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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審問

翌日一早,縣官便派了人來他們的住所之處,說是已然將昨日阮無雙說的要審問之人皆傳喚到了衙門了,此刻便是請他們去審理的。

于是二人一番清理後,便即刻前往官府衙門而去。

「蘇公子,來了。」見阮無雙與獨孤連城並肩步履行來,縣官一邊熱情的喚了一聲,一邊自顧的從堂上迎了過來。

見縣官對一個人如此的熱情謅媚,在場的五個村民神色不由一變,心想今日來的是什麼大人物?能讓一向官威十足的縣官如此拉得來。

「嗯。」阮無雙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眸光一一掠過堂內站著的神色各異的眾人,隨即一擺袍尋了個位置坐下。

「他們都是唐、羅兩家附近的村民,蘇公子要問什麼便問吧!」坐回了上坐的縣官笑道。

「嗯。」阮無雙點了點頭,隨即眸光一移,便落到了一名中年婦人的身上。這名婦人見阮無雙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由將頭垂了下去。

阮無雙微微挑眉,她又不會吃了她,怎麼害怕成這樣?她瞧著那婦人放于腰身前緊握著的手竟是在微微打顫。

「我問你們,唐家與羅家被滅當晚,你們可听到什麼動靜沒有?」阮無雙漫不經心的道,她的語氣很是平和,為的便是讓他們不至于拘謹膽怯。視線未移,右手小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在椅子的扶手上。

寂靜的公堂之上,一根針掉到地上,恐怕都听的清,而她輕敲在椅子上的聲音更是顯得格外的清晰,一下一下的似砸在人心上面一般,讓人不由心下一緊。

她視線未離,只見他們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你看我,我看你的,那不安雖未表現出來,可眼神卻是暴露了他們此刻的緊張與不安,甚至是害怕,對,就是害怕,他們在害怕什麼呢?阮無雙心下凝思。

「我……我們什麼都沒听見。」終于一個瘦弱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

「你確定你沒听到嗎?」阮無雙眉梢微微一挑,語調極淺極輕,仿似拂過耳鬢的羽毛般,很輕很輕,卻又在不知不覺間給人以無形的壓力,她方才注意到,這個男子在話落後,眸子有一瞬的遲疑,說明這不是真話,而他說完便將頭垂下,不敢看她,便證明他心虛了。

她的話音落下,堂中的五個村民卻是沒一個有動靜,而阮無雙那雖是淡淡的眸光,卻不由讓那瘦弱的男子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瘦弱男子身側的中年婦人用余光瞅了眼神色淡淡的阮無雙,以及她身側的面無表情,卻氣勢壓人的獨孤連城,便抬起手肘輕輕的拐了一下瘦弱的男子。

「你倒是說啊!」中年婦人壓低聲音道,雖然她自以為很小聲了,可阮無雙依舊听得一清二楚,只不過阮無雙未出聲,她便是要等著看看快說什麼。而由此,她更能斷定唐家或者羅家被滅當晚,他們一定是看到了什麼,而且凶手一定對他們做了什麼,否則不會這般故意掩飾,膽戰心驚,甚至于滿目的害怕。

被拐了一下的男子,心中咯 一下,斂眸瞧了眼阮無雙,又看了眼獨孤連城,隨即舌忝了舌忝干燥的起皮的唇,一字一句的道「我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

聞言,阮無雙卻是噗嗤的笑了起來,而除了獨孤連城,在場的人皆是不明所以的看著她,都不知道她為何突然發笑。

她笑著,眸光一一掃過眼前的人,驀然笑意戛然而止,徒留了幾分涼意,以及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

「知道我為何會笑嗎?」她笑言,笑意不達眼底,反而著了幾分涼意。

「不知。」五名村民皆是不解的搖頭。

「我笑你們,裝的不夠像。」她眸光一沉,語氣泠然的道。視線一掃神色皆變的村民,她漫不經心的道「其實從一開始,你們眼中的不安與害怕,就暴露了其實你們知道些什麼。還有她緊握著卻還在止不住打顫的手。」阮無雙說著抬手指向與瘦弱男子站在一起的中年婦人。

婦人心中一驚,放于腰身前緊握的手下意識的背到了背後,微縮的瞳孔帶了幾分震驚愣然瞧著的阮無雙。

「還有你,方才說話時,眼中一瞬的遲疑。」阮無雙步步緊逼的道。

聞言,相較與婦人的小動作不斷,瘦弱的男子卻顯得淡定了許多,他掩下心中被人看破的心虛,好似問心無愧的道「反正我們什麼都沒看到。」瘦弱男子的話方才落下,其余的人皆紛紛附和。

嗯,他們這是打算死守到底,他們越是不說,她越是好奇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麼駭人的場面,才會將這座城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的地步。

「我听聞你們家中皆是有兒有女之人,一定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吧!」獨孤連城雲淡風輕的道,話語中的威脅之意在明顯不過。這些村民如同頑石一般,好言好語自是行不通的。

