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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帆現在心里很煩躁,明明他已經按照姐姐所說的去做了,怎麼就適得其反了呢?

但裴鈺無心,听著他歌的苗女卻都涌了上來,這個給他遞花,那個問他名字的。倒鬧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洛凡安一**坐在了台階上,雲容挪了過來「你放心,裴鈺姐這個人她不記仇,她也不是真的怪你,說不定明天一大早就不記得這事了。」

「我沒生氣」洛凡安嘆了口氣,她只是失望罷了,原本只是想讓洛帆好好表現一番,以獲得裴鈺的青睞,沒想到會起到完全相反的效果「或許裴鈺有什麼難言的回憶吧」

雲容听罷點頭「我好像听大哥說起過」

洛凡安一听來了精神,抓著雲容的胳膊關切地問「什麼事?快些告訴我」

雲容不料她如此八卦,嘟囔了兩聲,支支吾吾道「我那時候看裴鈺姐老拿大哥開刷,還以為她中意大哥,就逼問他是不是,大哥說裴鈺姐只拿他當朋友,她是有心上人的,當年在校場的時候,裴鈺姐和一個將領好過,兩人挺投緣的。」

「那後來呢?」洛凡安追問道。

「其實大哥也是隨口一說,這麼多年了,我也記不真了。好像後來那個將領出事了吧,我忘了,要不明天你自己寫信問大哥?」

「不必了」洛凡安迅速地理了一下思路,事情大致可以整理出格大概了,便是裴鈺從前有過心上人,可因為某種原因,兩個人最後沒有走到一起。所以裴鈺寧可終生不嫁。而洛帆今天唱的那首曲子,包括鳳凰花在內,可能都是裴鈺和這個男人之間美好的回憶。裴鈺不願想起這些,所以今天听到這首歌,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洛凡安將衣領翻起,抱緊胳膊,不讓寒風吹入。

想來也是,裴鈺這樣的絕色美女,怎麼可能沒有愛過?那一場愛一定很轟轟烈烈吧一定傷害她很深吧要不然怎會讓一個女人,以終身不嫁為代價地去守候。

此刻的洛凡安竟有些同情她。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驕傲如裴鈺,面對這份感情,一定會有錐心切膚的疼痛吧

她這頭想著,洛帆已擺月兌了糾纏的苗女擠了過來。

「阿帆,你這麼受歡迎,干脆找個苗女得了。」

洛帆有些不高興了「大姐又嘲笑我,大姐還沒說呢,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洛凡安豎起食指,點在唇上「阿帆,女人心里是有很多秘密的,這些秘密,你可以去了解,但不要過于在意。既然裴鈺不喜歡听這首曲子,你以後別唱了就是,繼續對她好,就可以了。」

雲容轉了轉眼珠「大哥從前就和我說,三公子喜歡裴鈺姐,現在看來,倒是真的啊。」

洛帆哎了一聲,轉身坐在兩人身邊「我」

洛凡安笑道「你不會怪大姐出餿主意,以後再也不信大姐了吧?」

「怎麼會!」洛帆一下子回過頭「我怎會怪大姐!大姐雖說和我不是一個母親所出,但比我的親姐姐還要親。以往四弟和我過不去的時候,你都幫襯著我。就是我的名字,也是因為大姐,才有的。」

洛帆的生母邵夫人娘家沒有什麼勢力,第一個孩子洛好又生得其丑無比,令國主生厭。為使國主產生憐憫,邵夫人便給兒子取了同洛凡安的「凡」字發音相近的「帆」,好讓國主念叨著最寶貝的嫡女的同時,也能想到這個庶出的兒子。

這件事,洛凡安也是知道的,想想自己從前是佔盡了父親的寵愛,現在父親病重,自己卻無能為力

「凡安姐姐,不知你注意到沒有」雲容小聲道「裴鈺姐方才在這邊一坐,將那邊的苗人小伙的目光全都吸引過來了。」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裴鈺傾城絕色,會引起異性注意,也是情理中的事。」洛凡安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不是指這個,我仔細看了,剛才圍著篝火跳舞的,多數是情侶,其中有兩個男人,連一眼都沒看過裴鈺姐。」

洛凡安不知她所指為何「那又怎麼了?裴鈺雖美,但天底下總有不吃她那套的人。」

雲容躊躇道「若是從前,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裴鈺姐好比天上的太陽,來到這兒後每個男人都止不住地盯著她看。就算沒有那個意思的,也不至于瞟都不瞟一眼吧。」

