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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五十八章 姜德招認

林夢雅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

「你這丫頭,怎麼比我還黑。」

阿秀吐了吐舌頭,不再在這個問題上打轉。

一旁的鄭蓉蓉看著她們兩個的互動,不由得有些羨慕。

但她心中更多的,卻是對自己,對父親,乃至對整個鄭家的擔憂。

這一點,林夢雅也注意到了。

「別擔心,你父親那邊,應該沒什麼問題。」

關于鄭大老爺突然走開的原因,林夢雅並沒有跟鄭蓉蓉完全透露,只摩登兩可的說家里有些急事。

畢竟,被自己的親爹當成靶子,給自己的親弟弟擋刀鋪路,這事放在誰身上,怕也是一時沒法接受。

「不知父親何時能回來,鄭魯希如今廢了,二叔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怕父親,會遇到什麼危險。」

雖然鄭蓉蓉跟外祖家極為親密,但畢竟還是跟自己的父親相依為命多年。

林夢雅也擔心,萬一要是鄭蓉蓉知道了真相,指不定會如何的傷心欲絕。

但這是鄭從恩造下的孽,後果如何,也必須要由他自己承擔。

她怕這姑娘繼續擔心下去,于是主動開口提道︰「不如,你先跟我去看看姜德吧。」

提起姜德,鄭蓉蓉的眼中,也不由得露出幾分氣憤。

有些事情她也是想想才知道後怕。

姜德竟然敢截殺給宮家老祖送布料的人,萬一要是真的被宮家追究起來,他大可以借著百里家月兌身。

那麼鄭家,就會首當其沖的,成為宮家攻擊的目標。

更何況,那些劫掠商隊的事情,鄭魯希正是主導,這事他們根本就月兌不開身。

而鄭家跟宮家一旦交惡,那麼姜家就能趁機做大。

好一出借刀殺人的毒計!

她現在無比慶幸,之前蘇姐姐他們沒有妄下定論。

不然,鄭家危矣。

姜德就被關在客棧後院的馬棚里。

此時的他,哪里還有方才意氣風發的風采。

他是被人一路,拖到馬棚里的。

現在,那華美的朝雲錦沾染了灰塵,發髻散亂,整個人看起來,比街邊的乞丐還不如。

但他的眼中,卻沒有半分的恐懼,有的,只是無盡的怒火與仇恨。

直到蘇梅那賤人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之後,他終于忍耐不住了。

「放開我!你們這兩個賤人!」

剛罵完,阿秀就冷著臉上前,狠狠的踢了他一腳。

「怪不得不干人事,原來人話也不會說!」

林夢雅不由得側著頭,看了一眼阿秀。

這小丫頭,還真是被她養出了幾分嬌蠻。

其實阿秀也沒有多大力氣,但是姜德哪里受得了被一個小姑娘這樣下了面子。

只是陰沉了臉色,猶如毒蛇一般,死死的盯著他們幾個。

「你既然落在了我的手里,我問你什麼,你最好答什麼。不然,我有千百種方法,讓你說實話。」

姜德不得不承認,縱然他一

開始就瞧不起女人,但到了現在這一步,他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心中憋著一股子火氣,現下,卻不得發作的機會。

「你以為把我抓起來,你就能月兌身麼?哼!我姜家,可不是鄭家那群廢物!」

「姜德!你家當年如何發跡,難道還我再說一遍麼?」

鄭蓉蓉氣得狠了,豎起眼楮呵斥。

「當初你們姜家無處落腳,是我家先祖給了你們安身立命的機會。現在,你不僅不思回報,還試圖將禍水東引,讓我們鄭家給你背黑鍋。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麼?」

「這世間的規矩便是如此,有能者居上。你們鄭家當年是輝煌過,可現在你們既然守不住這份家業,就該趁早退位讓賢!」

林夢雅攔住了鄭蓉蓉。

跟他們這種人辯論,就算是口水說干了也無用。

「是誰告訴你,這朝雲錦,是我們宮家要的?」

林夢雅冷冷的質問道,姜德明顯一愣,眼中劃過一抹心虛,卻被林夢雅給捕捉到了。

果然啊,姜德根本就是知情的。

「我哪里知道這是你們宮家要的東西,你們要是想知道,就去問問那個賣給我的商人。」

「你不知道?那倒是奇怪了,朝雲錦雖然算得上名貴,但自從宮家開市以來,來往也算是十分的密切。而這個替我們趕制朝雲錦的商人,也是其中之一。而且他怕我們著急,可是獨自拿著這幾匹朝雲錦趕路的。緣何那劫道的山匪不殺旁人,專門殺他呢?」

「這這我如何得知。也許,是他太過張揚,人家看他勢單力薄,所以才被人劫走了。」

「可能有件事你大概不是很清楚,在你們追殺他的時候,負責保護他的那些伙計里頭,有一個,是我們宮家人。他大難不死,一直留在這里養病。傷了以後,又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件事。姜德,你有本事跟我們宮家作對,那你準備好,如何來承擔宮家的怒火了麼?」

「不可能!」

姜德睜大了眼楮反駁。

那些人,明明都是被殺之後,又被丟下了山崖,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的活口。

對!這一定是她在詐自己而已!