「你……」瘦弱的男子渾身一顫,瞪大的眼楮直勾勾的看著獨孤連城。

「嗯」獨孤連城眉梢一挑,淡然自若。

「我勸你還是說吧!那晚究竟听到了什麼,或者看到了什麼?」阮無雙用余光瞧了眼獨孤連城,便看向了面色一變漸變,復雜如斯的村民。獨孤連城唱黑臉,那她便唱白臉。

「不說」獨孤連城話鋒一冷,頃刻間暗芒皆出,原就清冷如斯的面色在此刻越是冷上了幾分。漆黑微冷的的鳳眸掠過神色各異的村民身上。

「要不,說吧!」其中一個婦人終于忍不住哽咽說道,聲音含了幾分無奈,說著抬手推了一下跟前的瘦弱的男子。

終于,男子嘆了口氣,頹敗的眸子看了眼神色清冷的獨孤連城,最後定格在阮無雙的身上「唐家被滅當晚,我們的確听到了動靜,不過我們還以為是唐演又在教訓他家那不爭氣的兒子,待察覺到不對勁,出去看時,才發現唐演一家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看到凶手的模樣」阮無雙眯了眯眼問道。

聞言,男子遲疑了一下,隨即道「天色太暗了,也沒敢上前,便沒看清,只知道看著像是個虎頭人身的怪物。」

「虎頭人身」阮無雙擰了擰眉,竟有如此玄幻之事

「你們呢?可看清了」穩了穩神,阮無雙問道。

「我們看到的也是虎頭人身。」其中一個男子附和道。

「這都是命啊!公子有所不知,我們這地方有個傳說,便是關于這虎頭人身的怪的。」一旁的婦人嘆氣道。

傳說所謂的詛咒便是因此而起吧!

「那這虎頭人身的怪物是何種身形體態」阮無雙問道。

「這…我當時只看著那怪物的頭極大,身形卻很廋小。」

「嗯。」阮無雙輕嗯了一聲,這世間真有所謂的怪物嗎?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恐怕是有人在故弄玄虛罷了,而這個凶手想必是當地人,才會利用傳說這個特點作為殺人後,制造城中人的恐慌,以此要來掩蓋殺人的事實。

「當初為何你們不說?」上坐的縣官忿忿不平的道,似有些惱火,敢情他們以前都沒如實招來

「大人,草民這也是為了這一家老小的性命考慮啊!」男子突然跪到了地上,聲情並茂的道。

「唉,罷了罷了。」縣官嘆了口氣,擺了擺手道。他知曉這事的嚴重性,為了性命考慮也是情理之中。

「大人,朱大壯來了。」

聞言,阮無雙微微一愣,朱大壯便是昨日鐵鋪老板鐵得木口中的朱老二吧!縣官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就這個朱大壯最能拖。

「讓他進來吧!」縣官沉聲道。

不多時,一個不足五尺高,身著灰色糙衣,面色灰白,給人的第一眼便是身體虛弱,廋小干煸,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這朱大壯與他的名字倒是恰恰相反的。

「草民見過官老爺。」朱大壯好似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一副怯生生的樣子走了進來,腿一軟便直直的跪到了地上。

「得了,真是個窩囊廢,一點該有的氣勢都沒有。」縣官十分嫌棄的道。

聞言,朱大壯的頭垂得更低了,好似極為羞愧難當,實則不然,他那泛黃而渾濁的眼眸閃過一抹冷意。

「朱大壯,等下哪位公子問你什麼,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回答,若是敢隱瞞,便有你好受的。」縣官惡狠狠的道,語氣重滿是威脅。

「是是是。」朱大壯一連說了三個是字,垂著的頭,似搗蒜般點個不停。

阮無雙自這朱大壯進來時,視線便沒離開過他身上一刻,她仔細的打量著他,甚至是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只是在他身上,她除了看到膽怯,懦弱,卻沒在看到一樣是凶手的可能,這樣一個廋小的人,如何殺得了唐氏一家

「朱大壯,這刀可是你在鐵得木哪里買的」阮無雙說著便自懷中取出了用娟帕包裹著的砍刀,上面的血跡已經被清理干淨了。

朱大壯雙手撐在地上,模模索索的上前,瞧了眼,便搖了搖頭道「我是在他那里買過砍刀,可這砍刀不是我的。」

獨孤連城亦如阮無雙一般時刻注意著這朱大壯的舉動,前面雖未發現他的不妥,直到看到他撐在地上的手,獨孤連城清冷無痕的鳳眸不動聲色的有了些許變化。

這朱大壯整個人看著雖廋小不堪,試問這樣一個廋小不堪的人,手腕卻是如此的鋼勁有力倒像是常年訓練過的,不過也不排除是他常年殺豬的原因所致。

「哦不是你的」阮無雙挑眉道。而她卻不似獨孤連城觀察到了那些細微末節。

「對啊!我的砍刀沒有這個圖案。」朱大壯截然的道。

聞言,阮無雙心中一動,眸子看向他指的地方,她都不知道這砍刀的側身有一個細小的圖案,他卻是看過一眼,就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這里有個圖案?」阮無雙一字一句的道。說著眼眸微微眯了起來。

聞言,朱大壯眸子閃過一抹暗光,想都沒想便道「方才瞅近的時候發現的。」說著還傻笑了兩聲。

而阮無雙則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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