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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以人為祭

阮無雙與逍無忌一路跟在曲流風的身後到了所謂的案發地點。是都城最西邊的一個小村落,听村里的傳言說那失蹤的女子是傍晚十分被一陣黑風卷走的。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邪乎,加之之前的女子失蹤案未破,便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更甚是有迷信的人說這是觸犯了什麼鬼怪,還請了巫師來做法。

阮無雙等人來時便恰巧踫上了所謂的巫師做法,讓人不敢相信的是他們竟然用人當做祭品,被當做祭品的是一個白發女子,那女子的頭發很長掩蓋住了她的容顏,白發猶如流紗般垂曳于地,她被綁在了木樁子上,周圍皆放了許多燃火用的木塊,看樣子便是想用火燒死這女子,以達到做法完成的目的。

「燒死她,燒死她。」巫師所謂的念咒方落下帷幕,祭壇下的村民紛紛叫嚷起來。

見此,阮無雙不由淺皺了一眉頭,竟然還有人信這些?那女子雖然一頭白發,可並不能就此說明她是「怪物」,更何況她本來就不是「怪物」,她的白發不過是病因所致罷了。

「不,求求你們放過她吧!她不是怪物,不是的。」此時一道淒寒而微微發顫的聲音傳來,尋聲望去,只見一名老婦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跌跌撞撞的穿梭在人群中。

听到老婦人哭喊的聲音,祭壇上的女子微微虛弱的抬眸,一雙水霧蒙蒙的眼楮看向人群中的老婦人,面色蒼白如紙,就連眉毛都是白色的,她似乎想說什麼,但只見得干裂的嘴巴張合,卻听不到一點聲音。

這女子是個啞巴?阮無雙心想。

「大嫂子,你還是不要管她了,她就是個災星,自她來了我們這村,便沒好事發生,反正她是個病秧子,也沒幾日活法,拿她當祭品,算是瞧得上她的。」

聞言,阮無雙不由眉頭一皺,這話听著怎麼那麼不舒服呢?什麼叫災星?什麼叫拿人當祭品還算是看得起?尋聲望去只見一個膀大腰圓的村婦拉住了要上祭壇上的老婦人,她的話語貫是尖酸刻薄,那老婦人听了便似那針扎般難受。

「她是活生生的人啊,就算才幾日活法,你怎麼能說這種話?」老婦人似被氣到了一般,提高了嗓音。

「哼,大嫂子,我丑話說在前頭,若你在搗亂巫師做法,便不要怪我們村里人容不下你。」

「你……」老婦人抬手指著眼前尖酸刻薄的女人,氣得身子直打顫,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徒留一雙深陷下去的老眼直溜溜的瞪著。

「王爺,此種迷信鬼神之說,枉顧人命,應當如何處置。」阮無雙故意敞開了嗓門道。話落一雙滿含陰霾的美眸冷冷的落在那膀大腰圓的女人身上。

話音方才落下,阮無雙所在之地便成了目光的聚集點,曲流風眯了眯眼,他這是在利用他?他曲流風還沒想多管閑事,他倒是先幫他惹上了?

「你這是拉本王做擋箭牌?」他在她耳邊低語道。他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耳際便撲散開來,心中本就對他不喜的阮無雙,眼底一抹厭惡閃過。

「不然呢?」她淡淡的道。

此情此景看在別人眼里便是曲流風正與阮無雙耳鬢廝磨的說悄悄話,那些村民也就罷了,頂多以為他們攝政王喜歡男子,而看在逍無忌眼里卻是不一樣了。

他似覆滿冰霜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抬手一橫,便擋在了阮無雙與曲流風之間,他簡直不想活了。

「我家阿阮不喜歡跟不熟的人靠太近。」逍無忌冷冷的道,眉目間甚至有了些薄怒。這該死的竟然跟小丫頭如此的靠近。

「呵呵,巧了,本王也不喜歡幫不熟的人。」曲流風似笑非笑的道,淡淡低沉的眸光一掃被逍無忌擋在身後的阮無雙,便轉身抬步走了。

「逍無忌。」阮無雙略沉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逍無忌心中咯 一下,他沒想到曲流風會因他那句話而撒手不管,不過就算沒有曲流風,他一樣能擺平得了。

「小丫頭。」他側過身扯著笑意應道,他這是怕阮無雙惱他氣走了曲流風。

「剛剛干的不錯。」阮無雙微微一笑道,她就是看不慣曲流風那般模樣,就算沒有他,她就不信她與逍無忌還救不下那個女子。

聞言,逍無忌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

「求求你們救救阿雅吧!」那老婦人似瞧見了希望一般朝阮無雙踉踉蹌蹌的跑來。

阮無雙見老婦人到了跟前便要跪下去,心中一急便抬手扶住了她。

「您安心便是。」阮無雙柔聲道。

「嗯嗯,多謝公子了。」那老婦人驀然笑了起來。一邊抬手抹掉眼角的淚珠,一邊連聲道謝。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多管閑事。」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叫囂道,貫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瞅著阮無雙。

「呵呵,我們這是受人所托。」阮無雙雲淡風輕的冷笑道,一雙美眸幽幽的對上那壯漢的眼楮,周身皆是攝人心魄的冷意。

「我看你們是想找死!」那壯漢狠厲的話語方才落下,便只見一堆村民糾結在了一起,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

「誰死,還不知道呢?」逍無忌冷冷一笑,正準備出手,便听到一道咸淡泠然的話音傳來。

「夠了。」

尋聲望去,正是去而復返的曲流風。

看著閑庭漫步般走來的曲流風,阮無雙眉梢一挑,心中不由想笑,他不是走得挺瀟灑的嗎?怎麼又回來了?這打臉來得可真快。

逍無忌見曲流風回來,眸底卻是涌起了一抹不屑之色,他還真是看不起他得很,既然走了,還回來?

