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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蘇瞳的下午茶

夏小滿和馮瑩在啃巧克力的時候,蘇瞳也在吃巧克力。

在維也納的一家餐廳里,蘇瞳一家正在喝下午茶。這家店的熱巧克力特別有名,蘇瞳的母親點了一杯,正端給蘇瞳嘗嘗。

蘇瞳剛把杯子踫到嘴邊就听蘇父在一邊咳嗽︰「嗯哼,嘗嘗味道差不多了啊,這是你媽的!」

本來是勉為其難想踫個嘴唇,被老爹一說,蘇瞳還就直接灌了一口。要不是有點燙,絕對就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了。

「嗯,味道不錯。」品了一下,把杯子遞回給母親。這個熱巧克力味道還真不錯,夏小滿肯定喜歡,也不知道有沒有賣的,能不能帶一些回去給她。

來維也納幾天了,每天都被父母拎著拜見各種前輩。感覺比平時工作還忙。

「待會兒要見的這位大師是……」蘇父正說著,就看到一個大胡子和一個金發碧眼的女士一起向他們走來。

「哦,奧利仕先生,下午好!」蘇父站起身來,給了這個大胡子一個擁抱。大胡子把他太太介紹給大家,寒暄落座以後,便看著蘇瞳問蘇父道「蘇,這就是你兒子麼?」

蘇父點點頭,把蘇瞳介紹給大胡子。

剛才父親和這大胡子打招呼的時候,蘇瞳就覺得這大胡子有點面熟,再听到他的名字,忽然想起來了,這人就是拿過好幾次奧斯卡最佳配樂的奧利仕大師。雖然沒見過真人,但是各種新聞看的多了,自然也就眼熟了。

奧利仕是這個圈子里的傳奇,從小家境貧寒,並沒有多余的錢讓他學習樂器。他第一次接觸鋼琴的時候,已經是十三歲了。

這一接觸不得了,短時間內,他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過了幾年,在身邊的人都以為他就要成為新一代的鋼琴大師的時候,他忽然開始學小提琴和薩克斯風。又過了幾年,他迷上了作曲。第一次給電影做配樂就拿下了國際電影節的最佳配樂獎項。那時候,他還不到三十歲。

「瞳,我知道你!你寫的東西我很喜歡!」還沒等蘇瞳表達自己的仰慕之情,奧利仕忽然用德語狠夸了他一番。

「咦?」蘇瞳看看奧利仕大師,又看看自己父母。雖然在這個領域稍微做出了一點點成績,但這成績居然能入了大師的眼。這讓蘇瞳受寵若驚。

「你給《王冠戰爭》的配樂我仔細听過了,非常好。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成績,真是了不起啊!」奧利仕繼續夸獎道。

「謝謝大師的夸獎,我還要多向大師學習。」蘇瞳謙虛的用嫻熟的德語回著話,心里還是有些小激動的。能被這樣世界級的大師夸獎,這輩子也值了!

「蘇,我的想法你跟瞳說過了麼?」奧利仕看著蘇父問道。

「啊?你那天不是開玩笑?」蘇父看著奧利仕,仔細想了想,忽然驚訝的問道。

「怎麼可能是開玩笑,你覺得我像是用這種事開玩笑的人麼?」

原來半個月前,奧利仕和蘇父在維也納愛樂樂團的年會上踫到了。兩人在還是學生的時候,關系就很好,但當中失聯了二十幾年,到那天才機緣巧合的又聯系上了。年會結束後,兩個昔日的老友勾肩搭背的一起進了酒吧,說什麼都要把當中失去的二十幾年的空白補回來,不醉不歸。

當得知原來蘇瞳是蘇父的兒子的時候,奧利仕驚訝萬分。

早幾年奧利仕就看好蘇瞳,覺得他的音樂里有一種讓人愉悅的靈性。這些年,他一直關注著蘇瞳的動向,蘇瞳每有新作,他都會找來听。

奧利仕覺得,這幾年,蘇瞳成長的飛快,那種靈性逐漸自成一派,形成了蘇瞳特有的風格。或許因為缺乏大制作的歷練,這種風格還略顯單薄。只需臨門一腳,蘇瞳便可以一飛沖天。

尤其是前段時間,蘇瞳和柏林愛樂的合作讓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惜才之心讓他不禁有了想在背後推蘇瞳一把的想法,但因為一直沒有比較直接的關系能和他聯系只能干看著。

這下好了,蘇瞳居然就是故人之子。

奧利仕當下就表示要收蘇瞳做弟子,並希望蘇瞳加入他的工作室。在得知蘇瞳要來維也納過春節的時候,奧利仕表示一定要見見這個自己關注了很久的晚輩,這才有了今天這場下午茶。

要知道,這個拿過好幾個奧斯卡的大師說要開門收徒,可是業界的大事兒了。但就被奧利仕端著酒杯輕飄飄的說了出來。

「你說的不是酒話?」蘇父想再確認一下。那天奧利仕說完了他也沒上心,就當是多年不見的朋友相互之間的寒暄,畢竟那時候大家都喝的有點多了,蘇父也沒當真。

「當然不是!一個我可以喝好幾個你!」奧利仕大笑著端起啤酒,和蘇父踫了一下杯子。

「瞳,你覺得這個建議怎麼樣?」一杯酒下肚,奧利仕看著蘇瞳,問道。

蘇瞳還處于震驚中。剛才沒听錯吧,奧利仕大師要收自己做弟子?這……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好像天上忽然掉下了個餡兒餅砸在腦門上,蘇瞳還有些暈乎。

「奧利仕,說實話,我兒子的年紀給你做弟子沒問題麼?」據蘇父所知,很多老師收的學生都是那些,在國際上剛出成績或者是有出成績的苗頭的年輕人。蘇瞳的年紀明顯不符合國際慣例。包括自己的兩個學生,都是在青少年國際比賽上挖的苗子。

「嗯……我被這個消息高興壞了,還沒顧著想這個問題……要不你先來做我的助手?」奧利仕仔細想了想,把自己的想法修正了一下,又說了一遍。當時盡顧著琢磨蘇瞳是自己老友的孩子了,沒注意年齡。

「啊……」從學生變成了助手,大師的助手,這個……這個下午茶的彩蛋有點大啊,蘇瞳還在恍惚中,看著奧利仕大師等著他的回答,居然不知道怎麼往下接了。

「哦,我想起來了,蘇說你訂婚了,沒關系沒關系,帶著你的未婚妻一起來奧地利吧!她一定會愛上這里的!我太太也會照顧她的!」奧利仕忽然想起蘇父說蘇瞳訂婚了,以為蘇瞳在糾結未婚妻的事情,索性大方的連這個素未謀面的姑娘也一起邀請了。

若放在以前,這個邀約蘇瞳肯定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但是現在,還有夏小滿的事情要考慮,蘇瞳不由得沉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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