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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換臉之術

竹園的門緊緊的閉著,木靈帶著那女子進去已經快有兩個時辰了,除了一陣陣時而濃烈時而清雅的藥味流出之外,里面沒有絲毫的動靜。

「這木靈進去半天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你想听到什麼動靜?」酒狂半依在木桌上︰「她是救人,不是殺人,你還指望里面傳出兵戈相向的聲音嗎?」

「我哪有!!」徐帆悻悻的模模鼻子,又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後,找個了地方坐下來,段思繡倒了一杯水過去,通著柔和的月光,她的笑顏更加朦朧了幾分︰「喝點水,這種事情也不能著急,不是嗎?」

麓揚坐在廂房門前的圍欄上,他能感覺到自己身後房里源源不斷的真氣,那真氣通著寒意還帶著些清冽的意味。

房中藥香濃烈卻又時而寡淡,他全然不懂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若是放在以前他早就按不住性子推門而入,細看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這百花心法如同一碗放在他尖上的白水,清清靜靜……平了他心口不少怨氣和沖動。

「段思繡,你們在青樓里面到底看到什麼了?怎麼會救了這麼個苗疆女子回來?」麓揚站起身往段思繡身邊走去。

段思繡看著屋中怕是還有一段時間,就細細將她和木靈在青樓中所見全都交代了,包括三幅畫像和那些沾了血的白布。

「真是奇了。」徐帆托腮望過來︰「他們要咱們門主的畫像做什麼?」

「木靈說反正絕對不可能給咱們門主們安排相親。所以,應該是有什麼陰謀吧。」

「你這是廢話!」酒狂不客氣的回擊道︰「小仙女,你就算是想和徐帆多說說話也不用裝成白痴吧,咱們家徐帆喜歡的可是聰明的女子。」

「我……!」段思繡裝糊涂被戳穿正是大窘,徐帆開口了︰「我覺得糊涂的聰明的都好,你沒必要做什麼改變。」說完就低下頭不再看那些人。

麓揚先是一怔,隨後笑道︰「這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願挨啊。」

「這話到說的有幾分深沉。」酒狂也拍桌狂笑︰「徐帆,當日你們在小樹林中說道主動二字,怎麼如今你已經開始準備主動了?」

「你們兩個都給我滾。」徐帆提起九節鞭就打來,那二人也不是什麼坐以待斃的主,見徐帆動手自然也是立刻起身招架,一時間這小小的竹園鬧得不可開交。

段思繡蹲在地上,雙手托著下巴,眼見著月色下歡鬧的少年,仿佛這樣幸福美滿的日子可以一直,一直的過下去。他們的心里只要有家國二字便好。

她本以為這樣的日子可以繼續下去。或許正在鬧騰的三個人也這麼認為,所以他們歡笑,喜悅,無論如何都不肯落下一分一秒可以幸福的歲月,肆意揮霍。

木靈推門而出,面色有些蒼白,見那些人鬧得正歡她便靠在門上靜靜的看著,恬淡的笑意漾在唇邊,段思繡先看到了木靈,她正想對木靈揮手。

卻見她眼眶漸紅,目色落在那嬉鬧的三人身上,可神思卻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去了,她面上的笑意很復雜,不僅是歡喜更是懷念,她也想知道,木靈到底是什麼人,從哪來?到哪去?她為什麼總是帶著不合年紀的滄桑,為什麼一再的拒絕麓揚,徐帆,酒狂的好意。

孤單一人,孑然一身,她到底在執著些什麼?

木靈見他們鬧得差不多了,便伸手喚了他們回來,臥室里面的苗疆女子還在昏睡,只是氣色已經好了許多。

綿長的呼吸在夜晚也顯得格外清晰。

「她沒事了吧。」酒狂伸手去號那女子的脈,發現女子被破了的幾處經脈和堵住的穴道全都解開了。

「為了沖開她身上的穴道耗了我不少真氣,我也累了,你們先回去吧,有什麼事情,咱們明日等這姑娘醒了再說。啊,對了,段思繡,你那還有多余的衣裳嗎?我的衣裳與她而言有些短了,她這一身苗疆打扮總歸還是藏一藏吧。」

