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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紫氣歸東

他們找了暗處躲下來,眼看著渡恨和渡痴走進那林子,身後還跟著風水還有幾個他們不認識的江湖中人。

林中傳來打斗的聲音,他們悄然上前,落在高樹上向下看去將那些人的行動全都納入眼中。

「在下屏南山莊,南紅。」

「在下平溪門閥,久常。」

那二人就是獵殺高手的黑道中人。

白暢自然知道這兩個門派,屏南山莊是北邊一個專門訓練殺手的地方,只是近幾年殺手的生意不太好做,三年前已經開始轉做刺殺和暗殺,為的都是些達官貴人,黑莊從前還和他們有過一段時間的合作,之前的殺手都是以團伙為主,後來暗殺便以個人為主,他到是不知道這個南紅是什麼人,不過看他的穿著應該也是長老級別的人物。

那平溪門閥的久常,他倒是見過幾面是個極其愛喝酒的人物,無酒不歡而且每喝下一攤子酒就會殺一個人。

若是遇上那日沒有帶銀子,便回去酒樓里面討要酒喝,並且答應掌櫃的幫他殺一個人。

白暢曾經給過他幾壇子酒,然後這個人就非要幫他殺人,他也毫無仇人,便與他交了個朋友,只是分離之後,再也沒有見過。

那樹下傳來南紅的笑聲︰「當真是抱歉啊,打亂了九華的大會,不過……這樣也不錯啊,我們勝了那麼多的高手,如今也算是優勝劣汰,咱們幾個比劃幾招也是好的。如何?」

那渡恨立刻厲聲道︰「你可知道,你懷了我們的大事。」

「大事?人生除死無大事。」南紅提起自己靴子里面的匕首︰「大師請吧,我早就想要請教一下你們九華的純陽心法了,當年在碧霞祠前和往生大師一戰,到如今都還記得大師的招數和氣度,你們都是九華弟子,我也請教一下吧。」

那渡恨立刻就要出招,只見渡痴出手攔住︰「二位想要找高手對決,乃是武林大德,只是我二人的武功在兩位之下不用比也知道我們會輸,既然二位想要找人比試我們知道有一人,年輕有為,神功蓋世,二位若是勝了他只怕會名震江湖,不知道二人可有興致?」

那二人听到這句話立刻笑道︰「說來听听,我倒想知道誰能擔得起年輕有為,神功蓋世,這兩個詞。」

眾人都蹙眉,盯著那渡痴。

只見那渡痴冷笑道︰「梅林門主,麓揚。」

南紅卻諷刺的笑了︰「哈哈哈哈,大師莫不是在開玩笑?那麓揚不過一個二十歲出頭的毛頭小子,你居然說他神功蓋世?他確實有幾分天賦,不過……就算他再練個十年也不是我的對手,要說那梅林的洛非笑才是真的擔得起神功蓋世這四個字。麓揚?大師可是在折煞我?」

「大俠若是不信,去找他一比便知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那久常微微蹙眉︰「既然大師這樣說,那我們便去他看看,不知道大師可知道那麓揚現在正在何處?」

「就在杭州城中,二人若是取了他的人頭,想必也是一件震驚武林的大事。」渡痴笑道︰「況且這麓揚剛剛就繼承了梅林的門主之位,這青年才俊,可不是說說而已。」

那二人稍稍有些松懈,對視一眼,準備去找麓揚。

而就在此時,站在他們身後的風水突然發招,兩招梅林劍法中的移花接木,直直的割下了兩個人的頭顱。

電光火石之間。

廣陵望著風水手中的長劍,真是奇了。

這麼一段時間而已,他的功力長進了這麼多,也真的是有趣。看來這個萬物歸元,有點意思。

眾皆是蹙眉。

只听到渡痴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你們幾個趁著晚上把兩顆腦袋送到望仙樓前,給麓揚送份大禮。」風水陰冷的盯著那兩顆頭顱。

送到望仙樓做什麼?

