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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雲容雙手抱在胸前,看著來來往往的侍衛隨從正將洛琪房間中的物品一件一件地搬出。

「牆角,花瓶,各個格子,都要仔細找找,順帶看一下這房間的牆壁中是不是會有暗格!」她一面說一面走到了牆壁前,用手叩擊了一下牆面,聲聲入定,看起來,似乎是沒有什麼暗格的。

想來也是,這洛琪的房間里需要什麼暗格,在穆梓園當中避開所有人的耳目建立一個密室,是何等的不容易!皇甫尚華就是把他當成一個替補,哪里會花什麼心思來扶持他,還為他建立密室。

雲容皺著眉頭,雖然房間不大,但是找起來,還當真是大海撈針啊!

這個洛琪,從小到大被捧在手心中,房間中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更何況她現在都不知道,這解藥究竟是怎樣一種形態的,是方是圓,是固體還是液體,她都一無所知。就算把解藥放在她的眼前,上邊又是不會貼標簽,如何知道是否就是她想要的東西。

而這事情明顯自己還要做得隱蔽一些,曲瑾彧當然是不希望找到真正的解藥的,她也不能讓侍衛再怎麼找著。

事情走到這個地步,雲容的頭開始疼了起來。等到侍衛把一切可疑的物件拿到了她的面前的時候,她有些崩潰了。

藥是有的但是不是解藥,她不知道並且,是哪一種,她也不知道!

洛琪的房間中藥物多的程度令人發指,被侍衛搜刮出來的,足足有兩箱之多,這些東西可能全都是,也可能全不是。

「雲姑娘您看」那個梁總兵一臉為難的模樣看了看雲容「這麼多的藥物,要怎麼處理?」

雲容將頭發捋到了耳朵後頭,沉思了一下,伸手握住了那兩大箱藥物中其中一個瓶子「隨意找一瓶,先把眼前的事情給打發了吧」

「那剩下的呢?」

雲容沉思片刻之後,圍著那兩個箱子轉了一圈「就暫且放在這邊吧四公子的門口,要貼一個封條,從此以後,無論誰,都不可以隨意進入!連打掃的都不行,如若要進,先通過大公子的批準,知道了麼?」

「是」梁總兵沉思片刻之後,繼續說道「那四公子現在怎麼處置?當真是要關押在牢里麼?」

雲容看了他一眼「你跟了大公子多久了?知道他的脾氣秉性麼?他今天有這個行為,說明什麼,你心里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洛琪現在已經不是四公子了你懂麼?」

梁總兵哪有不懂的道理「是了雲姑娘您放心,現在四公子是重要嫌犯,于公于私,我都是會好好看押他的!」

「還有他的那兩個貼身侍衛,便是那對孿生兄弟了。這兩個人,若是可以利用的話,便利用了。若是他們不肯從,殺了也不可惜。跟著洛琪的人,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他們必定是壞事做多了,談不上什麼忠心!再說了又不是讓他們作偽證,只需要實話實說罷了這事情你去跟進一下,不過暫且記住了,這件事情讓誰知道了都可以,皇甫碧臻是絕對不能知道了。即便讓她曉得了,也不能讓她靠近這天牢半步!」

梁總兵不知為何,看著雲容的時候身體不由地大了一個哆嗦。

從前為何沒有看出來?這個嬌怯怯的雲家大小姐居然是這麼一個厲害的角色?無怪乎大公子是被她捏的死死的。

「還有什麼問題麼?」雲容反背著手看了一眼梁總兵。

「怎會有什麼問題呢?一切都按照小姐說的去做!保證完成得完好無缺!」

「等等!」雲容一下子喊住了快要離開的梁總兵「我還是去天牢看一眼吧你帶著我去一趟。」

「雲姑娘!這天牢怎麼是您去的地方,如若大公子知道了,可是會怪罪屬下的!」

雲容擺擺手「我自然是不會讓他知道的只不過這件事若是我去辦的話會放心一些。」

梁總兵想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畢竟此時此刻他最不敢得罪的人也許就是雲容了。

這個小姑娘不知為何總有一種讓他毛骨悚然的感覺。

也算是活了一把年紀的人了,最終卻對這麼一個小姑娘這麼害怕,傳出去自己也不需要再混了!