「我那只有蕭門統一的衣服,不如我們下山去給她買一件吧。」

「也好,那明日再說吧。」

「木靈,我們等到現在了,你如今可以告訴我們了嗎?那三幅畫像到底是怎麼回事?」麓揚還不願走,他有些急切,听到那三幅畫像的事情之後,他心里毛毛的總覺得詭異。

木靈見他們依舊是那副焦急的樣子,便從一旁的櫃子里面拿出那三幅畫卷︰「你們自己看看吧。我行走江湖多年還未見過有什麼人畫丹青,需要這麼細致的。」

徐帆上前,拿起一副慢慢的打開,拿的是蕭門門主的畫像,段思繡下午只是在遠處悄悄的看過一眼沒有細看過,就算是在遠處看過一眼,就足夠讓她渾身發毛,整個人都不對勁,如今離得如此之近更是讓她心慌加重,她覺得這幅畫甚至將蕭門門主的喜怒哀樂都畫了上去,這不像是一張畫,更像是一張復刻下來的人皮。

想到此處她驚慌的松開手,迷茫的望著面前的木靈︰「怎麼會這樣?」

木靈坐在房中的圓木椅子上,輕輕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據說苗疆有一種換臉的蠱蟲,他吸食人類的皮膚為養料,等到那蟲子樣的足夠大的時候,就需要每天都給他吃下一副人皮為墨的畫像,那蟲子會記著畫像上人臉的每一處細紋,然後去咬食一個人的臉,等到那個人臉上所有的皮肉都被咬完,蠱蟲就會死,死去的蠱蟲很快就會風干,然後被磨成細粉,將細粉灑在那人的臉上,臉上重新長出來的肉便是畫像上人的模樣。」

語落,站在那面的四人各個面如白紙。

「木靈,你之前在江都看到的采花賊,是不是就在去人的皮膚啊,這麼說這些畫都是用人皮為墨畫出來的?」徐帆一字一句說的極慢,像是在表達自己心中對此事的荒謬和驚恐。

「大概是吧。」木靈看了徐帆一眼道︰「我只是這樣猜測,具體怎麼樣,還是要等這位姑娘醒過來才能確定。」

「不過他們要變成門主們的模樣做什麼呢?」麓揚望著木靈滿目都是荒唐︰「我怎麼想不明白了呢?」

「你早就明白了,兩面派麓揚,只是你自己心里依舊對九華那些老禿驢心存善意,你心存僥幸,便否認事實,自我欺騙。你覺得我說的可對?」木靈反手托腮,眸中閃著點點光澤……

麓揚閉上雙眼︰「我少年時曾去過那九華一趟,見過不少高僧,你要我相信九華中的高僧都是小人之輩,我如何……」

「那些高僧都死了……」木靈冷言而出,字字句句都如利刀般透著怨恨︰「那些真正心懷天下的人早就被紅塵遺忘,化為舍利而去,人嘛,怎麼可能抗的過命運呢。麓揚,我也見過很多真正的高僧,只是九華早就不是當年的九華了,俗派當道,雅派避世。如此你明白嗎?」

「告訴我,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木靈望著麓揚冷眼而笑︰「四門之爭中有一項是門主之爭,這四相二斗,你告訴我,你覺得這些門主可會受傷?」

「自然是會。」

「那受傷了,不是比健全的時候更容易殺嗎?」

一把長劍落在地上,叮當而響,門外淅淅瀝瀝的下起雨,當真是突如其來……

閃電照亮了沉默著的五個人的臉,像是平白舌忝了一份慘白。

雷聲隆隆而響,仿若下一秒便天崩地裂。

木靈手里還握著她飲水的瓷杯。

窗外門外狂風驟雨而起,廂房的門被吹得咿呀作響。像是木頭的慘叫聲……

酒狂听的心煩意亂上前握住那門框,將門關上︰「只怕今夜咱們是不用回去了。」他低頭苦笑︰「江湖啊……」

「是啊,只怕回去了,也睡不著吧。」徐帆微閉上眼楮,將自己的外袍披在段思繡的肩頭︰「更深露重,木靈這又是寒氣聚集之地,你是女子小心一些。」

段思繡慢慢轉過頭,手腳都冷的僵寒︰「徐帆,我覺得有些害怕,我倒不是冷。」

徐帆面露難色︰「不止你,我也害怕。」

是,真相,誰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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