徐帆轉頭去看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白暢,白暢注意到他的眼神,微微一笑,示意他一會兒告訴他。

澤新看著地上遍地的鮮血和尸首,免不得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靜候著那些人離開。

他們也往別處飛去。

「還真是巧,別人給你送禮的過程,我們都能看到。」白暢踢了麓揚一腳︰「怎麼樣?感覺心情如何?」

「別人要給你送人頭,你是什麼心情。」麓揚斜睨了他一眼。

白暢搖著扇子︰「別人給我送人頭一般都是暗殺計劃成功,我自然是笑納了,你這……哈哈,看來風水是打算讓你身敗名裂啊。」

「身敗名裂?」徐帆不解的看過去。

白暢和廣陵對視了一眼,只听到澤新道︰「這一招,九華曾經用在一個江湖豪俠身上,你們可還記得十年前江湖上有個名叫黃粱的劍客。」

段思繡點頭︰「自然是記得,他當時靠一套拳法名震江湖,孤身一人滅了好幾個為非作歹的海上幫派,不過最後听說他殺人如麻,連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殺了,被江湖人唾棄,這才消失在江湖之上。」

說道這個地方,徐帆也反應過來︰「不是吧,他們打算把這兩條人命算在麓揚頭上?」

「不是算在他頭上,而是打算放出一些消息,說是麓揚因為私欲死了他們兩個,而後,在找一些人過來演戲,說是過來尋找的,麓揚若是殺了尋仇的人,那就說明麓揚心虛,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都是他的罪,若是麓揚不殺他們,這就說明麓揚心虛,他們也會昭告天下說是麓揚殺的人。」曉柔輕聲解釋道。

「這件事也太扯了吧,怎麼會有人相信?」徐帆不解。

「那你們相信那位黃粱是一個殺妻殺子的人嗎?」廣陵反問。

段思繡微微一愣︰「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大人們都是這麼說的,我們也就相信了。」

「是,你們不知道真相,只是別人這麼說了,你們就這麼信了。」廣陵單手托腮一副淡然的表情︰「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人心里面最可怕的就是妒忌,而妒忌會引發一系列的黑暗,最重要的是,人言可畏。就連黃粱那樣的英雄豪杰都能被流言蜚語擊潰,何況一個小小的麓揚。」

麓揚輕輕的合上眼楮,抿唇道︰「那……是什麼意思?」

最後白暢笑了︰「真正在乎真相的人很少,他們更願相信自己心中為你捏造出來的形象,或者說很多人都希望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跌落雲端,這是一種劣性,更是人的一種本能。所以,你從小就被各門各派的人稱贊,所有人心里對你雖然有服氣,但是相比較起那些服氣,還是怨妒更多一些,就算不是怨妒,也有很多很多的心思,看你從高處跌落,是這個江湖上一大喜事才對。」

徐帆和段思繡坐在那處,面面相覷。

白暢又說︰「就好像當時的石門一樣。他們落敗了,無人幫忙已經算是好的事情了,更可怕的是…落井下石。」

廣陵道︰「雪中送炭的人少,錦上添花的人多,同樣的,落井下石的人更多。每個人往你身上扔一塊石頭,你怎麼會不死呢。」

「你們怎麼就怎麼確定,大家會相信麓揚是殺那兩個人的凶手。」

「方才風水用的是梅林劍法,他們就死在杭州城外,這里除了麓揚,還有誰?」廣陵道︰「不要和流言蜚語去說證據,沒有人會相信你口中所謂的真相,他們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斷。」

「這件事比起蕭門的賬目還要讓人頭疼,咱們要想個辦法,今晚把這份大禮給他們送回去。」澤新對著廣陵挑眉︰「有沒有興趣?我覺得這比蕭門的糊涂賬還要有意思,而且斷了九華的陰謀心里有種不一樣的高興感。」

