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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安雖覺得現在去看雲容有些不妥,但弟弟既然如此堅持,自己也不好去反對什麼。只得由著他們去了。她站在一旁考慮了半晌後,自個兒也跟了上去。

若是雲容當真不肯見他,自己在也好說說話呀。

由雲霽帶路,不久便到了雲容在楓林苑的閨房處。其實這邊並不難找,雲羿為自己妹妹留的木屋自然是與其他普通食客不同的。那個木屋比一般的要高上三層之多,雕欄也更加的精美。乍看上去,居然活靈活現,像是要奔騰而出似的。

洛召樓沒有心思欣賞這邊的木屋,只是馬上上前敲動了木門。

「咚咚咚咚咚咚!」

洛召樓倚靠在木邊上,听著里頭的動靜,好一會兒,似乎都沒有什麼響動聲,這才開口道「容兒,是我」

隔著門,他似乎可以感覺到雲容就在屋子里,只是由于某些原因,她不能出來,又或者說不敢出來。

「你開一下門啊,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面對。你若是有什麼傷心的事情,也盡可以說與我听,說與大家听。反正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在的」洛召樓靠著門,微微說道。

雲霽听到此處,眉峰一斂,默默地回頭走遠了。

「怎麼?沒有用?不然我試試?」裴鑠在一旁看得心癢癢。剛要撥開洛召樓再次敲門,門卻突然之間開了。

洛召樓險些跌了進去,扶著門的把手,才不至于讓自己失態。

只見雲容好端端地站在屋子內,身上的衣服穿得齊整完好,不像是方才起床的樣子。就連臉上,也傅了粉,上了胭脂。那面色遙遙看去,甚是動人。與洛凡安之前見著的完全不同。

洛召樓見她終于開門,重見戀人,心下不知有多激動了,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抱住了她「你終于肯開門了!終于肯見我了!」

「我何時不肯見你了?只不過方才在更衣,故而答應的慢了一些罷了。瞧你想的。」雲容臉上滿是嗔色,瞧那神情,完全沒有一絲的萎靡。

這倒讓洛凡安有些懷疑自己的眼楮和自己經歷過的事情了。她揉了揉眼楮,完全無法將眼前的雲容同之前在馬車上那個脆弱的少女聯系在一起。

她這是怎麼了?難道真如同她所說的,她只是在房間里休息了一下而已。休息完了之後,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洛召樓也是有些不信,他回頭帶有些奇怪的意味看了眼自己的姐姐,見洛凡安呆立當場,自己心中瞎猜了半晌卻也得不出什麼具體的答案來。

只是撫模著戀人的秀發,聞著她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氣,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裴鑠非常識相地別過頭去,在他眼里,至少現在這樣一個場景是有些刺眼的。人在受到威脅時本能地會去保護自己。裴鑠也是如此,所以,當他的胸口開始隱隱作痛之時候,他選擇離開。背過身去,裝作瀟灑地走開!

「沒事了沒事了這樣最好不過」洛召樓放下了所有的負擔所有的防備,攬著她的肩膀「我們進去說話?」

洛凡安一下子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再呆在這邊就屬于完全的不知好歹了,支吾了兩下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雲容由著洛召樓攬著她的肩膀走進了她的木屋。此時天氣早已回暖,那在木屋中原來存放著的炭火被丟棄在一邊。通過木屋的中央,有一個環形的階梯,借著這個可以登到第二層和第三層。

雲容便攀著那階梯往上爬到了上邊,順手向洛召樓伸出了手,讓他接力爬了上來。

第二層木屋中沒有什麼別的裝飾,只是在正中央,鋪著一塊厚厚的波斯毛絨長毯,毛發如雪,無暇無疵。雲容走上前兩步,坐在了那塊毛毯上頭,又向洛召樓招了招手,騰出一塊兒地兒,讓他坐在上頭。

