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
阮笙有些恍神,下意識問。
溫炎看著她︰「是,我們都知道二哥養了個女人,可卻從沒見過她的樣子,二哥也從來不讓我們見,費盡心思保護著她。」
說起這件事,溫炎的表情有些沉肅︰「一直到四年前,二哥有天傷痕累累抱著個嬰兒回來,昏迷了整整一個月。那個嬰兒就是思念。」
「昏迷了一個月?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誰也不知道那段時間二哥去做了什麼,他似乎受了很嚴重的打擊,醒來後什麼都記得,唯獨二嫂的事情忘得一干二淨。」
阮笙不知道怎麼回事,心頭有些隱隱作痛。
卻不知道為什麼會痛,連帶著臉色都有些蒼白。
溫炎以為是這件事打擊了阮笙,有些不忍心,但還是決定說出來︰「我們雖然一直在二嫂二嫂的叫,可二哥其實並沒有跟她結婚。自那之後,二哥拒絕跟任何女人接觸,一直在尋找二嫂。」
見阮笙不說話,溫炎繼續說︰「所以你明白了嗎,就算你喜歡二哥,他也根本不可能喜歡上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溫炎的話就像一盆冷水,兜頭澆在了阮笙頭上。
使她渾身上下都在發冷。
抿了抿唇,她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盡量平靜的對溫炎說︰「放心好了,我不會喜歡他的。」
說完便站起來,走到客廳倒水,步伐平穩的回了自己房間。
溫炎認為她在裝鎮定,不由嘆了口氣。
覺得阮笙有點可憐。
阮笙回到房間,握著水杯的手骨節微微泛白。
任憑她怎麼想也沒想到,顧南期竟然與那位顧太太有十幾年的感情。
十幾年……
那該有多深厚。
而顧南期又是多珍惜她,才會將她養在其他地方,任何人也不許接近。
小心翼翼的保護著。
現在即使顧南期不記得那位顧太太,依然執著的要找她,就可以看出他心底的執念。
這樣深厚的感情,是她這種隨隨便便一個外人可以介入的嗎?
顯然不可能。
有些麻木的坐到床上,阮笙模了模發白的臉,其實她早就知道的,只不過溫炎的話戳破了她心底最後的那點幻想。
讓她心如死灰。
搖了搖頭,阮笙讓自己摒棄掉這種情緒。
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她還有其他事情要做,這種煩惱對于現在的她來說也是奢侈的。
要想,就等到解決掉那兩個人之後再說吧。
閉了閉眼,再睜開,阮笙已經冷靜下來。
她從床邊的包里拿出一個嶄新的手機,換上了新號碼,撥通那個熟悉的電話。
在等待接通的時候,阮笙調整著聲線,也許是因為陌生號碼的緣故,對方在即將自動掛斷時才接听。
「喂?」
低沉的男聲傳來,似乎夾雜著似有若無的煩躁。
「方錦安,是你嗎?」她聲音輕快,含著笑意。
電話那端的方錦安明顯愣了一下,他換了個手接听,語氣有些不敢置信,壓低了聲音說︰「盛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