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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羿說著說著發現自己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悲傷和憤懣,扶著窗口俯子來「若是若是我早些制止龍心,早點把她關押起來,或許事情就不會變成像今天這麼糟糕了!是我的一再縱容,才讓她更加肆無忌憚!最終還把手伸到我身邊的人了」

洛凡安很想安慰安慰他,告訴他,不是他的錯誤。但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下去了當真不是他的錯誤麼?早在苗疆的時候,她便好幾次提醒于他,可他呢?每次都選擇視而不見,要不就是找借口蒙混過關。甚至還裝出一副自己毫不知情的模樣,讓她去調查此事。

「不錯你的確做錯了錯得離譜!錯得不可原諒!」洛凡安將這些話吐干淨了以後冷冷地看著他,但見他低著背脊,似乎背上壓著無窮無盡的悲哀,心中又有了些許的不忍。

「阿羿你是有錯,但是錯誤已然鑄成,想要抹去,已然是不太可能的了!我們能做到的只是盡量將損失降低到最小!」

雲羿回過頭來,眼圈盡然紅了,他搖了搖腦袋「我知道該知道的道理我都知道。只是,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我依舊改變不了什麼!阿容的確是失貞了!洛召樓也的確是離開她了」

洛凡安咬著嘴唇憋出一句話「你盡可放心,我會和召樓說清楚的。」

說著她移步到了雲長安的搖籃中,模了模雲長安胖嘟嘟的臉龐,悵然道「龍心可是下過些功夫的啊瞧這孩子,這眉眼,倒是越長越像你了」

雲羿斜眼看去,雲長安正在啃著自己粉女敕的小手,那睜大的雙眼,雖然不全像自己,但也是相差無幾了。

「的確是越來越像了也希望以後更像一些,才不會叫別人看出端倪來」

洛凡安蹙眉「你還想繼續養著她?繼續讓她做你的女兒?你知道這孩子是哪家的麼?」

雲羿搖了搖頭「他們找來的我哪里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只是既然之前就和大家宣稱,她是我的女兒那這個雲家的小小姐,她也就繼續做下去吧」

洛凡安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雲羿,見他始終用慈愛的眼神關懷著雲長安。于是便垂下了眼簾。將視線移到了雲長安的身上。

卻見雲長安已然蹬著一雙可愛的小腳,咿咿呀呀地朝著洛凡安又伸出了雙手,似乎想要讓她去抱她。

洛凡安站在那搖籃旁,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當這樣的一個小生命走到了她的世界當中,她需要扛起責任,去保護她,呵護她。不讓她受到半點欺負!

她是如此的嬌小,如此的可愛啊

洛凡安漸漸眯起眼楮,很自然地俯去,將她抱了起來,摟在懷中。

雲長安似乎非常喜歡她的懷抱,將小腦袋擱在她的胸口,咯咯咯地傻笑起來。

「她很喜歡你呢」雲羿不自然地說道「這小家伙可不是誰都讓踫的,難得,她與你投緣。」

「的確是投緣啊」洛凡安喃喃道,突然之間,挺直了背脊,似乎是下了什麼非常大的決定似的,屏吸道「阿羿我知道,你喜歡這個孩子,你舍不得她。但是龍心犯下這樣的錯誤,的確是再也做不了她的娘親了那麼」

她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那就讓我來做她的母親吧」

多少年後,當洛凡安回憶起 這一幕的時候,都沒有後悔做了這個決定。很多年後,她才知道,原來,在抱起雲長安的那一刻,那股沖上心頭的暖意,叫作母愛。

雲羿的拳頭漸漸松開了,他瞪大了眼楮「你當真想好了?」

洛凡安苦笑一聲「阿羿,我是你的妻子,所以,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不是麼?那你的女兒自然也就是我的女兒了雖然,我現在還不太懂怎麼去做一個母親,但是我會嘗試著去做。」

雲羿的表情非常的復雜。

在他心里,洛凡安她自己還只是一個孩子,還需要他人保護,她怎能保護得了其他人?

