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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的雞早已打鳴了,然而洛凡安仍然趴在床上不肯起來。

倒也不是她賴床,而是實在太過累了全身的骨頭都好似被拆散架了,癱軟在那里,連動一下都非常困難。

于是乎她便眼睜睜地看著雲羿輕輕松松地從塌上爬了起來,穿戴著衣物。

「禽獸」她帶著些許不甘心小聲嘀咕道。卻不料雲羿的耳朵卻出奇的靈敏。象牙色的中衣隨意敞開著坐到她身邊。

「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洛凡安將頭扭到另外一邊不去理他。

「凡安」雲羿的雙掌撐在她肩膀兩側,微微俯來,手指撓弄著她光滑的背脊「你說我禽獸?」

洛凡安吃癢,扭動著身軀咯咯直笑「別撓別撓」

雲羿停止撓動,食指劃過她兩塊修長美麗的蝴蝶骨,漸漸貼了下來,嘴唇輕吻著她細膩的背脊。

洛凡安起初只覺著有些酥麻溫熱,但隨著他逆流而上的爬動,心尖也開始變得癢了。不禁支起胳膊,翻轉過身子來,雙臂掛住他的脖頸。

「還疼麼?」雲羿輕喃道。

「疼!疼得要命!」洛凡安見他松口了,骨頭又開始飄飄然了,晃動著雙臂撒嬌。

「那我給你揉揉?」

「怎麼揉?」

「你趴下就是」

洛凡安雖有些好奇,但還是依他所言,乖乖趴下。

不多時便覺著雲羿的手開始在自個的後腰骨點弄著。初時並不覺得有什麼效果,但隨後他的手便順著自己的脊椎一路上爬,在上兩截脊柱那兒猛地停下,拇指用力朝里推弄,隨後變指為拳,右手四指的指關節扣住那邊。

洛凡安幾乎能听到自己腰間的骨骼響動的聲音。但響動過後,便是無與倫比的暢快,像是整個身體都放松了些許。

「你說你平日里也不動彈,我怎麼覺得你的脊背彎了呢?」雲羿的聲音從後背傳來。

洛凡安吐了吐舌頭。自己的確平日里就懶散,能不動的時候就絕不會挪動半點。只是這話怎能就這般說出?只好死鴨子嘴硬嘟囔道「你話怎麼這麼多?好好按!」

「遵命大小姐」

洛凡安捂住嘴巴,雖然背對著他,但她顯然能夠想象出雲羿此刻無奈的表情。

當一個男人真心真意地愛著一個女人的時候,他會樂意為她做任何事其中當然包括按摩這種小事。

此刻的天氣還有些涼,雲羿生怕她凍著,蓋了件衣服在她背上,慢慢地將整個手掌貼在她的後尾巴骨那兒。

「你干什麼啊?毛手毛腳的!」洛凡安有些不滿意了,尾巴骨接近臀部,是她最為敏感的地方。

「毛手毛腳?你們都這樣了,我用得著毛手毛腳麼?」

「你」洛凡安憋了口氣「哼」了一聲。

然而雲羿按著的那處卻隱隱傳來一陣熱意。這種感覺並非體溫,好像是真氣,自尾巴骨竄上,就好像通了道的大路,順著身體的各個脈絡流竄到全身每一處角落。

「恩」洛凡安閉緊雙眼,皺著眉頭,扣著枕頭的手指緊了緊。

她的脈絡本就有一些因為長期閑置不太習武的原因而堵塞了,那氣流一來,一路直上,竟是暢通無阻,將原本堵塞的經脈盡數沖開了

「看來你把我的話听進去了啊」雲羿一邊輸送一邊道「你來苗疆的這些天倒是每日修習灼華經的。」

洛凡安一下子來了精神,語氣中平添了幾分神氣「那是當然!我告訴你,我現在的內力可好著呢!」

「你的內力當然不錯了!」雲羿將手掌移到她右側肩胛骨那,繼續輸送「你體內有三股內力,當然是不會」他的話突然戛然而止,真氣也一下子斷了。

原本熱乎的感覺漸涼,洛凡安不禁奇怪地別過頭來「怎麼了?」

雲羿的臉上陰晴不定,皺著眉頭道「你體內怎會有四股內力?」

「四股?哪四股?」洛凡安掰了掰手指,雲羿輸給過她,召樓輸給過她,父親輸給過她沒有第四個人了啊!