她這麼一說,洛凡安好似有些回過味來了「你的意思這兩人可能被下了情蠱?」

「畢竟這里是苗疆,這樣的事兒可是多得很。」雲容出聲提醒著,隨後轉向藍朵雅「朵雅姑娘,你知道這邊有關于情蠱的事情麼?」

藍朵雅一怔,繼而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你們也想學?這個很耗費心力的!」

「這麼說,你也會養?」

藍朵雅道「我們這兒的苗女有七成會養此蠱,只不過,風險太大,所以真會用在自己情郎身上的,很少。」

雲容思索了一會兒「怎麼就風險大了?」

藍朵雅繼續說道「情蠱,是由種蠱者的精血養成。有的苗女為了維持丈夫對自己的忠誠,就在成婚之日給他種下情蠱。從此以後,這個男人一旦和其他女子**,就會立刻斃命,自然,那下蠱的苗女也不會獨活。」

洛凡安微微顰眉「為何不能獨活?這邊的苗女丈夫一死就會殉情麼?」

藍朵雅搖頭「並不是這樣的,情蠱實為一蟲體,寄宿在宿體之中,一旦引爆,那下蠱的人,也活不長的。」

洛凡安一驚,听藍朵雅的描述,前面幾點是和之前裴鈺所說的相同,但宿體會牽連到主體,卻是不一樣的。

雲容也甚覺奇怪「那這情蠱是可以使心愛的人愛上自己咯?」

藍朵雅又搖頭「我們這時代所傳的情蠱,只能用于約束,若是一方死了,另一方也活不長,有這樣的禁制在,很多人都會因此而克制自己。只不過」

洛凡安追問道「只不過什麼?」

藍朵雅道「只不過多年前,我們這又出了位厲害的養蠱姑娘,她將這種傳統的情蠱改進了,說是可以讓被下蠱者產生一種謎愛的錯覺,以為自己愛上了下蠱人,對下蠱人忠誠不二。同時,這種情蠱還解除了下蠱者的禁制,被下蠱者若是死了,下蠱者是不會受到牽連的。」

洛凡安心中 嚓一下,按照她所說的,自己中的,就是這一種情蠱了?

「還請問姑娘,你說的那個厲害的養蠱姑娘現在何處?」

藍朵雅咯咯笑了「姑娘是想給自個的心上人種下吧?可惜晚了,那姑娘已經死了!」

「死了?!」洛凡安不禁叫了出來「怎麼死的?」

「想來你們也听說過那個死亡名單的事了,悅姑娘當時的名字就在上頭,她是第三個死的。」

「悅姑娘」洛凡安有些失神。

雲容卻道「這名字好像不是苗疆人吧?」

「的確,這姑娘是後來才來村子的,我們也不知道她姓什麼,全名叫什麼。」

洛凡安仍然有些不甘心「那這個悅姑娘,有什麼傳人麼?或者,有其他的人知道這種情蠱的解法麼?」

藍朵雅道「情蠱是沒有法子可解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人明明知道怎麼下,卻不敢用。一旦種下,就永遠不可反悔。」

洛凡安一直繃著的一根神經似乎一下子斷了,她垂下頭來,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雲容卻還繼續問著「那悅姑娘有無傳人呢?」

「既然說是姑娘, 怎麼會有傳人?悅姑娘才二十出頭,平時也不說話,在村子里相熟的人都不多。」

「可是」雲容還想問些什麼,洛凡安卻止住她「算了」她站起身來。

「大姐,你去哪?我陪你去吧!」洛帆想跟上去,卻被她叫住。

「我就是想走走,你們讓我靜一會」

洛帆還想說些什麼,雲容拉住他「算了,她現在心里煩著,你由著她去吧。」

洛凡安抱著胳膊一路踏著長滿青苔的木梯,層層向下,每走下一個台階,心也隨之往下落了一丈。

一丈接一丈好似心再也沒有下降的空間了,已沉入湖泊,不帶半根救命稻草,就連掙扎的漣漪都一絲也無

她可以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原本是帶著滿腔的希望而來的,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淚水早已浸滿了眼眶,滾來滾去,使得前邊的路也變得模糊,洛凡安卻眨巴著眼楮,抽抽鼻子,努力將淚水咽了回去。

明明身邊沒有他人,明明可以放肆地哭一場,她不知道為何要忍下。

出門前,雲羿就已經和她交代了,萬事不可強求,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根據自己的意向而發展。

分明已經做好了準備,在得知答案後卻又是那樣的絕望。

洛凡安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到現在,她已經感覺不到什麼叫累了,因為心太累,所以一切肢體上的不適都成了次要。

「如果一輩子都解不了毒呢?」

「那我頂多一輩子不踫你就是」

洛凡安捂住嘴,不讓抽泣的聲音發出。

事情的根源根本不在于這個,而是雲羿從今以後不僅不能踫她,還要為了她受國公府的禁制。

依照皇甫尚華的性子,他當然不介意犧牲掉一個像曲瑾彧這樣的小兵。但握住了他,就等于握住了她的性命。那雲羿也就會被束縛住手腳,不能動彈了

她咬住下唇,決不能讓這些人得逞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標題獻給好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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