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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媚魔的墮落

晴陽看了更是怒不可遏,魔都雖不比天界戒律嚴苛,但也絕不容子徒私下胡來。

尤其子徒等級不同,不能私下胡亂結合,這並不是因為魔都戒律不公,不允許他們結合。

而是等級不同,硬相結合帶來的後果很嚴重,尤其是‘精’,‘怪’等級的子徒,修行較低,有些還未完全褪去原型。

到了一定時辰,就要自動恢復一段時辰的原身,來緩息內元,過了時辰才回恢復人形,這樣子的如果不肯專心修煉,一旦起雜念,胡亂結合就會毀去了道行,打回原型。

這樣講,可能听不太懂,用我們現在的話說,就是等級較低的子徒,就好比未成年人,根本就還沒有能力及成熟的思維,過早的處男女朋友,可想而知後果。

尤其這還都不是人類的修行者,是不同的動物,植物修行成人的模樣,修行不夠,根本就還沒有資格婚配,最不濟也要修行成‘妖’的階段,完全褪了原身才行。

還有等級最高的,與等級最低的差距太大,也是結合不了,況且還是跨了幾個種族,更要嚴令禁止,你比如一只藏獒硬要跟一只吉女圭女圭結合,先別說允不允許結合,單它們的體型就不相配。

「拜見女尊!」

那妖使才撇了一眼旁邊滿臉怒容的晴陽,頓時心一慌,酒也嚇醒了,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

晴陽厲聲道︰ 「媚佬何在?」

小妖使哆哆嗦嗦的指一指屋內,「小妖這就去通稟!」

「不用了,本尊親自就去。」

晴陽說著不在理會哪兩個小妖使,摔一下衣擺,徑直朝屋內行去。

掀開門簾,映入眼臉的是不堪入目的一幕,只見屋內烏煙瘴氣.

酒杯碗碟滿桌,滿地狼藉,歌姬舞姬還在賣力的演奏著霏蘼之曲。

媚魔左右各坐一個貌美的男妖,一個持酒杯正欲遞到媚魔紅艷的唇邊。

另一個拿一串葡萄笑顏殷殷的侍候著,媚魔的衣裙半開,酥胸半漏,想來飲的醉了,桃腮緋紅,一副無所謂的放蕩模樣。

「媚姨!」晴陽口中冷冷的迸出兩個字!

「參見女尊!」

「參見女尊!」

滿屋的歌樂驟停,兩個妖嬈的男使,慌忙放下手中的酒杯,俯首跪著一旁。

媚魔想來醉意正濃,伸出玉臂將身旁的男使抱住,自那妖使臉上印一個大大的香吻。

毫不在焉的笑道︰「陽兒來了,來,陪媚姨喝一杯。」

晴陽抑制不住的怒火,冷呵道︰「都給我滾出去!」

幾個歌姬舞姬,趕緊俯首︰「奴婢告退!」

那兩個男使也慌忙起身欲走。

媚魔將那兩個男使用臂一覽,想來對晴陽極是不滿,俏臉一沉,怒道︰「留下!繼續陪本佬喝酒。」

晴陽聞听,峨眉倒豎,唳聲道︰「你如此放蕩墮落,怎對的起父尊?」

媚魔滿含醉意的眼楮,一掃先前的風情,轉變的格外的猩紅,「我如何對不起他?這幾萬年我掏心掏肺的對他,為他出生入死,甘願舍棄一切,到頭來,我又得到了什麼?」

「父尊給了你至高無上的地位和愛,難道還不夠嗎?」

「呵•••呵•••,我的愛你不懂,這幾萬年,你永遠不知道我是怎樣的走過來,你無法體會,愛上一個永遠也不會愛自己的人,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

媚魔聲嘶力竭的吼完,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的砸在晴陽的腳下。

酒杯落地,崩裂的碎瓷幾乎彈到晴陽的臉上,將晴陽嚇一跳,眼中的淚顫栗,久久望著媚魔癲狂的醉酒模樣。

兩個男使也驚嚇的俯身跪地,不敢抬頭。

媚魔悠悠的起身,猩紅的眼中有淚滑落,唇角卻掛著笑,只是這笑各位的苦楚。

兩人對視良久,媚魔失意的一笑︰「我累了,愛不動了,也愛不了,從今以後,我只想怎麼開心怎麼活,這一世我對的起所有人,唯獨對不起我自己•••。」

媚魔說著抓起桌上的酒壺,仰脖豪邁無羈的狠灌幾口,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全部吞下。

酒咕咚咕咚的順著媚魔皙白的喉嚨咽下,可晴陽分明看到有晶瑩的淚珠滑下。

是啊,媚魔活得太累了,從前自己總是與她爭奪魔尊的寵愛,往往是以自己獲勝告終,有自己的存在,魔尊對媚魔的愛,或許根本稱不上是愛。

一個女子最美的華年,最美的感情,在這幾萬年的等待下,變的麻木,化成堅硬的化石。

她們愛著同一個人,最後卻是兩敗俱傷,誰也沒有得到。

晴陽傷情,但至少她最後依舊獲得了魔尊的所有愛。

而媚魔卻只剩下無盡的悲傷,連魔尊最後的時刻,依然是在擔憂著晴陽的安危,一再的囑托媚魔照顧晴陽。

媚魔該做的的都做了,能做的也都做了,仿佛蠟炬一般,即使只剩下微弱的力量,依然竭盡全力助晴陽登上魔尊的位置,這一路走來,她實在太累了,實在撐不下去了。

媚魔將那壺酒一飲而盡,彎身將酒壺狠狠的放在台上,猩紅的眼珠透著令人心碎的空洞,讓人忍不住的心疼。

「陽兒,媚姨該做的都已做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說完媚魔仰天一笑,伴隨著眼淚落下,旋即如一只斷翅的蝴蝶,撲向身後的男使。