梁總兵定了定心思,沉住氣,在雲容的注視下給洛琪的房間外頭貼了封條。

「記住我要的是嚴!加!看!管!」雲容一字一句道「這里頭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多!也一樣都不能少!你應當是知道我的意思!」

成功唬住了他之後,雲容這才跟著他的步子,開始走向一個她原本最為害怕的地方

穆梓園的天牢

雲容曾經听說過無數關于這個天牢的傳說,也知道里邊曾經關過怎樣的窮凶極惡的人。

總之這穆梓園的天牢不同于其他的牢房。

其他的牢房關進去了,也許還能有一天能夠沉冤得雪。但是天牢卻不是。

人一旦被關進去了以後,幾乎就是沒有了出頭的日子了!

看不著天!看不著地!

更恐怖的人,能被關進這里的人,必定是得罪了穆梓園中身份最為高貴的人。有些人,一旦得罪了,就沒有能夠哄回來的道理。

雲容現在身上穿的袍子很長,曲瑾彧對她寵愛有加,讓裁縫給她做的,都是用上好錦緞加上手工師父熬紅了眼楮才描畫成的長裙。上邊用漸變的絲線一層層一圈圈地繡著百鳥朝鳳的圖案。這樣的材質,每走動一步,都讓人的眼楮產生一種錯覺。好像那衣物上的花紋會動一般,每動一步,都是朝花夕拾,美輪美奐!

這樣的衣服,本是該在盛大的宴會上穿戴,本是應當在各位貴族小姐面前一展風采,本是應該被人細細賞玩。

但無論怎麼樣,都不會出現在這個陰冷潮濕的天牢當中。

這里沒有任何人會欣賞你的裙子。

他們只會用一種近乎瘋狂的眼神,瞪大了隨後抓住一切可以活動的人和物,來尋求一點可以讓自己活下去的生機!

雲容這一路上走來,時不時地就會有囚徒伸長了手臂,想要抓住她,也有苦苦哀求,將他們早一些放出的。

這些人,這些事,若是幾年前的雲容,心地是如此的慈柔,定然是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

但是此時此刻她已然是沒有心思去管這麼多了。

洛琪的身份應當是這個牢房中最為高貴的了。

或許這里的很多人,都是洛琪給親手送進來的。他可能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有一天淪落到這樣一個下場!

「開門!」

雲容解下披風,對著牢房外的獄卒道。

「嘿嘿是!雲姑娘!」那獄卒諂媚地替她開了門,隨後討好地說道「人是剛才送來的,還以為自己是漠華四公子呢!在里邊發大少爺脾氣。按照老規矩,給了一頓之後,把手腳都拷了,鎖在里頭呢!姑娘您放心,這鐐銬牢固得很!他是傷不到你的!」

「畢竟是四公子,你這麼做,不怕他出去了以後找你報仇麼?」雲容白了他一眼。

「嘿嘿雲姑娘這不是說笑了麼?這來我們天牢的人,我什麼樣的沒有見過?侯爺,王爵,將軍!無論是什麼樣的身份,只要是進了天牢,就沒有出頭的可能!再說了嘿嘿,這大公子不是早就差人來打過聲招呼了麼?我們是受了大公子的命令,所以才會這麼照顧他的弟弟的不是」

他都不用細說,雲容便已經知道曲瑾彧是已然動手了。這下手還當真是快準狠!還不等她來,就已經動刑了。

洛琪隱約听到了門鎖的響動聲,抬起頭來看了雲容一眼,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你又來做什麼!」

雲容不出聲,只是回頭朝著那獄卒使了一個眼色。那獄卒立刻很識相地搬過來一把椅子,隨後慢慢地退了出去,將四周的守衛都遣散了。

「我來,是想問你一個問題。」雲容看似漫不經心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水蔥般的指甲已經留了一寸多長,曲瑾彧為了保護她的指甲,還專門為她定制了護甲。

她撫弄著護甲道「這個問題,我只想問一次!並且我不想听到廢話!」

她沉了許久,這才緩緩道「解藥在哪里?一共有幾部分?」

洛琪愣了一會兒之後開始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已經出來了「你就是想問這個?你還當真是忠心啊!可是!這解藥的事情,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是不是要拿出點誠意?我也不能白白告訴你!你求求我,說不定,小爺我一高興,就說了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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