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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朕不介意廢後

李良兒坐在桌前,聶蓁也走過去坐下,吩咐自己的侍女將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李良兒瞧了一眼,听聶蓁坦言道,「皇上說喜歡臣妾做的桃花糕點,清晨的桃花開的正好,味兒鮮甜,臣妾采摘了些,還熱著,姐姐要嘗嘗嗎?」

李良兒沉思稍刻,點點頭,聶蓁縴手揭開蓋子,取出一盤品相上等的糕點,李良兒捏了一塊輕咬,味道的確不錯,牧景瞧了眼與自己同跪的輕夏,又移眼看向桌前愜意的兩人,不禁贊嘆,睿哥哥的後宮竟然如此和睦。

牧景正要轉回眼,門口又進來兩個美人兒,這她可就不認識了,但毋庸置疑,她們定是睿哥哥的三千佳麗之一和之二。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貴妃姐姐。」兩人異口同聲下腰見禮。

李良兒擺擺手,姿態端莊的問,「芸妃昕妃找本宮可是有事?」這個時間正是皇上早朝的時間,她們定不是來找他的。

體態稍微豐盈的芸妃盈盈一笑,對李良兒說到,「今晨太後派人來傳話,說皇上要封妃,吩咐臣妾與昕妃妹妹操持,臣妾不知這位妃子的喜好還有殿宇設在哪處,就來請示娘娘。」

李良兒抿了口茶,隨意說到,「皇上不喜過分鋪張,簡單些就好。」

芸妃瞧了眼昕妃,明白她的言下之意,一切以皇上的喜好來就是,不必顧慮那位妃子。

被忽略的牧景還是挺直脊背跪著,垂眸思量什麼,采蝶越來越心急,眼看時辰過了很久,皇上就要下朝了,心一橫準備提醒李良兒,剛抬起的腳又收回原地,朝闊步走進來的人無聲拂禮。

這是宣宜殿,唐睿自己的寢宮,並不需通傳,滿殿的宮女侍衛見他回來拂禮後自行起身站直,唐睿邊走邊問采蝶,「她用膳了嗎?」

采蝶還沒回答,唐睿耳邊出現四道不同音色見禮的聲調,可他驀地停下,透過面前四人,視線落在後頭跪著的人身上,看她迅速拉好衣服,又從容的跪著。

「多久了?」唐睿語意不明的問采蝶,采蝶明白他問的什麼,畢恭畢敬的回答,「回皇上,一個時辰多了。」

「為什麼?」這話是看著李良兒問的,驟冷的氣息令除李良兒外的三人皆心頭一驚。

李良兒淡定自若的回答,「牧景還未受冊封之禮,就提早侍寢,破壞宮規,無名無分卻留滯宣宜殿,于理不合。」

唐睿往前,李良兒讓開,他幾步過去,彎身抱起她,輕放在榻上,不容分說掀開她底裙,白皙的腿上有幾處紫痕,一雙膝蓋紅里透著黑,分不清哪些是他造就的。

牧景拉下底裙,又遮住雙腿,小聲道,「我沒事,一點兒也不疼。」

唐睿前胸緩緩起伏一瞬,閉了閉眼,拿起榻上的衣服親自幫她穿著,聲音沉冷到︰「朕的宣宜殿何時變得隨意起來?你們想來就來?」

除了李良兒,其他三人皆跪下說到,「臣妾該死,皇上恕罪。」

牧景見唐睿眉宇的怒氣一覽無遺,想是要針對李良兒,她什麼話也沒說,只是拉過他的手,力道很大的握了下,唐睿不為所動,抽出手不看她,徑直走到李良兒身邊,冷漠的道了句,「是朕的縱容,長了你的膽子嗎?」

李良兒心緒翻涌,抬眸不可置信的看他,聶蓁三人也不禁抬起頭,比李良兒更不可思議的看唐睿。

唐睿面無表情,眼中更無絲毫波瀾,聲音冷若冰霜,「朕若沒記錯,宣宜殿不歸屬後宮,皇後是否逾矩了?」他習慣性理理袖子,「今日的事,倘若還有下次,」他直視李良兒,一字字說道,「朕不介意廢後!」

廢後?所有人包括牧景皆愣怔,李良兒失神緩緩跪地,他頭一次與自己說‘廢後’一詞,他從來都遷就自己,甚至連大聲說話也不曾,他答應自己永不廢後,即使聖旨被太皇太後阻止,可他答應過的啊!

唐睿淡定神色,好半晌對地上的四人說到,「封妃一事定于三日後,一切宮俗遵照皇後之禮,至于寢宮,朕暫時沒選到合適的宮殿,就在宣宜殿,都退下準備吧!」

「臣妾遵旨,這就去準備!」聶蓁三人強自鎮定站起身,冬兒扶起李良兒,往後退兩步,走出宣宜殿。

采蝶忙命人布膳,唐睿坐到床沿上,輕夏回神過來,也趕緊退居采蝶一側,如何也想不透徹,要說皇上對牧景上心,可又賜給她滿身的傷,她還只是剛剛及笄,哪里受得住?但說皇上對牧景無心,為何又給她這等同皇後的殊榮?

牧景復雜的看他往自己掌心涂了藥油輕輕捏揉她的膝蓋,低聲滿含歉意的同她保證,「昨晚的事,以後不會發生了,別排斥我好嗎?」

他明白昨晚的粗暴可能會給她留下陰影,畢竟這是她的第一次,還有床褥上那一大攤鮮艷的紅色,他甚至不敢叫她看到。

牧景是正常的女子,對那樣的事自然會有些憋屈,可一想他昨晚真切的痛苦絕望,又煙消雲散了。

唐睿輕柔的踫一踫她的唇,一副做錯事的孩子模樣,「小景,原諒我好不好?」傷在她身上,疼進他的心里,明明要好好護著她,到頭來,傷她的還是他。

「我沒有怪你,只是不能接受你這樣的安排。」牧景五味雜陳的回答,一旦他失去他們之間所有的記憶,看到本該屬于李良兒的卻被她霸佔,她是該遵他此時的意思留下還是听從他對自己重新定義。

她的擔心唐睿不知道,他以為既然她留下,他就不會失去關于她的記憶,但他不知道,他的記憶本就該在收回聖旨那日全部散去,因他愛至深,這記憶才能延續這麼久。

唐睿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抱她坐在桌前,看宮女盛飯,才戲笑著回答她,「朕以為你今日跪了那麼久,該有些覺悟了,莫非是還沒跪夠?」

牧景毫無拘束的瞪他一眼,填了一大口飯,狠狠的咀嚼,惹得唐睿笑出聲,不時伸手擦去她嘴角遺留的米粒兒。

早膳過後,唐睿帶牧景到御書房的書桌前,從身後握著她的手,一筆一筆在宣紙上勾勒,牧景認真的記下他筆觸的力度,專注的學習起筆,布景,唐睿畫的是一幅落日圖,因著帝王的氣概,他的落日圖給人一種磅礡之勢,似乎這落日象征的不是結束而是伊始。

牧景初學,吸收力雖然一般,可將他的這份內在氣勢竟學了九分像,以至于後來熟悉唐睿畫風的人乍一看上去,驚覺相似無疑。

唐睿為牧景打了根基,剩下的由她學習,他坐在一旁開始批閱奏折,處理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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