「美人,來,陪本魔佬在飲一杯!」

這一刻,晴陽從媚魔的空洞的眼中看出,她活的好累,她對父尊的愛,對父尊對恨,對父尊的執著,對父尊的失望,或許眼下的墮落,可以令她發泄出心中的憂傷。

晴陽深深的閉目,將要掉落的眼淚隱沒,道︰「 陽兒告退,媚姨保重身體。」

媚魔仿佛沒有听到一般,依然在放蕩的勾引身邊的男使,在晴陽轉身的一瞬,分明看到媚魔眼角的淚花閃動。

從媚魔的鳳霞宮離去,晴陽的腳步格外的沉重,每邁一步都顯得那樣艱巨。

晴陽抬頭往往天空的烈陽,魔都的一草一木都是從前的模樣,只是心境不同了,看起來卻一切都變的格外的陌生。

「父尊,陽兒會撐起魔都的一切,絕不會讓父尊的心血付諸東流,父尊•••陽兒會強大起來,陽兒一定會令父尊•••起死回生!」

媚魔指望不上了,紫金鏈的秘密只有靠自己慢慢琢磨,這樣也好,少一個人知道,對自己來說也不失為一種保護。

路過長生殿時,看著從前魔尊住的永生宮,晴陽住步停了下來。

「許久沒踏進永生宮,不知里面一切可還好!」

晴陽信步走到了永生宮的門口,諾大的宮門緊閉,門口守衛的妖使,依然是從前的妖使。

「參見女尊!」

晴陽回過頭,看了下行禮的妖使。

「青蚨!你什麼時候開始守衛永生宮的!」

青蚨低頭道︰「回女尊,青蚨一直都在守衛永生宮。」

看到青蚨,晴陽心中稍稍有些許親切,畢竟這是父尊的貼身妖使,也是自幼看著晴陽長大的,與晴陽來說,也有幾分熟絡。

「把宮門打開,本尊想進去看看!」

「青蚨遵命!」

青蚨抱手施一禮,自掌心化起一道法印,自宮門的結界處印去。

結界被打開,「咯吱吱——!」

一陣陣悶響,永生宮厚重的殿門緩緩打開,仰面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

記憶中的一切都沒有改變,顯得那麼親切,仿佛空氣中還留著魔尊的味道。

恍然一瞬間,晴陽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忘記了魔尊已不再世了。

那緊閉的窗欄處,依稀看到從前魔尊清冽的身影。

「父尊——!」

晴陽疾步踏進院中,往那窗前行去,到了近處才看的仔細,窗欄處的影子是窗外的海棠樹的影子。

「女尊,看花眼了!」

晴陽回過神來,那抹歡顏隱去,不由的惆悵萬千,長吐口氣,憂傷道︰「把房門打開!」

青蚨又施了一道法令,將三道門全部打開。

「我自己進去就好了,你不必進來了!」

「是,女尊!」

晴陽踏進屋內,永生宮的擺設依然還是老樣子,如同魔尊還在世一般。

晴陽輕輕拂過屋內的桌椅,愛戀的撫模著這里的一切,依稀回憶那日,第一次跟父尊表露心機。

就是在這里,魔尊當日就坐在這張文台前,手里拿著一卷丹冊,心不在焉的翻看著,自己就跪在魔尊的腳下。

今日回想起這些,仿佛就在昨日一般,晴陽慢慢的走了過去,坐在了那日魔尊坐的臥榻上,手指輕輕的撫模著文案上的一切。

文案上依然擺著幾卷竹冊,有幾卷攤開著,晴陽信手拿過一冊。

翻了翻,這是一冊修心養性的丹冊,名《賦心傳》

「父尊法力無邊,竟也要看修心的書籍,糾結是什麼令父尊心亂?」

翻到丹冊的最後一頁,晴陽看到最後的頁面上,隱約用撰刀刻著一個太陽的形狀。

「太•••陽!‘陽’,難道令父尊心亂的是我嗎?」

晴陽看著這個圖像,忍不住又淚流滿面,將丹冊緊緊抱在心口,偎倚在臥榻的靠背上。

這里殘留父尊的味道,靠在這里,有一種靠在父尊懷中的錯覺。

晴陽抱著這卷丹冊,卷膝在臥榻上,傷感落淚,不知不覺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夢中,又回到了從前無憂無慮的樣子,忘記了一切,父尊還是從前的樣子。

「父尊,您回來了?陽兒好想你哦!」

夢中晴陽歡快的朝魔尊奔去,缺始終走不到魔尊的跟前,仿佛面前隔著一道透明的屏障,魔尊就站在屏障後,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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