兩人就這般背靠著背,什麼話都不曾說,但有千言萬語,都想吐露給對方。

「容兒,當真,什麼事都沒有麼?大姐對我說,你似乎不太開心,有什麼心事」

雲容的眼神掠過木窗,看向外頭的遙遙風景「心事?大戰在即,我怎能沒有什麼心事」

她這話一說出,洛召樓也沉默了下來。

是啊眼下最大的事情,也莫過于邵懿的入侵了。自己這次雖然回來,但只能停留那麼兩日,到了時間,馬上便要再次出發的。

想著想著,洛召樓的心底像是燃起了一團熱融融的火,烤著心澗處,滋滋作響。他調整了一下坐姿,轉過身子,胳膊就這麼伸了過去,攬住雲容的脖子,輕輕地蹭著。

「召樓」雲容看著他輕聲嚶嚀道,隨後又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什麼,但最後什麼都沒有說,于是那嫣紅的小嘴又閉了起來,薄薄地抿成一條線。

這舉動落在洛召樓眼中卻是說不出的可愛。他不由用拇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頰,下一刻,嘴唇便覆了上去。

小別勝新婚吶這是洛召樓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古人誠不欺我,果然如此!

津液的甘甜攪動著兩個年輕的生命,此時此刻,任何的事情都可以拋諸腦後,不管不顧。

誰也不能分開他們倆,正如同不能將日月倒置,不能將山川倒流一樣。

洛召樓有了那麼一絲陶醉,他的長睫顫動了一下,眼皮挑動之間,映入的,卻是那令他魂牽夢縈的容顏。

一日不見,如三秋兮。與她分別的每一刻,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隨後,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拽著她後腦的手也略微加重,使得兩人吻得是那樣的契合,那樣的天衣無縫。

此刻的洛召樓心里沒有天下,沒有戰爭,沒有漠華,只有她只有她而已

「唔」雲容感覺到異樣,掙扎了一下,卻被他強硬地給壓制了下去。下一刻,她便被他推倒在那厚實的毛毯上。

「召樓?」雲容抬頭望著他喃喃道。

「呼呼」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洛召樓知道,他受不住了

他與雲容獨處時,一直是守之以禮,從不跨越界限半步。因為在他心里,她便是他的妻子了。他應當敬她愛她,尊重她所有的選擇。

然而現在,洛召樓的腦袋早已被邪火燒的一塌糊涂,頭腦混沌不堪,他喘著粗氣,俯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雲容「容兒可以麼?」

雲容的眼神本也是陶醉的,但被他這句話驚著了,瞪大了眼楮,想了半晌,還是搖了搖頭。

洛召樓的另一只胳膊撐在了她的腦袋右側「怎麼?你不信我?不信我日後會娶你?」

雲容的眸子突然之間黯淡了下來,她並沒有急著回答洛召樓的話,只是沉默可怕的沉默

她的這個反應,這個舉動在洛召樓看來簡直太過奇怪!他當然知道他的害羞,知道她會害怕,但倘若在以前,他問她這個問題,她會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當然相信你!

可是今天她沒有。

她猶豫了

她究竟在猶豫什麼呢?還是說,洛凡安說得沒有錯?她的確是有了什麼其他的想法?

「容兒!看著我!看著我!」他狠了狠心,掰過她的臉頰強迫她正視著自己「你告訴我,你,相不相信我。」

雲容猶豫半晌,恍然道「我自然是信你,不過,這世上有太多的不確定了召樓」

洛召樓幾乎完全沒有听進前半句,他只是听到了不確定不確定不確定什麼?

她不再相信自己了麼?她不再視自己為唯一了麼?

他以為,自己和雲容是已經達到了心神如一的境界了。有時候話都不用說得太明白,一個眼神,就可以完全明白。

然而是他高估了這段感情麼?

洛召樓頭一次對雲容有了那麼一絲的怒氣。他猛地覆了上去,兩人此時的距離極近,幾乎就要貼上。

洛召樓的雙眼長得極為好看,睫長眼大,目如秋水,宛若女子。然而此時,這雙好看的眼楮中卻包含著怒火「你不信我?為何?為何你不信我?」

雲容淡淡地移開眸子「我沒有不信你,只是」她想要將他推開,然而她才一使勁兒,立馬便感覺到了洛召樓的抗拒。

他渾身的機頭緊繃著,壓制著她不讓她離開片刻。

「你你放開我」雲容有些緊張了。朝著洛召樓嚷嚷道「放開我!放開我!」

「我不放!」洛召樓顯然又一次被激怒了。在他看來,原來的雲容並不會有這麼大的抗拒。她在逃避什麼?抗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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