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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我看誰敢?

翌日,阮無雙還在睡意朦朧纏綿床榻之際,紅袖就急急忙忙的推開了房門,似有什麼大事發生一樣的慌亂。

「小姐,不好了。」

紅袖的焦躁的聲音喚醒了本就是淺眠的阮無雙,阮無雙先是皺了皺眉,然後睡眼惺忪的一邊用手輕按著眼皮,一邊懶洋洋的坐起身來。

「什麼不好了?」

「今早奴婢出府采購,看見……看見無忌公子好像被官府的人帶走了。」紅袖深知昨晚自家小姐跟蕭無忌是去做了什麼,所以一早又听說蘇家公子被人斷了命根子,而巧的是蕭無忌今早又被官府的人帶走了。

聞言,阮無雙那僅存的睡意已然消失殆盡,不管怎麼樣,蕭無忌都是因為她才惹上這麻煩事的。

「紅袖備馬。」阮無雙一邊整理衣裙一邊吩咐道。

「是。」紅袖應聲就急急忙忙的下去準備了。

「小姐為何事如此著急?」芸娘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紅袖的聲音,如今過來又看到阮無雙眉宇之間輕輕鎖在一起,心中便覺得是出什麼事了,否則淡然如阮無雙,怎會是此番模樣?

阮無雙瞥了眼倚在門框處的芸娘,語氣淡淡道:「今早蕭無忌被官府的人帶走了。」

聞言,芸娘也知道是個什麼回事了。

「小姐不必擔憂,無忌公子是何等人?豈會任由他們擺布。」車廂中,芸娘出聲安慰道。

阮無雙瞧了眼芸娘,算是默認了她的話,她當然知道蕭無忌不是那等隨意任人擺布的,只是此事牽扯甚大,蘇笑天是皇後蘇氏的佷兒,若蘇皇後出面,蕭無忌怕是少不了皮肉之苦。

若蘇皇後出面,那自己去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驀然阮無雙腦中一轉想到了獨孤連城。  若是獨孤連城出面呢?思及此,阮無雙眼眸一亮。

「皇後娘娘是覺得本公子傷了令佷嗎?」蕭無忌站在堂中央不卑不亢,語氣甚至有些輕蔑之意,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不是你,還能是誰?前幾日便是你斷了笑天的一只胳膊。」蘇沐禾忍不住質問道。

「呵呵,蘇小姐不知我賭坊的規矩,便在這兒叫囂,真是嘖嘖。」蕭無忌一雙好看的丹鳳眼充斥著不屑的嘲諷,冷冷的眸子直向蘇沐禾,冷的不含一絲溫度。

「蕭無忌,少給本小姐扯,快說昨晚是不是斷……斷了笑天的命根子。」蘇沐禾逼問道,只是當中的氣勢不由弱下了幾分,她的眸光亦是有些躲閃,不敢直對蕭無忌那雙令她發冷的眼眸。

「哦!原來是被人斷了命根子啊!本公子還以為今早如此大動干戈是因為我傷了他一只胳膊呢。」蕭無忌恍然大悟的道,只是言語間不由冷下幾分,他蕭無忌自是有狂傲的資格,且不說他受大燕皇帝看重,最重要的更是大燕小半的經濟命脈可握在他的手里,毫不夸張的說皇帝都得對他禮讓三分。

別說他斷了蘇笑天的命根子,就是他殺了蘇笑天,一樣會相安無事,皇帝是會選擇殺了他蕭無忌給一個只會走馬斗狗的紈褲子弟報仇嗎?

「無忌公子是覺得本宮不敢拿你怎麼樣嗎?別忘了皇上可不在這兒?」蘇皇後冷言提醒道,她終是看不慣蕭無忌目中無人的樣子,她是大燕皇後,而眼前這個人絲毫不將她放在眼里,自然惹惱了她。

「皇後娘娘自然敢拿我蕭無忌怎麼樣,可是娘娘也別忘了,我蕭無忌可不是砧板上的魚肉。」言外之意,若蘇皇後真敢對他做什麼,那他便不會任人宰割。

他威脅她!好你個蕭無忌,本宮豈會怕你。蘇皇後聞言勃然大怒,一把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杯中的茶水都溢了來。

「狂言妄語,本宮就看你今天還能翻天了不成,來人上刑。」

話落,蕭無忌冷笑一聲,不為所動,只是周身的冷意不住蔓延,一雙丹鳳眼具是殺意。

「本公子倒要看看誰敢。」蕭無忌的聲音冷得不含一絲溫度,宛如寒冰椎骨,一字一句,字字珠璣敲在在場的人心中,使人不覺而立,寒毛倒豎。

拿著刑具的官兵皆被蕭無忌的氣勢給震住,雖有蘇皇後的命令,可步子卻半分不敢挪動,甚至有的拿著刑具的手已然在打顫。

蘇皇後雖也被蕭無忌說那話的氣勢給壓住,可終歸是踏著人血一步步登上後位的心狠手辣人,只消片刻,蘇皇後便掩下心中的顫意,厲聲喝道:「給本宮上。」

拿著刑具的官兵見蘇皇後發怒,心顫的看了眼殺意橫生的蕭無忌一眼,狠心一下紛紛準備上前,蕭無忌見狀勾唇露出詭異的一抹笑意,正巧他可以練練身手。

就在此刻,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來。

「皇上駕到。」

聞言,蕭無忌勾了勾嘴角,這戲還真是越唱越大了。蘇沐禾暗自垂眸轉了轉眼珠子,皇上姑父怎麼會來?而那些官兵不由都抹了把汗,還好皇上來了,否則他們恐怕都得死在蕭無忌的手上。

