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還是不死心的問了︰「無憂……不，阮笙，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嗎？真的只是報復嗎？除此之外，你……」
「當然。」阮笙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仿佛在看什麼惡心的東西般厭惡的冷笑了一聲︰「不然呢？在你對我那些事後我還喜歡你？我瘋了？」
開什麼玩笑。
方錦安緩緩垂下了眼楮，耳邊響起之前她對他說過的話。
「方錦安，記住，就算有一天你後悔到死，也千萬別來找我，因為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原來，那個時候，她就知道有一天他會痛苦到死，悔不當初。
他後悔了！
好後悔……
眼看著阮笙在說完這些話後抬腿就要走，方錦安心急之下猛地拉住了她的胳膊，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急切︰「阮笙，對不起，我當初真的不知道是你找醫生救的我，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那麼對你。」
他想起什麼，將她抓得更緊了些︰「阮笙，你應該明白，就是因為我把阮慕歌當成了你，才會對她那麼好……」
「跟你戀愛的三年多時間里，你對我一直很溫柔，我一直覺得你是知道的，可沒想到你心底厭我至極，恨不得我去死！我怎麼解釋？我連你很討厭我都不知道，我怎麼跟你解釋？」阮笙一句句逼問他，聲音卻極其平淡︰「好，這個先不提。方錦安，平心而論，跟你戀愛的幾年，我對你怎麼樣？」
方錦安不自覺輕顫了一下，一點點松開了阮笙。
這三年多里，阮笙對他極好，照顧得他無微不至，可他卻將她當成了保姆。
一絲憐憫也沒有。
「那一晚我求過你，就算你不知道找醫生的是我，看在我幾年來拼命對你好的份上，一個人但凡有點良心，都不會做得那麼絕，可你呢。」
方錦安啞口無言，望著阮笙，嘴唇張了張，喉嚨卻干澀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沒有半點猶豫，就將我推入火坑！」
這跟他知不知道真相沒有關系，他太狠了，狠到即使他是被蒙在鼓里的，也不足以彌補他犯下的錯。
方錦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睜睜看著阮笙從他面前走過去。
他伸出手想拉住她，觸踫到的卻是冰涼的空氣。
阮笙從他面前離開，頭也沒回。
方錦安坐在地上，只覺全身冰冷。
半晌，剛才的女護士走了過來，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攙扶他︰「你沒事吧？這是怎麼了？」
方錦安推開女護士的手，站起來，跌跌撞撞朝前走。
外面的天色發黑，他來之前還有還有太陽，現在卻已經飄起了雪花。
雪花落在臉上，冰涼。
他仰頭看了一會兒天空，直到眼眶發澀，從兜里掏出手機，給秘書撥通了電話。
「將我名下的房產、存款、股份全部變現。」
電話里的秘書無比震驚︰「方少，您要干什麼？是出什麼事了嗎？這麼多錢，是要給誰嗎？」
方錦安忽然笑了，笑意苦澀。
他恨不得把命給了她作為補償，但現在，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