但眼見洛凡安熟練地托起了長安,並低聲哄著她,抱著她。雲羿的心里便有了一種暖暖的感覺她可以的,她一定能夠做到的。

「凡安」洛凡安的肩膀一重,回頭一看,卻見雲羿已經將下巴擱在了她的頸窩中,那熱熱的氣息從耳邊拂過。

他趴在那邊,看著長安,嘴唇移到了洛凡安的耳邊輕聲說道「凡安謝謝你對不起」

他沒有刻意地去解釋為什麼謝謝她,為什麼對不起。因為他知道,洛凡安現在已然是可以明白的了

「不用謝,我也不覺得委屈自己什麼。」洛凡安別過頭來看著雲羿「我們以後還會有我們自己的孩子不是麼?」

雲羿點頭。

「那我現在先自己預備做起來,不是很好麼?」

雲羿吻著她的耳朵,悄聲說道「凡安你真好」

哄睡了雲長安之後,雲羿拉著洛凡安的手,自門外的通道,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內。

「你可以在這里呆多久?」洛凡安不禁開口問道「你不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去處理麼?不用去淮州那邊麼?」

雲羿擺擺手「方才阿容都說了,讓你的三叔和蘇溟去。既然,事情是他們做的,那就和我沒有任何關系自然,我也就不便去了。」

洛凡安搖了搖頭「你當真想讓蘇溟去扛?」

「父債子償,這已經是我給他的最大寬限了。」

洛凡安慢慢地蹲下了身子,伏在了他的膝蓋上,抬頭看著他「真的需要這樣麼?皇甫家為什麼呢?阿羿!漠華待他們不薄!他們為何就是要同我們過不去呢!難道權利真的就這麼重要麼?重要到連同他們的良知他們的性命都可以不要麼?」

說著這三個字,她突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是何時開始咬牙切齒了。

「皇甫家」雲羿將頭抬起,一臉的悵惘之色「不,今天他皇甫尚華這麼做,是為了權利沒錯,但更多的我想,只是因為不甘心吧」

洛凡安皺起眉頭,不解地看著他。

「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啊那件事由于是太過隱蔽了,所以漠華全上下知道的,也就是老一輩的人了。」

「什麼事情?」洛凡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有些警惕地看著他。

「那是皇甫尚華父親那一輩的事情了啊你要知道,當年的安國公府可不能和今日的相提並論。當年的安國公府,或許,該叫伯常侯府。只是一個沒有任何關系的落魄貴族,和永樂侯府沒有什麼差別。」

洛凡安蹙眉「那後來是怎麼蒸蒸日上的呢?」

雲羿突然歪著頭,文不對題地問道「凡安,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怎樣?若是現在有兩艘船,一艘船上坐了一百個人,另一艘船上坐了一個人。兩艘船都快沉沒了,你只能救其中一艘。你會救哪一艘?」

洛凡安一怔,隨即立馬回答道「這還用問麼?當然是救有一百個人的那艘船啊!」

雲羿點了點頭「是啊大家都是理所應當地選擇救助人數多的那一方,因為少數在大多情況下,都是得服從多數的但是又有誰想過,那只有一個人的那艘船,當船沉沒的時候,上邊的人,會有多麼恐懼!同樣是生命,為何要區別對待呢?他難道就該死麼?他難道就沒有活下去的資格麼?」

洛凡安茫然地搖頭「阿羿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能否說得更加仔細一些?這事情,和皇甫家又有什麼關系?」

雲羿點頭道「當年,這個伯常侯府就遇到了同樣的問題!你應當還記得當年的那場戰事吧?是的,邵懿軍打進來的時候,那一年,皇甫尚華的父親,當年的伯常侯也在領兵作戰。殺敵殺得都紅了眼。可惜啊他的運氣終究是差了一點!當邵懿兩翼包抄,將所有的軍隊都圍死在原地的時候,軍隊分了兩批。諷刺的是,那伯常侯為了能夠簡便偷襲,只帶了一隊十幾個人的兵馬。而另一批,卻是有近乎幾千人的分隊。當時的國主下令前去救援,但由于地勢太過險峻,只能救一隊。理所應當的,他們救了那支幾千人的軍隊而當年的伯常侯,卻是被邵懿軍圍困得活活餓死在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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