此時堂中的人皆已跪在了地上,口中高呼:「參見皇上,皇上萬萬歲萬歲萬萬歲。」當然不包括蕭無忌。

蘇皇後顯然一愣,暗自沉思皇上怎麼來了?卻顧不得多想急忙自堂上走下來相迎。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怎麼過來了?」蘇皇後一改剛剛到薄怒,保養細致的臉上掛上淺意盈盈的笑。

老皇帝一雙老眼中含著薄怒瞪了一眼蘇皇後,厲聲道:「還不是你干的好事。」

當眾被喝,蘇皇後的臉上不由一陣黑一陣青的,她是知道蕭無忌在老皇帝心中的分量的,本想借此解決了蕭無忌,再來個先斬後奏,卻不想皇上竟然來了。

而顯然蘇皇後高看了自己,卻低看了蕭無忌,若不是老皇帝的到來,恐怕蕭無忌會血洗公堂。

「臣妾只是為佷兒討公道罷了。」蘇皇後句句在理的道,而剛剛叫囂的蘇沐禾在老皇帝來了之後,反而自個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低著頭。

「閉嘴。」老皇帝呵斥道。聞言蘇皇後哪怕心中再不甘卻只得安安靜靜的閉嘴。

「沒讓無忌公子受驚了吧。」老皇帝緩和了一下面色,這才側眸看向站著看戲的蕭無忌,語氣之間雖是關心之意,卻無一絲溫度。

「皇上言重了,草民無事。」蕭無忌微微福身,應聲道,眉宇間的傲氣低斂下去幾分。

「朕听聞笑天那孩子前幾日被你斷了一只胳膊,昨晚又被人斷了命根子,為此難免讓人想到了你的身上。」老皇帝語氣調笑著道,卻不難听出其中的言外之意,老皇帝心中也認為此事就是蕭無忌所為。

蕭無忌心中冷笑,面上不動聲色之間蕭無忌皺了皺眉,道:「蘇笑天在我的賭坊先是借了三千萬兩銀子,後又借了三千萬兩銀子,這來來去去六千萬兩銀子,他仗著皇後娘娘撐腰。」

「還想黑吃黑,草民無奈依照賭坊規矩,便要了他一只胳膊,這不也抵消了三千萬兩銀子嗎?現在只要他還剩下的三千萬兩銀子而已。」

「不過,皇上親自過來,草民自然給皇上這份面子,那三千萬兩銀子便不要了。」蕭無忌道。

「呵呵,無忌公子還真給朕面子,」老皇帝笑著道,只是一雙精光的老眼卻隱隱透著一股寒意。隨即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見狀,蕭無忌轉了轉眼珠子,心下不由冷笑。

「听聞最近徐州城鬧旱,草民一直有意想盡些綿薄之力。」蕭無忌神色哀重的道,說到後面已然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

「哈哈,無忌公子不虧是朕看重的人。」老皇帝大笑道,隨即接著道:「來這麼一趟,朕也乏了,便先回宮了,無忌公子有時間也可去宮中陪朕下上兩局棋。」

「好,草民恭送皇上。」蕭無忌應聲後,微微垂眸,老皇帝走後,蕭無忌眼中的笑意悉數消失殆盡,事情解決後不走,老皇帝不過就是想讓他掉點皮罷了,蘇笑天那廢物老皇帝豈會好心到為他親自過來。

回神過來後,堂中只剩下了幾個官兵和站在那里沉思的蘇沐禾,蕭無忌冷冷的看了眼蘇沐禾,便舉步走出了公堂。

徒留公堂的蘇沐禾眯了眯眼,這次皇後姑姑恐怕會遷怒自己,畢竟是自己請皇後姑姑出面的。

牽扯蘇皇後出面是獨孤連玉出的主意,今日一早蘇沐禾便听聞店中掌櫃來報說是店鋪生意知消兩夜便一落千丈,包括萬香樓在內的長安多家店鋪全部對著蘇家店鋪來,導致蘇家店鋪一下子生意冷清的仿佛才剛剛開店似的寥寥無人。

因著要賠給蕭無忌三千萬兩白銀,不然蘇笑天就會性命堪憂,因此蘇沐禾找獨孤連玉想辦法,獨孤連玉便出了這麼一個主意,說是這樣不止能救蘇笑天,還能致蕭無忌于死地。可惜事情往往有太多不確定因素,而顯然他們的計劃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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