「不可能啊!你會不會感覺錯了?」

「我怎會感知錯誤?你來苗疆前我替你感知過一次,那時還只有三股,這第四股,必定是你來苗疆後才被人輸入體內的!但是依我所見,內力甚微。你仔細想想,自打來了苗疆,誰還踫過你後背?」

「會不會是阿帆或者裴鈺呢?」洛凡安道「我整天都和他們倆在一起。」

雲羿一口否認「不可能,若是他們倆,我一定會一下子就認出來的!但是這股內力卻陌生得很!」

洛凡安屏吸回憶了一下,後背自己在被木尹所擒時曾經昏迷過一段時間,會不會是他呢?不過木尹一心擒她,怎麼會做出往她體內輸送內力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會不會是木尹?」洛凡安實話道「你那次剛來的時候,他可能踫到過。」

「不會!」雲羿又一次否認「我和木尹交過手,他除了蠱術厲害一些外,只會些拳腳功夫,根本就沒什麼內力!再說了,他也沒有理由給你輸!」

答案又一次被否認,洛凡安一下子迷茫了她來苗疆後就遇到這麼幾個人,其中她同果納也沒什麼接觸,那會是誰呢

突然腦中電光火石般飛過一個念頭,激得她頓了一頓。

還是有一個人接觸過她的

雩風啊他們頭一次在苗疆見面的時候,他將她擄走,後來又見面的時候,他又強迫自己答應他吻她一下現在想起來,當時他吻她的時候,手的確是放在她背後的!

況且雩風雖是國公府的人,但對她是存了些許心思的。他既然被要求去葛衛軍那兒保護雲容,臨走前輸給自己一些內力用于防身,也是說得過去的!

這次的判斷倒是有理有據了,但是

洛凡安迅速看了眼雲羿的表情。可不可以告訴他?若是說了,他即便不懷疑他倆,也會起醋意。再者說這事還牽帶到雲容的去向。

「我我記不得了!」她只能這麼說。

雲羿恩了一下,隨即道「不過就現在的情形看,輸送這內力的人,倒也不是敵類,起碼這內力中摻雜的東西不多,對你有益無害。」

他這麼一說,洛凡安更加肯定這一定是雩風干的了。她的心慌了起來,急不擇路,想馬上引開話題。

「阿羿眼下我身上的情蠱已經解了,那現在就剩下父親的杖頭蠱了。我們該怎麼辦?該做些什麼才能找著杖頭蠱的解藥呢?」

雲羿內力一收,將她扶了起來,撈起一旁散落的衣服替她穿好,然後擺好枕頭,使她可以靠得更加舒服一些,自己也合衣躺在她身旁。

「現在我們知道的是,所有名單上的人都中了其他人的蠱,那既然巴木達中了杖頭蠱,也就代表著名單里有會下這種蠱的人!」

「可是我們不知這個人死沒死啊!」洛凡安插道。

「這事其實很簡單,杖頭蠱可以讓下蠱人隨意操控中蠱者,所以我們就可以知道,至少,昨天巴木達攻擊我們的時候,下蠱人沒有死!」

洛凡安一下子听得入了神「那那」

雲羿繼續道「中了杖頭蠱的人,受到任何打擊都不會倒下,就好像昨天,我明明已經將他可以擰斷的地方都擰斷了,但他就是還可以動。也就是說,之前名單上框著黑邊的人,都不是下杖頭蠱的人。」

「那昨天悅姑娘和木尹死了,如果今天的巴木達還能動,那就說明下杖頭蠱的人就在剩下的三個人當中了?」

雲羿輕輕咳了一聲「凡安,你當中變聰明了,只不過」他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是四個人!」

洛凡安一愣,隨即馬上反應過來,她是用當時剩下的五個人直接減去了兩個,卻忘了悅姑娘名字外頭是本來就有框的

那麼說來剩下的人便是阿芬娜、果納、阿朵拉,還有裴鈺原來跟的那個好似叫蘇帕的男子。

「恩凡安,你若是累了的話還可以再睡一會,我去看看昨日讓十三他們拖來的巴木達。再看看裴鈺有沒有測出些什麼。」

「我不累!我不累!」洛凡安一下爬了起來道「我一點也不累!我同你一塊兒去!」

雲羿眯著眼楮看了她一會「你確定?就巴木達那樣血淋淋的樣子你也看得下去?你若是真想幫些什麼忙,可以去找果納啊,至少在我看來,他沒什麼壞心思。」

「你不陪我麼?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洛凡安抱住他的胳膊撒嬌道。

雲羿微微一笑,知道她這個時期最是粘人,俯子吻了吻她的額頭「這麼舍不得我?那好,你在房中等一會,我過會回來後再來接你一塊去問問果納。只不過他這人雖心腸不壞,脾氣卻壞,上次阿容傳信給我說他出了一盤棋局,我看了許久,才覺著這好像不止是一盤棋局。」

「那是什麼?」洛凡安纏著他的胳膊抬頭好奇地問道。

「好似像是算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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