想通了之後,姜德又恢復了以往的鎮定。

「你要是有證據,直接拿出來便是了。」

「你還真是頑固,把人帶上來。」

她退到一旁,不多時,就有一人,攙扶著一個青年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一見到林夢雅,那個病弱的青年,顯得很激動。

「先生!我終于活著見到您了!」

林夢雅朝著青年和善的點點頭。

「小砧,你知道些什麼,現在都可以說出來。」

「是,先生!」

小砧紅了眼眶,尤其是在認出來,那個被人扔在馬棚里的人,就是自己的仇人後,恨不得沖上去親手宰了他。

「兩個月前,小的奉了四公子的命令,去找人給老祖趕制一批朝雲錦。本來上個月初就趕制出來第一批,小的跟吳掌櫃,想要先送去給四公子看看花樣。可沒想到,半路上竟然被一伙山賊截殺!小的命大,之前逃跑的時候跌落山崖,卻因此撿回了一條命。而吳掌櫃跟他的那幾個伙計,卻

被人先用刀斧砍殺,之後又被扔下了山崖。小的心中不甘,所以一直在暗中尋找線索。知道後來,小的打听到,這些人平時並不傷人,只勒索一些錢財。小的當時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後來小的才明白,原來,就是那幾匹朝雲錦,惹上的禍端。」

小砧猛烈的咳嗽了幾聲,但眼楮卻始終惡狠狠的盯著姜德。

「小的本來想混入山匪之中,查明這件事。卻沒想到,他們居然在一夜之間都被人毒死,那幾匹朝雲錦也不知去向。小的多方查證,才在那匪首的一個姘頭處,找了一封信。那上面說,有人高價,要買吳掌櫃的性命。而且一定要把那幾匹朝雲錦,完好無缺的帶回去。」

說到這里,姜德已然是無從抵賴。

這幾批朝雲錦在誰的身上,誰就是罪魁禍首。

他倒是也想要死鴨子嘴硬繼續到底,但他很快就明白,宮家不會無緣無故的發難。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姜德如今,再不像是從前那般囂張,毫無顧忌了。

他沖著宮家下手,已然是公開跟宮家宣戰。

就算是百里家,也絕不會冒著徹底得罪宮家的危險,來給他撐腰。

「這話應該是我要問你,你想要做什麼?」

她目光如刀,定定的落在他的身上。

頓時,姜德有種被人看透,無處藏身的感覺。

「我,我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看上了這幾匹錦緞罷了。」

「哦?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必再問了。」

姜德听他這麼說,心里頭頓時松了一口氣。

但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姜德的汗毛倒豎。

「這賀禮我是送不成了,那我就只能以物抵物了。听聞這朝雲錦光滑如人的皮膚,不如姜家主就奉獻出你這一身的皮肉,讓我來對比看看吧。」

她的語氣極為平淡,仿佛剝了人家的皮,也不過像是月兌了一件衣服那麼的簡單。

但姜德卻嚇壞了,直到他看到旁邊的一個人漢子,手中居然拿著一柄小巧而鋒利的彎刀後,頓時嚇得癱軟成了一團。

那刀可是屠戶們用來給給畜生剝皮刀,他拼了命的想要逃走,但那漢子卻是個厲害的。

一把就他給抓了過來,隨後就掀開了他的袖子。

「啊」

混合著驚懼與疼痛的慘叫,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

姜德面色如紙,疼得滿頭都是汗。

而在他的面前,則是放著一塊鮮紅的人皮。

阿秀仿佛想起極為有趣的事情,笑著說道︰「才這麼一點哪里看得出來,不如把他整張皮都扒下來算了。我听聞西北那邊的蠻部就有這麼做的,他們的帳篷外頭,都掛著風干了的整張人皮。人皮越是多,就說明這人越是驍勇善戰呢。」

那負責剝皮的漢子,立刻笑著回答。

「還是姑娘有見識,那我老傅,今日就給你們露一手。」

說著就去抓姜德的頭發,而姜德此時,則像是見到了鬼似的,不停的顫抖著。

「你們,你們放過我,我求你們,放過我!」

他終于明白,他的一條命在眼前的人看來,還不如一條狗來的金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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