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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孤家寡人

大阿哥陡然坐直身體,「沒了?哪去了?」

竹子抬了抬眼,看了看大阿哥的反應,「死了!」他快速開口道。

「什麼?死了?怎麼死的?」

「被狗兒咬死的!」竹子嘟囔道。

又不是他弄死的,卻搞的像是被他弄死的似的。

大阿哥猛然從軟榻上起身,緊走兩步,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回頭,對還站在一旁的李棠卿道,「穆青,你隨我一起去!」

穆青咬了咬牙,緊跟著他往後院走去。

後院中,入目可見的是一棵棵矮樹,掛著一個個鳥籠,鳥籠中各種品色的鳥兒,各種花色的鳥兒在籠子中上蹦下跳,嘰嘰喳喳。

兩條黃色的大犬正乖覺的趴在地上。見有人來,只是抬了抬眼皮,依舊無精打采的伏在地上。

它的旁邊,是一個被扯的稀爛的鳥籠,一只五彩斑斕的鸚鵡一動不動躺在籠子里。

鸚鵡羽毛凌亂,上面依稀可見狗兒的口水。

大阿哥看著地上鸚鵡的尸體,對著狗兒怒吼一聲,「你干的?」

狗兒吱吱了兩聲,依舊伏在地上。

大阿哥深呼吸,再深呼吸,如此反復了十幾次,終是壓下了心口的怒火。

他蹲子,將破爛的籠子拎起。斜眼看了看籠子里早已涼透的鸚鵡,抬手遞給了竹子,「埋了吧!」

竹子訝然的看著大阿哥,這可是他最寶貝的一只鸚鵡啊,前幾日還听到他拎在手中教它說話呢。

大阿哥這反應,有點異常啊!

「愣著干什麼?想給他陪葬?」大阿哥不耐的道。

竹子忙結果手中破爛的鳥籠子,「不,不是,我這就去!這就去!」

大阿哥看了一眼轉身離去的竹子,喃喃自語道,「府上每個女人,確實不行啊!」他又將視線定在李棠卿身上,「你先隨我回房,熟悉一下我的生活用品。」

言罷也不管穆青跟沒跟上,大步往臥房走去。

李棠卿無語的抬頭看了看天,事情急轉到連她都沒有預料到。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是哪里漏了破綻,怎麼就被他給盯上了。

李棠卿握了握拳,抬步跟上了大阿哥。

大阿哥的臥房到沒有她想象的繁華,一張床,一張桌子,幾個櫃子,象征富家子弟身份地位的古玩花瓶一個沒有。

如此簡陋的臥房,與他的身份極為不符。

大阿哥坐在桌邊,倒了一杯水道,「你也別拘謹著了,熟悉一下房中的擺件,日後好伺候我?」

李棠卿猛然抬頭看著他。

他這言下之意是準備不放她走了?那她的計劃怎麼辦?

「你如此眼神,倒讓我想到了一個故人!」大阿哥緩緩的喝著茶,眸光緊盯著李棠卿。

李棠卿眸光一縮,恢復了恭謹狀,「奴婢從小幾乎未曾出過府,不知道大阿哥言下何人!」

大阿哥勾唇笑道,「她啊,她是一個讓人想起來就恨的壓根發癢的人,不提也罷!」

他話鋒一轉,「听聞你打小身子就不好?怎地今日一見,和平常人無異啊!」

「多虧家父這些年遍尋名醫,奴婢才能活到現在!」李棠卿解釋。

大阿哥忽然從軟榻上起身,來到李棠卿面前,湊近她的耳邊。

李棠卿大驚,條件反射的想要抬手拍去,只得緊了緊拳頭。

「好奇怪啊,滿族人都是三個耳洞,你怎麼一個都沒有?」滿族人的耳洞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幾乎每一個人都是三個耳洞。

「奴婢打小體弱多病,額娘心疼奴婢,沒讓奴婢穿耳洞。」李棠卿沉吟一瞬,編出一套說辭。

大阿哥恍然點點頭,「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你是女扮男裝來的呢?」言罷刻意掃了一眼李棠卿的胸部。

李棠卿只覺的心口的怒火要岔了氣。

雖然她已經成年了,對于男女之事一直忌莫如深,這些年只想著報仇。

曾經,她甚至以為她以後是會嫁給裴謙元的,只是多年下來,裴謙元卻一直沒有想娶她的意思。

他一直待她如妹妹一般,二人的相處也逐漸更像兄妹。

李棠卿又羞又氣,第一次被人如此撩撥卻又無法還手。

臉頰上忽然傳來輕微的疼痛。

大阿哥扯了扯李棠卿的臉頰,「你臉紅的樣子甚是喜人!」

李棠卿心間的怒氣,終是岔了氣。

「你……」她怒瞪大阿哥。

「我什麼我?以後啊,你就待在我府上侍候我,你該不會不知道我把你要來是做什麼的吧?」他佯怒看著李棠卿,周身的氣息竟有一種難言的溫柔。

他看著李棠卿疑惑的神色,忽然笑了,「你果真是不知道!我可是一個冰清玉潔的阿哥,這第一次問要人呢,除了侍候我飲食起居之外,還有一樣……」他神秘的湊近李棠卿耳邊,「暖床!」

李棠卿牙根緊咬,暖床?做夢!

大阿哥站在李棠卿面前,忽然一把將她擁入了懷中,半響無言。

李棠卿僵硬著身子,任由他抱著。

「去熟悉一下我房中的物品吧!」不知過了多久,大阿哥的聲音在李棠卿的耳邊響起,聲音不似他平時的吊兒郎當,反而多了幾分沉穩,如果不是響在李棠卿耳邊,李棠卿甚至都懷疑,說話的人是不是他。

得了解月兌的李棠卿,忙走到一旁的櫃子旁,一個個的抽開,查看著里面的物品。

除了一些生活日用品之外,可見他這個皇子該是最清貧的皇子了。

想來他府中最貴重的應該就是後院的名樹和鳥兒了。

果然是一個紈褲子弟。

光是從這做派里,就能看出他對生活的態度。

府中就大阿哥和幾名奴才,雖然環境清幽但未免太過清冷。

別的阿哥均是住在皇宮的阿哥所中,只有他和三阿哥,在宮外建了阿哥府。

雖然自由了許多,但是孤家寡人就是自由付出的代價。

晚飯時,大阿哥一人坐在桌邊,桌上看著四菜一湯,簡單的都不如索爾和侍郎府的吃食。

「站著做什麼?坐下和我一起吃?」他對一旁的李棠卿道。

李棠卿訝然的看著大阿哥。就連一旁侍候的竹子聞言也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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