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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不能沒有你

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覺得有個毛絨絨的東西蹭到她腳邊,嚇了夏小滿一跳。再定楮一看,一只哈士奇伸著舌頭,站在她邊上,眨巴著眼楮看著她。

這只狗……她認出來了,這是三樓趙阿姨家的狗,叫小米。這麼多年樓上樓下的鄰居,大家關系都很好。有時候看到小米,會去模它的頭,和它玩會兒,如果手頭有吃的,還會給它投喂一些。

「咦,這不是小滿麼?你怎麼坐在地上啊,快起來,地上涼,別感冒了。」趙阿姨的聲音在夏小滿背後響了起來。

听到趙阿姨的聲音,小米往她那里跑了過去,繞著趙阿姨跑了一圈,又回到夏小滿的面前。

夏小滿趕緊用袖子囫圇了一下臉上的眼淚,對向她走過來的趙阿姨說︰「剛……摔了一跤……還有點站不起來。」

在趙阿姨的攙扶下,夏小滿從地上慢慢爬起來。

「哎喲,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沒摔到哪兒吧。」就這樣,趙阿姨扶著夏小滿往回走,小米前前後後的跑著,夏小滿忽然松了一口氣。

跟著趙阿姨,就能回家了。

听見上樓的腳步聲,夏母急忙打開門,一看,是孫阿姨扶著夏小滿回來了,大驚之下,趕緊把小滿接過來,疊聲給孫阿姨道謝。

看著拿著酒精棉球過給自己處理來手上傷口的母親,夏小滿下頭,一言不發。

酒精棉球擦在傷口上,疼的她齜著牙,想把被母親抓著的手抽回來。

可是夏母抓的很緊,夏小滿好幾次都沒有抽出來。

忽然,有溫熱的水滴滴到手上,夏小滿猛然抬頭一看,夏母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淌,一滴滴滴在夏小滿手上,也砸在了她心上。

「媽……我沒事兒,剛才跑的快了摔了一跤……」夏小滿鼻子一酸,跟夏母解釋道。

夏父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夏母︰「你看,先前說好了孩子回來別表現出來的,本來是想著怎麼安慰她,現在變成了她安慰你了。」

「你們……知道了?」听完父親的話,夏小滿轉頭看向父親。

「嗯,你從蘇瞳家跑出來的時候,楚渝他們還在我們這兒。」夏父點頭繼續說道︰「要不是專家組下周就要成立了,這些孩子還不知道要怎麼跟我們開口。不然到時候醫生都到齊了,病人和病人家屬還蒙在鼓里。」

夏父走了過來,替下了夏母手里的活兒,給女兒手上的手掌消毒。

「小滿啊,別怕,爸爸媽媽都在你身邊,有什麼事情,我們一家人一起扛。」夏父的最後幾個走點走音。

小滿听得鼻子一酸,本來止住的眼淚又涌了出來。

「哦,得給蘇瞳回個電話,那孩子一直擔心你,讓我等你回來了給他打個電話……」邊說著,蘇母拿起電話,給蘇瞳回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夏小滿梳洗好了打算和父母一起去醫院找楚渝,有些事情他們還要仔細問問清楚。

前一天晚上,她已經和楚渝聯系好了。父親說的對,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發生了吧,現在需要做的是如何努力面對。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一打開門,夏小滿倒吸了一口涼氣,門口台階上坐著一個人,這人听到門響了,也抬頭看著她。他眼楮紅紅的,面色憔悴,看上去感覺他一夜沒睡。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蘇瞳。

接到夏母的電話,蘇瞳稍微放心了些。躺在沙發上,眼前全是不夏小滿幾近絕望的表情跟他說「你別跟來!」。

他忽然有一種沖動,想沖到小滿家去守著她,只有在她身邊,他才能安心。但又想著這一家人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剛得到的消息,便忍住了去她家的念頭。

沒過多久,楚渝也聯系了他,說跟夏小滿約好了,夏家一家人一早來醫院跟他踫頭。

蘇瞳想著反正自己在家里也呆不住,睡肯定也睡不著。左右也靜不下心來,不如到小滿家門外等著,跟他們一起去醫院。到了夏小滿家門口,一看時間,居然才兩點多。這個時候敲門肯定會吵醒屋里的人,左想右想,他便一**坐在了夏小滿家的門口。等著他們醒來,等著他們出門。

蘇瞳在屋外沒睡,夏小滿在屋里也沒睡。如果蘇瞳到的時候就敲門,夏小滿一定會馬上奔過去,給他開門。可是任誰都想不到,這個二愣子就在她家門口坐了一夜。

處理好手上的傷,躺在床上的夏小滿怎麼都睡不著。爬起來打開抽屜,開始翻找以前和蘇瞳一起出去玩的時候的「證據」。

麗江的紗巾,故宮的扇子,滿洲里的套娃,曼谷的小木象,雷門的平安燈籠……這些東西被她全部翻出來,這些東西不僅擺滿了地板,連床上,寫字台上都鋪的滿滿當當。

她覺得自己需要每天都看看這些東西,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忘記和蘇瞳一起出去旅行的記憶。

可是……這些東西沒辦法一直平攤在地上。于是她又在網上下單,買了幾個架子,要把這些東西都放在架子上。

然後她一個個拿起來把玩,像給自己講故事一樣,回憶著當時發生的事情,當天的天氣,他們的心情。

就這樣,她邊看邊回憶邊寫下來,不知不覺,才整理了一大半的時候,天就亮了。

之前哭的狠了,再加上一夜沒睡,夏小滿眼楮又紅又腫,滴過眼藥水後,偷偷從冰箱里翻出來個冰袋,敷了很久才敢從房間里出去。

看著眼前的蘇瞳,夏小滿哭笑不得。

昨天晚上自己很激動的從他家走了,不接電話,只是回了一個消息,到現在也沒理過他。

她心里的情緒有些復雜,一來怨蘇瞳早就知道自己的病情,為什麼不早點告訴自己,加上剛知道這件事情,思路有些混亂;二來,因為自己的任性讓他擔心,還沒想好要怎麼跟蘇瞳道歉。

讓她沒想到的是,還沒有想好怎麼去找他,他卻已經在她家門口等了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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