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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宋祺受了傷,可最後被抬著走的倒是趙景深,宋祺被宋老爺和趙知文接回了家,已經是自顧不暇,對趙景深的消息知道的也不多,只听說驚動了太後,提早回宮了。

宋祺躺在馬車上,簡直不知道回家後該怎麼向祖母交代了,默不作聲的窩在宋老爺懷里,宋老爺攬著女兒,也是唉聲嘆氣的︰「回家後你祖母又免不了一番嘮叨,你要忍耐些,不要和她頂嘴。」

宋祺默默點點頭,道︰「爹,我好想回家。」宋老爺明白女兒說的是青鄉縣的老家,宋老爺也很想念,那是他出生的地方,成長的地方,又住了十幾年,對那兒的感情最深厚,此時宋祺如此說,他有一種和女兒心有靈犀的感覺,將手臂緊了緊,道︰「有句話叫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些苦難也許現在你來看是很倒霉的事,可是最後你總是能在其中學到些什麼,等你老了,一件一件的回味,就會發現這都是你人生的一筆寶貴財富,一輩子順風順水的人也未必有什麼好的,她們總會在老了以後因為沒有回憶而過的更加痛苦枯燥,你還年輕,這些道理未必都明白,可總有一天你會懂,這些都是福不是禍。」

宋祺道︰「我知道爹的意思,我並沒有抱怨什麼,只是怕祖母擔心罷了。」宋老爺笑了笑,道︰「等過了年,我就安排你和知文成親好不好?到時候你就可以搬出去自立門戶了。」

宋祺沒有說話,宋老爺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女兒的沉默,道︰「怎麼,難道你不想嫁給知文嗎?」宋祺悶聲道︰「我很喜歡知文哥哥,他像我的親哥哥一樣,可是,想到嫁給他,我還是有一點遺憾的。」

宋老爺不比徐氏和馮氏,徐氏和馮氏對宋祺太過關心備至,導致她們忽略了宋祺內心的一些想法,而宋老爺不然,他是宋祺的保護神,平時總是默默無言,可在宋祺有心事的時候總會第一時間發現,他一听宋祺說這話,就猜度著宋祺是有心上人了,便溫聲笑道︰「為什麼說遺憾呢?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告訴爹,如果你們兩情相悅,爹也會接受的,並不一定要你嫁給知文,只要你過得開心,爹為你做什麼都願意。」

宋祺搖搖頭︰「我不知道是不是兩情相悅,我覺得爹娘都不會喜歡他,而且,我也沒弄清楚自己的心意,不想草草的下結論。」宋老爺嘆了口氣︰「這件事我本不該替你做主,只是知文對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不要左右搖擺傷了他的心才是。」宋祺輕輕點頭,沒有說話。

宋祺回家時已經睡著了,到不知道娘和祖母見到她的情形,醒來時便是自己的臥房了,仿佛之前經歷的事情都是她做的一場夢,繚亂而不真實。

鄭玉兒第二天就由雲來帶著上門謝罪了,這件事要不是鄭玉兒胡鬧,也不會三個人跟了去,也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了,再加上鄭玉兒並沒有什麼事,反而是跟著去的宋祺受了傷,難免叫人多想,覺得當時大家只顧著救鄭玉兒而不顧宋祺的死活了。鄭玉兒眼楮紅紅的,看著好像已經哭了一場。

雲來對著徐氏也是十分的歉疚,雲來是長公主,這樣的親自登門,徐氏和馮氏也不能板著臉,只好說宋祺也有不是,不能全怪鄭玉兒,天災**不可預料,叫雲來別放在心上等等。雲來親自去看了宋祺,宋祺覺得沒什麼大礙了,只是肩膀上的傷口一動還會疼,徐氏便不叫她起身,只在床上歪著。

宋祺一見雲來就要起身,被雲來按住了︰「好孩子,別起來了,當心傷口。」宋祺笑了笑,見鄭玉兒紅著眼圈站在後面,便笑道︰「你怎麼站在後頭,我幾乎沒看見你。」

鄭玉兒上前,道︰「祺兒,你別生我的氣了,我不是故意的。」宋祺道︰「你說這些做什麼,又不是你逼著我去的,是我自己要跟著呢,那些刺客也不是你叫來的,更是和你無關,你這樣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我要覺得傷心了。」

雲來道︰「你別替她說好話,這事她沒有十分錯也有七分錯,身為主人沒有好好地照顧你們,倒叫你們身陷險境,我已經說了她,你要好好的養傷,皇上和太後都知道你這次受牽連受了委屈,過陣子賞賜可能要下來了。」

宋祺驚訝道︰「這事竟驚動了皇上和太後?我何德何能……」雲來笑著打斷她道︰「這事你就別過問了,安心養傷就好。」雲來坐了一會就出去和徐氏說話了,鄭玉兒坐在床邊憂心忡忡︰「听說你傷口上有毒,可怎麼樣了?余毒清了嗎?」宋祺笑道︰「傷口本來就小,沒什麼大事,是祖母小題大做了,你不要放在心上,要是因為這個和我生分了,我才真正要受傷呢。」

又問晚雲,鄭玉兒道︰「出了這樣的事,晚雲和她的兩個師叔一起進宮了,三表哥畢竟也是煙霞山的弟子,皇上也不敢怠慢她們的,你放心吧。」

宋祺點點頭,遲疑道︰「那三皇子的傷勢如何了?」鄭玉兒道︰「三表哥被一箭射中,幸而只是皮外傷,看著險,其實沒什麼大礙,他又身強體壯的,過陣子就會沒事的,你別放在心上了。」

鄭玉兒完全不知道宋祺和趙景深在山上共患難的事,還以為宋祺只是客氣的詢問,見宋祺听了不再說話,鄭玉兒自己倒忍不住了,道︰「三表哥雖然自小不在宮中,可是皇上和太後最疼的還是他,這次受傷,太後很不高興,說要徹查呢,不過三表哥自己說了只是江湖恩怨,請皇上太後不要追究,可是皇上明顯不信,現在三表哥在宮里也是兩邊為難呢,整天要應酬的人也不少,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心養傷。」

宋祺道︰「宮里不少人伺候,三皇子定會早日康復的。」送走雲來和鄭玉兒,宋祺獨自躺在床上,那天趙景深給她的那丸藥她還留著,用個小小的錦囊裝了掛在脖子上。

她此時避開傷口側躺在床上,回想起那天他堅持把藥給了自己時的堅決,還有背著她奔跑行走時的安穩和踏實,還有在山洞中那個急匆匆卻飽含熱情的吻,宋祺忍不住模了模嘴唇,仿佛那炙熱的感覺還留在唇上。宋祺輕聲嘆了口氣,將錦囊拉了出來,輕聲道︰「我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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