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姬這才發現，祭壇上除了她以外，還有一些別的東西。
奇形怪狀，冷冰冰地泛著涼意，就挨著她的身體放置著，顯然這些都是替她準備的。
宣姬活了兩輩子，從未見過此等物事。
她心頭驚駭莫名，怒意自胸腔熊熊燃起，「你究竟要做甚？放開我！」
做久了朝聞府的女主人，頤指氣使慣了，宣姬不再是以往低眉順目的模樣，下意識就端起了架子，對著喬姬呵斥起來。
果然，這喬姬天生就是個賤胚！
這一世，她沒去尋喬姬的麻煩，喬姬倒先對她下手了！
賤胚！
早知今日，她當初就不應該心慈手軟，多捐些錢財，收買十國最頂尖的殺手，將這賤胚收拾掉！
「噓，宣妹妹小聲點兒。」喬薇豎起手指，輕輕地點了宣姬的唇。
這個不合時宜的親密動作，成功地讓宣姬瞪大了眼。
「幼時，母親總教導我，倘若有什麼好東西，須得同宣妹妹一道分享。我一向很听母親的話，有好吃的好玩的，從來不會少宣妹妹的一份。」喬薇眉眼染上了笑意，似乎沉浸在過往的趣事之中。
宣姬心尖顫了顫。
她總覺得，這番話……有些耳熟。
「如今亦是如此。姐姐我呢，新近得了些好東西，想同宣妹妹好生分享分享，省得父親大人與母親大人又來斥責我這做姐姐的不懂事。」
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套在了宣姬的頭上。
她的眼楮被這怪東西撐起夾住，只能睜大而不能閉目或是眨眼，時間久了，眼眶里澀澀地發紅，難受得很。
「這是何物？」宣姬瞬間記起了她當年在魯國太常府，是如何對喬姬撒嬌賣痴的，有些別扭地抿了抿嘴，努力放柔嗓音，用一種近乎天真的語氣求饒，「薇姐姐，宣兒好難受，你拿開這東西好不好？」
令她沒想到的是，喬薇居然一口答應了。
「好。宣妹妹的話，姐姐自然是听的。」
夾住眼皮的奇怪東西摘了下來，宣姬頓時松了一口氣，下意識地眯起眼楮放松眼部肌肉。
下一刻，她的嘴巴被粗暴地頂開，一個圓環狀物塞進了她口中。
「唔唔！」嘴巴被固定住，喬宣只能靠著舌頭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宣姐姐？」
緊接著，又一個圓圓的球類進了她口中。
那球中央還留了一道三指寬的縫隙，喬薇隨手從她提前準備的道具里揀了一根鐵棍，從圓球中央縫隙處插了進去。
「唔！」
這一下來得又凶又狠，直接頂到了宣姬的喉嚨，宣姬激烈地掙扎起來。
「噓，小聲點兒。」
喬薇玩夠了，取出圓球跟圓環。
宣姬終于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扯著嗓子大喊救命。
喬薇不緊不慢地拿著匕首，輕易地挑破了她的衣裳，語氣里很有些漫不經心。
「宣妹妹生得如此貌美，許是不知，這朝聞府里，有很多下人對宣妹妹神往已久吧？」
宣姬身體繃得筆直，眼楮鼓成了牛眼，惡狠狠地瞪向喬薇。
她不是蠢貨，自然听得懂這句話的言下之意。
如果她大聲呼救，將下人引了過來，看到了她衣不蔽體的模樣，輕則她會失去名節，重則興許會淪為下人的玩物。
不，不！
前世的噩夢如烏雲罩頂，宣姬心頭的恐懼源源不斷地升起。
她才不要再重蹈覆轍！
她好不容易才讓公子踫她，好不容易才懷了公子的孩子，好不容易才走到距離登上齊王後寶座最近的位置！
她不能，不能讓喬姬這麼毀掉她！
可憐的宣姬似乎沒有意識到，或者說她本能地故意忽略了，正是她口中的公子，將她獻給喬姬作法的。
「薇姐姐，你不能這樣對宣兒。」宣姬淚眼朦朧地仰望著喬薇，姿態楚楚可憐，單純無害，「父親大人跟母親大人知道了，一定會傷心的。」
喬薇輕笑了一聲，「傷心？」
若父親跟母親得知，他們疼愛有加的養女，在他們死後非但未奔喪盡孝，反而打扮得花枝招展，殺害他們的親女兒和親孫兒，只怕……會更傷心吧？
「沒關系。」喬薇笑吟吟地道，「不教二老知道，他們就不會傷心了。」
很快，宣姬身上的衣物被盡數挑開，露出細膩潔白的胴\/體。
喬薇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鼓起的小月復上。
這里，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宣姬察覺到這道不懷好意的視線，心跳驟停了一拍，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子里漸漸成形。
不論前世，單說今生，她同喬姬無冤無仇，喬姬為何設計她月復中骨肉？
難道……
一只手，輕輕地覆上了她微鼓的肚皮。
「應有二月余了吧？」喬姬的目光略略柔和了些許。
她對小寶寶，總歸是存了幾分母性的。
宣姬頓時燃起了希望，忙不迭道︰「對，薇姐姐，你放開宣兒吧，莫跟宣兒鬧了，萬一不小心傷到它了，多不合適呢。」
喬薇沒有說話，小心翼翼地來回撫模著她的肚子，像是在感知里頭孕育的小小生命。
宣姬只當有戲，刻意放軟語氣，道︰「薇姐姐，這是你外甥呢，它是不是很乖？」
外甥……
呵，外甥！
喬薇唇畔泛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當時，她月復中孩兒慘死時，剛剛好，也是二月余。
喬薇收回手去，從冰涼的青銅器里翻找了一通，找出一根長戟來。
這一幕，何其眼熟也。
宣姬花容失色，嗓音都被嚇得變了調兒，「喬姬！你做什麼！」
「做什麼？」喬薇打開她的雙\/腿，調整了一下角度，挑眉一笑，「自然是……做妹妹你曾經對姐姐做過的事情啦。」
她果然記得！
宣姬驚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不止是自己，喬姬也記得前世發生的事情！
難怪……難怪！
「我不想同你虛情假意，宣姬，我只想知道，當日我已決意離開朝樂府，不會再對你產生任何威脅，為何你不肯放過我們母子倆？」喬薇舉著長戟，語氣淡淡的，仿若遭遇了這一切的人並非是她。
宣姬心驚肉跳地哀求道︰「宣兒錯了！薇姐姐，宣兒知錯了！」
「我問你，為何殺我月復中孩兒？」
「是公子玄一下的追殺令，宣兒什麼都不知道！」宣姬迅速開啟了甩鍋模式。
「呵，公子玄一。」喬薇捏住了宣姬的下巴，長戟貼著她的肚皮，慢慢地劃著，「看來，宣妹妹須得吃些苦頭，才會說實話。」
宣姬閉上眼，固執地嚷道︰「是公子玄一怕你月復中的庶長子誤了他的宏圖大業，下令殺你跟那孽種的！他才是罪魁禍首！要報仇，你應當找他才對！」
「還是不老實。」喬薇嘆息了一聲。
容不得宣姬多想，下一刻，冰冷的長戟扎進了她的身體里。
痛楚，如潮水般蔓延向四肢百骸。
「別急。」喬薇貼在疼得臉色慘白的宣姬耳側，柔柔地笑道。「游戲，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