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是一件頗費心力的事。
尤其是男方家里沒有一個人出席,新娘挽著新郎的手穿梭于自家親朋好友之間,總免不了被用異樣的目光掃視一番。
不過夏染沒什麼好心慌的,畢竟她嫁的又不是一個小白臉,而是蕭景集團的繼承人之一蕭雲赫。
雖然他已放棄繼承家產,身上僅剩的幾個硬幣也在不久前……送給了她。
當然,其實只有三個鋼兒,分別是2013、2014/2017年的,夏染收到後都不由自主地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剩下」這三個硬幣。
所以說,蕭雲赫身無分文入贅夏家成為她的丈夫。
表面上來看,她似乎很吃虧。
要是蕭雲赫能和家里商量好了,那夏氏從此就有個蕭景集團作為靠山,夏染還愁什麼?
可偏偏他和蕭家鬧翻,直接丟下千億資產的繼承權。
扯證前,夏染問蕭雲赫會不會後悔。
蕭雲赫輕輕淺淺地笑道,「過多了爾虞我詐東奔西走的日子,想想還是找個愛人過清閑甜蜜的生活比較令人心動。」
五個月前,蕭雲赫英俊矜貴、年輕多金,還游走在貴族中,是一眾富家小姐傾慕的對象。
五個月後,他就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夏染的丈夫。
「那邊有三個婦人,講話難听死了。」季玖下巴一抬,瞥向靠近陽台的那處,「肯定是嫉妒。」
不用她說夏染都能猜到那三個女人說了什麼,見季玖這副不平的神色,夏染倒是沒半點不悅,而是反應很平淡。
「嘴長在她們自己身上,我想管也管不住,不如耳不听為淨。」說到這她又笑了,「但是還真有可能出于嫉妒,誰讓她們的女兒找不到蕭雲赫那樣的男人呢。」
沒了蕭景集團的繼承權,蕭雲赫也是純純正正的蕭家人,沒有一個人敢說,現在他和蕭家鬧掰,就是永遠鬧掰。
即便夏家和蕭家不在一個水平面上,可夏染為人的確好的太多,漂亮又能賺錢,盡管以前愛過一個男人。
不過誰還沒個過去啊,夏染已經和那個蘇城啟斷得干干淨淨,真正地做了蕭雲赫的妻子。
等到他們有了孩子,說不定都沒到生孩子的地步,蕭家老爺子就會軟化態度,讓蕭雲赫回去。
因此有人嫉妒夏染是正常的,她不僅能有自己的愛情,愛錯了也有魄力放手,還有更好的男人來追求她。
即使蕭雲赫目前沒有分文的家當,她已然算大半個人生贏家。
季玖要來參加夏染的婚禮,百里唐郁當然會陪著過來,就少不得有商場上的人會找他聊天。
百里唐郁基本都沒怎麼搭理,卻和蕭雲赫多說了幾句他們做過一年的同校同學。
當年蕭雲赫作為交換生來到m國,想來就是那時他認識了夏染,並對她漸漸情根深種。
沒必要的社交百里唐郁不想多參與,他和季玖走後夏染也沒了興致,她是辦婚宴的又不是要趁機擴大交際圈。
因此到了該結束的時間她也就和蕭雲赫回了家。
是他們的新家,不是夏家別墅。
夏老自己提議的,叫夏染婚後搬出去住,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揍蕭雲赫一頓。
只花五個月的時間就把他女兒拐跑了,還沒有丁點的經濟基礎,他怎麼能不氣。
當然,蕭雲赫說他已經在找新工作。
拋卻這個不提,他們回到新房後,是蕭雲赫將夏染抱著回到了臥室的。
她說她腰酸腿軟,結個婚跟打仗似的,腦袋也有點不舒服。
這時的夏染快滿二十八周歲,向他抱怨這些時卻像個小姑娘,糯糯地嘟囔著,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蕭雲赫心里滿滿漲漲的,看她乖順地靠在自己胸口,簡直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捧到她面前送給她。
不過暫時他找不出別的好的東西,姑且把干干淨淨的自己先送給他好了。
將穿著紅色旗袍的女人放進同樣喻示喜慶的紅色的床褥里,蕭雲赫俯身親了親她的腮幫,「我先幫你捏會兒肩,再抱你去洗澡,嗯?」
事實上也不是很累,但這樣被小心呵護著,她就情不自禁地犯懶。
臉蛋往枕頭里埋了埋,夏染口中模糊地發出一個「嗯」的音節。
蕭雲赫眸底的顏色暗了幾分,不動聲色地除去身上的外套,然後……開始給夏染捏肩。
力道剛好,不輕不重,夏染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軟了。
那雙手移到她的腰部時,她只是顫抖了下,眨了眨眼楮,並未阻止。
蕭雲赫卻口渴得厲害,有什麼在心底灼燒開來,幾乎要將他淹沒。
看著夏染迷迷糊糊地似要睡著,他把她抱起,薄唇貼向她的前額,「去泡澡。」
被鬧醒的夏染臉色不太好,推著蕭雲赫的胸膛嘀咕,「泡就泡,你把我弄醒做什麼。」
蕭雲赫卻是笑了,「反正都是會醒的,早晚都一樣。」
夏染嘟了嘟嘴,不知有沒有听出他話里的意思。
不得不說蕭雲赫的臂力很好,單手就能托住夏染的身體,空出的手放水試溫。
夏染雖沒超過一米七,但也只差了三厘米。不過和超過一米八五的男人比起來,她著實顯得嬌小。
嬌小的讓他很難再把控住。
沒人知道蕭雲赫為夏染忍了多久。自從他認識她,到如今快九年,他忍了太多個日日夜夜。
溫柔地將包裹著她縴細身軀的衣衫月兌去,蕭雲赫的眼底好像染上了灼燙人神經的溫度,縱使夏染閉著眼也察覺到了。
她略有驚詫地睜開眸,撞進一片蜜色的胸膛,甚至來不及看清他的表情,就被狠-狠地吻住。
他們交往的這五個月,蕭雲赫始終都彬彬有禮,只會親她的額頭和臉頰,偶爾接吻也是淺嘗輒止。
這讓夏染以為,他不是縱谷欠的男人。
但她全然不知,那不過是蕭雲赫克制自己的方式。
他怕自己再近一步,就會失控,就會把她嚇跑。
而現在他們有了結婚證,婚宴也辦了,他對她做什麼,那也是合法的。
「夏染。」急促的喘息敲擊著她的耳膜,蕭雲赫的身上已汗水密布,「我忍不住了,可能……今晚你會很累。」
彼時的夏染不清楚這個「很累」的概念,只以為那樣的話的確會累,就沒放在心上,從容地點了點頭,「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