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佳有多麼驕傲,他清楚了解,也懂得。
她從來都不會在外人面前哭,那次卻當著他的面哭的一塌糊涂。
蘇佳吐著煙圈,緩緩出聲,「溫柔似水有什麼好,被欺負了都只能受著。」
就像當年的她一樣。
她也曾溫柔似水過,在十幾歲時也曾天真的活過。
直到後來,現實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就是那個時候,她忽然就明白了,人只有變得強大,才能不被他人欺負,才能護住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唐御舟看著她這醉意燻然的樣子,也懶得同她辯駁。
他轉頭對著自己身後的那個小姑娘笑了笑,「妹妹,能不能出去幫我買包煙?」
說完,隨手從口袋中模出了一疊紅色鈔票。
他動作大方而有氣勢,襯著一張出眾的臉,既不會顯得浮夸,又不會顯得奢侈。
小姑娘看著他遞過來的那疊鈔票,臉紅了紅。
目測著,起碼得有兩千塊錢。
這筆錢對于他來說不值一提,但對于她們來說,卻猶如天價。
兩千塊錢,比推銷一種世界名酒得到的提成還要多許多。
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她自然也不會拒絕。
小姑娘掩飾了下自己已經紅透的小臉,接過了那疊鈔票。
沒用多長時間,也就五六分鐘左右就回來了,客氣的將買來的煙雙手遞到了唐御舟的面前。
雖然剛才他沒有說明買什麼樣的,但她還是買了這里最貴的一包。
蘇佳抬頭看了他一眼,唇角輕揚道,「唐總真是難得的溫柔啊……」
如果他剛剛安排去買煙的人是他的下屬,那得到的回應,一定是他毫不客氣的一個字︰滾。
換成個女人,就被溫柔以待了。
「我這麼好看,就算是凶也招小姑娘喜歡。」
唐御舟漫不經心的勾了勾唇,潭底漾開張揚的自信。
蘇佳看著他這樣子,不知為何,竟恍恍惚惚的想起了另外一個男人。
九年前,那個人好像也如他現在這般春風得意,渾身上下都充滿著年少時的張揚。
只可惜,那只是回憶罷了。
現在的陸閆赫,心思太縝密也太深沉。
深沉的幾乎讓她看不懂,有時還會產生恐慌。
思及此,心中又涌上了難言的酸澀。
蘇佳細細的回想著那些往事,仰頭,又將杯中的酒液灌進了喉嚨。
辛辣冰涼,帶著沁人心脾的清爽。
唐御舟見那小姑娘半晌沒離開,淡淡的笑了下,「愣著做什麼,看上我了?」
話音落下,又從口袋里拿了幾張鈔票遞過去。
對方卻拒絕了,轉身離開。
她的悟性顯然很高,離開時腳步略顯凌亂。
蘇佳看著那個微微慌張的女孩子,有些忍俊不禁。
她開了瓶後勁比較強的烈酒,「唐御舟,你平時就是這麼勾引人家小姑娘的?」
「錯!」唐御舟搖頭,「我向來都只會請她們直接去開房。」
蘇佳喝了口酒,感慨道,「衣冠禽獸。」
他也沒計較,岔開話題漫不經心的問了句,「你今天和陸閆赫單獨待了那麼長時間,都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