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風頓時輕松了不少,老大回來就好辦了,他一定有辦法哄好小九。
「老大,小米粥還是熱的,盡量讓小九多吃些……她胃口很差。」許如風將粥碗和調羹放到桌上,說完後就離開了,並帶上了門。
百里唐郁復雜的目光在冒著熱氣、分量上沒少一點的粥上掠過,緊跟著停在無聲無息的季玖身上。
幾步走過去,百里唐郁屈膝跪在床邊,長臂一伸將女孩從床上撈了起來,用力地困在懷里。
「玖兒。」同往日一樣低低啞啞的摻雜了疲憊與擔心的嗓音充斥著她的耳膜,男人吻了吻她的額角,「我回來了。」
女孩的長睫顫動了幾下,很快便睜開了眼。
季玖眼神空茫的在他的臉上停留了幾秒,然後轉了轉眼珠,「嗯……你松開些,勒得我有些疼。」
百里唐郁像是充耳不聞,自顧自地蹭著她涼軟的面頰,「有沒有想我?」
季玖的神情帶著困頓,眼楮眨得遲緩無力,百里唐郁見她又有閉上眼的趨勢,掐著她縴腰的手又緊了緊。
季玖疼得皺起了細眉,「不要……」
百里唐郁一只手捏著她的下巴,「別躲著我,玖兒,我心情也很不好。」
季玖心尖顫了顫,終是沒再要閉眼了,她全身都疲軟無力,只能靠在百里唐郁的胸膛上。
男人的視線緊鎖著她的臉蛋,三下五除二月兌了鞋襪躺進被窩里。
疲勞是他想泡個熱水澡再抱著她一起睡會兒,可眼下他必須先跟季玖說清楚一些事。
天知道在京城時他多想自己能飛回莊園,不在路上耽擱半點時間。
結果躺下後小女人卻自發地往他懷里縮了縮,沒有絲毫他料想中要逃避他的意思。
季玖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心里只剩下了苦澀。伸出一根手指,她描摹起男人的濃眉,「很累對吧?」
跟剛打完一場仗似的,又要火急火燎地來哄她。
值得嗎?
是她死皮賴臉賴上他的,保不齊他說喜歡她也是錯覺呢?僅僅是寵成了習慣,便要一直寵著縱容著下去。
過去的十幾個小時,季玖都在回想,跟在百里唐郁身旁的這段時間,以他的女朋友的身份跟著他的這段時間,她給他帶去過什麼好事嗎?
似乎都是麻煩,只有麻煩。
百里唐郁眸光微閃,盯著季玖沒有波瀾的臉看了幾秒,將她的手扯到嘴邊親了一下,「還好。」
季玖反應很大地縮回了手,意識到不妥後尷尬地扯了扯唇,「……那五哥六姐呢?還有大公子……」
百里唐郁不疾不徐地給予回復,「都被救出來了,簡行之為保護白露受了點小傷,現在應該被送去醫院了。理查德直接回了國,把卡萊爾也帶去了。」
「噢。」
「他還把江辭雅打暈帶走了。」
「噢。」
她興致缺缺的模樣讓人很難不去以為她的話只是應付,包括提問。
百里唐郁眸中滑過一抹郁色,煩躁地想做點什麼,讓她恢復從前軟糯地對他撒嬌的樣子。
不等他有所動作,季玖在他鎖骨上輕柔地落下一吻,「累的話就洗個澡,然後睡覺?」
羽毛一般的吻拂在他心頭,輕而易舉地撫平了他幾近沖出牢籠的名為燥郁的野獸。百里唐郁從喉嚨里發出一聲模糊的「嗯」,俯首親向她的唇。
沒有大力肆虐,像安撫愛寵一般的輕柔的力道。
季玖也沒躲,被親完後更是面色溫軟。
百里唐郁掌心貼著她的臉蛋,「我喜歡你。」
女孩面色不改地將臉埋進他懷中,嘴里咕噥道,「我也要洗澡。你抱我去洗。」
昨天她上了床後就沒下去,進食太少導致沒有上廁所的需求,整個人又疲懶地只想一睡不醒
這樣的狀態嚇壞了許如風和蕭洛遲,夫妻倆輪流守著她,還叫了幾個佣人。昨夜大寶小寶就是睡在他們的臥室的。
百里唐郁很想讓季玖看著自己的眼說話,但她的委頓是真實的,他也不忍心強逼她做什麼。
無論如何,她還能乖順地窩在他懷里,問題就不大,對不對?
季玖一言不發地任由男人將她抱起,到浴室後也沒被放開,他的一只胳膊就環在她腰間,單手擰開水龍頭等水溫差不多就開始扒她的衣服。
整個過程她都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看到自己的腳踩在男人的腳背上,相比之下她的腳有多嬌小。
季玖是被抱進來的,自然原來就赤著腳便還赤著腳。而經常讓季玖記得穿鞋的百里唐郁也光腳站在地板上。
這種時候她該說他一點都不以身作則。
可她的嘴巴跟被縫上了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
百里唐郁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單手將她的衣服月兌盡,視線中小女人沉靜的眉目給人一種大家閨秀的美好的感覺,卻引得他煩躁再起。
「幫我月兌。」百里唐郁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扣上。
季玖雙眸快速地眨了下,「我沒力氣了。」她向他靠了靠,「你自己月兌吧,好不好?」
他能說不好嗎?
她明明就在自己懷中,百里唐郁卻覺得她遠在千里之外。
明明是主動靠近自己的,可他只覺得他被隔絕在了她的世界外。
喉間一滾,百里唐郁解扣子的動作很是粗魯,其中有兩顆衣扣因為他的大力而從衣服上月兌落。
季玖垂下了眸子,不再看他做了什麼。
他肯定在生氣。
為什麼要生氣呢?她又沒說要離開他。
「抱緊我。」男人沉沉的聲音在耳邊揚起。
下一瞬,季玖感受到自己被抱到半空中,溫熱的水從花灑里傾灑出來打在兩人的身上。
巨大的感官刺激使得季玖猝然睜大了漂亮的眸子。
是有點痛的,畢竟沒做好準備,甚至心理上的準備都沒做好。
百里唐郁的舉動透著急躁,季玖咬牙受下了起初的不適,等他的唇離開自己的後,她就低頭咬住了他的肩。
她眯著眼,這副身體十分無力,堪堪能受住他的掠奪。
百里唐郁不是不清楚她目前的狀況,但除此以外他找不出其它能緩解心底能將他灼燒殆盡的無名火。
光果的背部時不時踫上冰涼的牆壁,極其敏感的身子便是一陣瑟縮,讓她更努力地往男人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