「送回去?」廣陵眉眼中多了幾分狡黠,似是歡喜的緊︰「你說說看,咱們怎麼送?」

澤新轉身,拍了兩下麓揚的肩頭︰「你是梅林門主吧。」

「嗯。」

「被趕出山下的弟子作惡,你們梅林是怎麼處理的?」

徐帆站在那處為之一驚︰「你要麓揚殺了風水?」

「每個門派里面的規矩都是如此,被逐出師門的下了山的弟子若是作惡,被門主見到,只有一計,格殺勿論。」

「搶在他們之前公布真相,就像陵兒說的一樣,他們相信的不是真相而是他們自己心中的判斷,既然九華要潑你髒水,你不如……就把這盆子髒水,原原本本的潑回去。」

「殺了他?」麓揚蹙眉︰「這……梅林還從來沒有殺過弟子。」

白暢見他為難,便柔聲道︰「你若是為難,我替你動手。」

徐帆見此也道︰「你若是為難,我也能幫你動手,我本以為風水離開梅林多少會有些反應,如今看來放任他不理,只會給天下造成傷害,別猶豫了,大不了我替你動手。」

「你們兩個怎麼都動了殺心了?」

「這不是動了殺心的問題……」徐帆蹙眉︰「我有些理解廣陵他們的意思,你還是早些防備為好,他們都不是善人,不可能對你有多少猶豫,若是你被江湖人唾棄,梅林……豈不是不妙了?

听到梅林兩個字麓揚心中免不得有些為難。下意識的去看白暢和廣陵。

只見白暢道︰「有時候身為一派之主,不能隨意行動,也是常有的事情,這就是門主的疲乏。」

站在一旁的廣陵沒有他們那麼多彎彎繞繞直接道︰「你就問你一件事,你可想要殺他。」

麓揚立刻答道︰「想。」

「那就殺吧,你若是不想用梅林門主的身份殺了他,我可以幫你。」

「怎麼幫?」

「你可願意學九華的刀法?」廣陵輕輕笑起來︰「還有三個時辰天才會黑,用九華的刀法殺了他,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如何?」

麓揚看著廣陵︰「你們要做什麼?」

澤新笑道︰「自然是把髒水原封不動的給他們送回去。」

「九華的刀法?你會?」白暢問。

「我不會,但是……我可以教麓揚一些別的東西,讓別人以為是九華的人動的手。」

麓揚靜默了一會兒,笑道︰「好,學。」

她眉眼微微挑起,像是得了什麼好事情一般。

「那咱們就走吧。」

「對了,你們誰去查看一下九華如今在什麼地方盤踞?」

徐帆和段思繡道︰「我們去吧。」

曉柔笑道︰「我隨著他們兩個一起去,好歹有個人能夠護著。」

那三人便直接離開了。

走到空山門的一片空地前,澤新和白暢坐在一處喝茶。

「咱們學什麼?」

「紫氣歸東。」

「啊?那是什麼?」

廣陵笑了︰「你別管那是什麼,總之你晚殺他的時候,就能明白這是什麼了,以你的天資,學三個時辰肯定也比風水學三個月要強。」

她將那招式展現出來,澤新是唯一看出來這招式和下午他們展現的萬物歸元差不多。

他上前道︰「你怎麼學會的?」

「說來話長啊。」廣陵對他微微挑眉︰「你要學嗎?」

「認真耍一遍給我看看。」

白暢也上前來,這次三個人都細心看著,而後廣陵念出兩句口訣。

【萬物歸心,以氣為念,化雨縹緲,乾坤為亂。】

「你們自己學吧。」

白暢看著廣陵︰「這是萬物歸元的原始招式和心法?」

「是,叫做紫氣歸東,我練得還蠻順手的。」

澤新稍稍比劃了兩招,也已經有模有樣,麓揚那邊雖然有些磕磕卻也有精益。

「你怎麼不練?」廣陵走到白暢身邊︰「我覺得這個東西對你可能更有用一些。」

他笑著,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算了,學了這個也沒有什麼用處。」他轉頭去看廣陵問道︰「正好,我有一件事要問你。」

「我看了半天這紫氣歸東只能擾亂旁人的心法和真氣,不能吸取旁人的精氣,這是怎麼回事?」

廣陵將他的眼神收入眼中,最後什麼都沒有問,只是搖頭︰「我怎麼知道……我也是莫名其妙的學會,看他們兩個練得不錯。」

「你有辦法能把那個吸人精氣的事情弄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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