不過曲流風的去而復返倒是壓制住了一群蠢蠢欲動的村民。

「呵呵,不是不幫嗎?」逍無忌壓低聲音陰陽怪氣的道。

曲流風卻是淡淡一笑道「本王只說不幫不熟悉的人。」

「我們跟王爺可不熟啊。」逍無忌似笑非笑的懟道。

「對啊,所以幫的不是你們,是我南疆的子民。」曲流風慢條斯理一字一句的道。本來他只是想試一試他們會不會求他,可看來是他低估了他們。

聞言,逍無忌一噎,額間青筋曝現,眼看逍無忌就要爆發,阮無雙急忙一把將逍無忌拉到身後,一雙幽幽美眸對上曲流風似笑非笑的眸子道「不好意思,方才我們認錯了人。」

言外之意便是他們的確不熟,如此言說便是將原本曲流風佔據上風的局勢扭轉了過來。

聞言,逍無忌瞬間舒了一口惡氣,心中一陣暖流穿堂而過,眸光不知不覺間悄然落在她的身上,他逍無忌自小便是沖在最前面的那個,不管是在眾皇子中月兌穎而出,還是行走江湖的艱險,亦或者是暗殺重重的境況,可如今她的一番舉動卻讓他嘗到了被人保護的感覺,看著她縴廋的背影,對她的某種感情越發堅定了幾分。

「呵呵。」曲流風輕笑了兩聲,雖是笑意卻無一絲溫度可言。

阮無雙淡淡的掃了眼曲流風,便轉身一把拉過逍無忌的手。

「阿阮。」逍無忌心悸動一瞬,她微涼的柔夷拉著他的手瞬間,他便覺得似火灼心一般,既驚喜又不敢相信。

「抱著我上得去嗎?」阮無雙指了指不遠處的大榕樹道。

「自然能。」他似情竇初開的小伙子一般面對心愛的姑娘既焦灼又扭捏,這是他逍無忌第一次這個樣子,也只對一個人而已。

「不過阿阮要到哪里做什麼?」他問。余光竊喜的瞥了眼她握著他的手的柔夷。

「王爺都如此說了,我們便找個地方好好看著便是,畢竟是王爺的子民,我們還是別所管閑事得好。」阮無雙慢條斯理的道。

聞言,逍無忌了然一笑,摟著阮無雙的腰,身子一提,足尖一點,衣袖翻轉間便坐到了榕樹之間的枝椏上。

曲流風漆黑的瞳孔凝了凝,掃了眼坐在樹上一副看戲模樣的兩人,便將眸光投向一眾村民道「各自散了吧。」

貫是冷冷的語氣,卻含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可是王爺,不將此女祭祀鬼怪的話,恐怕還會有女子失蹤。」人群中一個頗具威嚴的老者語重心長的道。

「胡言亂語,哪來的什麼鬼怪?本王只有一言,要麼放了她,要麼本王屠村。」曲流風雲淡風輕的道,將殺人之事說得輕松無匹,絲毫不放在心上。

聞言,那老者的神色一僵,別說是他,就是天下人都知道這位攝政王的手段的,當初他便是屠了一個村子,只因那個村子的人不服他罷了。

「將她放了。」那老者嘆了口氣,終是妥協的道。

「可是村長,只差這最後一步了。」有人不甘心的叫喊道。

「放了她。」老者提高了聲音道,他們可惹不起眼前的這位爺。

終于那白發女子還是得救了。

阮無雙眯了眯幽沉的眼,這曲流風的手段可真是不一般,不過見效卻是最快的。由此也看得出來曲流風是個冷情冷血之人,不過最好的便是將人救了下來。

一旁的逍無忌也不得不承認,曲流風的手段的確夠殘忍,他剛剛自是听出了他話中的殺機,這些人若執意不放人的話,恐怕曲流風真的會屠村……

「下去吧。」阮無雙淡淡的道,逍無忌點了點頭抱著她便踏風而下。

「王爺好手段。」阮無雙淡淡的道。說不清什麼意思。

「閣主繆贊。」曲流風似笑非笑的道。

他竟然將她的話誤成了贊美,還真是奇葩得很,不過她也無話可說。嘴角不由微微一抽。

「多謝王爺,多謝兩位公子。」老婦人顫顫巍巍的扶著白發女子道謝,那白發女子微微抬眸,看口型是在道謝,可卻無一點聲音,看來她猜得不錯,她的確是個啞巴。

「你要謝便謝他吧。」阮無雙指了指曲流風道,本來救她的是曲流風。她既然沒救成,自然不會領這份謝。

「謝謝王爺。」那老婦人又朝著曲流風連說了幾次。

「嗯。」曲流風難得的點了點頭,甚至是言語囑咐道「她這是病要好好修養,切莫著涼。」此話倒是讓阮無雙驚愕不已,這話竟然是從曲流風嘴里出來的?就連逍無忌也一副見鬼的模樣。

「是,多謝王爺。」

「回吧。」曲流風擺了擺手。

待人都散了後,阮無雙瞧了眼曲流風道「案發現場在哪里?」

曲流風垂眸看了眼神色自若的阮無雙,本來這案子已然令他頭疼了許久,如今有人幫忙,他自然不會推拒「就在前面。」

「嗯。」阮無雙應道,至于他們便是要尋芸娘,否則他們自然沒那個精力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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