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鑫听了楊燁的話，眼楮微眯，「如果再去一次莫斯科，你還能找到那個地方嗎？」
楊燁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顧梓鑫拍了拍楊燁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幾天，這幾天不要亂跑，咱們保持聯系！」
楊燁用力的點了點頭。
馮燦明白了些什麼，沒有吭聲。
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這是能讓人直上天堂，也能讓人直下地獄的時代。
顧梓鑫明顯抓到了一個大大的機遇。
毛豆豆瞄了一眼那疊圖紙，若有所思。
送走了楊燁和馮燦，毛豆豆立刻皺起了眉頭，「你準備去老毛子哪兒？」
顧梓鑫搖搖頭，「不一定，一切听從組織安排。」
毛豆豆瞄了一眼圖紙，小聲問道︰「我能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顧梓鑫想了想，開了口，「武器。」
毛豆豆立刻閉上了嘴。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有些東西，不該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好！
顧梓鑫看毛豆豆不再問，抿嘴笑了笑。
「這是老式的武器，得到並不難，難的是其中的關鍵技術一直不被掌握。有了圖紙，就能攻克很多難關。所以，」
毛豆豆接過話茬，「兩個罐頭換圖紙，簡直賺大發了！是嗎？」
顧梓鑫揉了揉毛豆豆的腦袋，點了點頭。
「我先送你回宿舍？」
家國大義壯志豪情遠重于兒女情長，毛豆豆理解顧梓鑫的取舍，踮起腳尖親了一下顧梓鑫的下巴，率先出了門。
顧梓鑫搖搖頭，檢查了一下門窗和水電氣，這才關好門，走了出去。
五月的風，柔柔的吹著，像母親溫柔的手。
顧梓鑫的心也軟的一塌糊涂。
有什麼比找到一個志同道合，能夠理解你的愛人，更讓人開心的呢！
顧梓鑫照例把毛豆豆送到了宿舍樓下，看著毛豆豆上樓，這才邁出了堅定的步伐。
毛豆豆倚著牆，看著顧梓鑫的身影越走越遠，漸漸消失不見，這才走進寢室。
顧梓鑫雖然說了不一定，听組織的安排什麼的，可毛豆豆心里清楚，不出意外的話，下一次出國的列車上，絕對會有顧梓鑫的身影。
別听人家一車西瓜換坦克，幾百車皮輕工業品換飛機什麼的，炒作得熱鬧，但毛豆豆堅信，高收益絕對伴隨著高風險。
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
看看楊燁出門前和出門後的樣子，他不主動說，就連楊雪來了，也不一定認得出親哥哥。
這叫毛豆豆怎麼不擔心？
只是，擔心有用嗎？
毛豆豆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決定去圖書館看看書，分散一下注意力。
但願，真如顧梓鑫所說，不一定會去。
毛豆豆擔心害怕了好幾天，卻在k3國際列車發車前，看到了顧梓鑫的身影。
毛豆豆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你這是，要走？」
顧梓鑫看著毛豆豆的表情，艱難的點了點頭。
毛豆豆深吸了一口氣，嘴里全是苦澀的滋味，「什麼時候走？」
顧梓鑫揉了揉毛豆豆的腦袋，聲音有幾分沙啞，「明天中午！」
毛豆豆點點頭，「要坐幾天車呢！我去給你準備一點吃的。」
顧梓鑫趕緊的拉住毛豆豆，「別折騰了！大夏天的，東西放不了兩天，該壞了！讓我抱抱你就好了！」
毛豆豆沒有吭聲，雙手緊緊地環住了顧梓鑫的腰，眼淚無聲的往下流，很快就濡濕了顧梓鑫的衣襟。
「小丫頭，什麼時候眼窩子變淺了？」
毛豆豆忍不住錘了顧梓鑫一下，「還不都是你害的！」
顧梓鑫忍不住笑了笑，「好好好！都是我的錯！」
毛豆豆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把眼淚憋回去，然後看向顧梓鑫，「明天就要走，現在才準備，來得及嗎？」
顧梓鑫點了點頭，「一批香煙和二鍋頭，我和楊燁兩個人看著，出不了什麼簍子。」
四件香煙和四件二鍋頭，被顧梓鑫說得跟三塊錢的東西似的，毛豆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顧梓鑫揉了揉毛豆豆的腦袋，笑道，「我就是過去探個路的，出不了什麼岔子。你要相信組織。」
毛豆豆抿了抿嘴，看著顧梓鑫，小聲說道，「你要不要先睡一會兒？」
顧梓鑫笑道，「好啊！」
毛豆豆轉身上樓取了一本書，又匆匆的下了樓，坐在後排座椅上，拍了拍自己的腿。
顧梓鑫笑著上了後排，枕著毛豆豆的腿閉上了眼楮。
車里響起了毛豆豆不徐不疾的溫柔聲音，讀的是很專業的病理學。
八卦如管理員阿姨，也頓時失去了偷听的興趣。
毛豆豆卻自得其樂，顧梓鑫也不在意。
助眠嘛！
淺顯易懂和晦澀難懂有什麼區別？
只要是毛豆豆讀的，對于顧梓鑫來說，效果都一樣——事半功倍。
在毛豆豆腿上休息了兩個小時，一本病理學讀了一大半，顧梓鑫終于舍得睜開眼。
毛豆豆默默地合上書，咽了一口口水，覺得自己的嗓子快要冒煙了。
顧梓鑫也听出了毛豆豆的異樣，皺了皺眉頭，「該回家的！」
至少，家里有水喝！
毛豆豆無所謂的聳聳肩，「咱們先吃飯？」
顧梓鑫搖搖頭，「先找個地方喝口水！」
毛豆豆默許了顧梓鑫的提議，顧梓鑫下了車，毛豆豆剛站起來，就是一個踉蹌。
顧梓鑫趕緊把毛豆豆抱了下了，揉捏了幾下毛豆豆發麻的腿才讓毛豆豆好了起來。
感覺到四周投來的目光，毛豆豆尷尬極了，連忙推了推顧梓鑫，小聲說道，「好啦！沒事兒了！」
顧梓鑫將信將疑的看了毛豆豆一眼，感覺到毛豆豆是真的肌肉放松下來，這才松開了手。
「別太在意別人的眼光，會很累的！」
毛豆豆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
累！
這年頭跟二十一世紀不一樣，沒有遍地都是的咖啡廳和飲品店，醫學院附近還真沒有什麼喝水的地兒。
顧梓鑫皺了皺眉頭，干脆的拉著毛豆豆上了四季飯店，點了兩個菜，還要了一大份湯。
顧梓鑫還提出了特別要求——湯先上。
這個別具一格的要求，還是服務員第一次听到。
不過，顧客就是上帝，服務員還真就把湯給顧梓鑫上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