所以這稱呼並沒有太大的問題。

「賢婿不如先和我一起去書房談話吧。」茌家主說,「這兒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梁君微眼中閃過精光,與茌家主對視一笑,「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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