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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魂斷槐榕洞

烏靈低頭怯聲道︰「奴婢知道主人關在哪里,請饒恕黑蝠大王。」

屠雲岩一擺手,止住術峰,術峰見此,又狠踢了黑蝠一腳,將黑蝠踢到了一邊。

屠雲岩急切道︰「快帶路。」

烏靈便自前面帶路,引屠雲岩一伙轉了數道彎,才來到一處深幽地穴。

屠雲岩進了洞穴,見一張石床上弱弱的趴著一個身影,急步走了過去,床上那人果然是晴陽,只是軟弱不堪的倚在石床上,幽藍的燭光下,依然可以看出她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整個人霏靡不振。

「 晴陽。」

晴陽抬頭見是屠雲岩,眼中流出一絲驚喜訝異,道︰「屠雲岩,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救你啊!」

晴陽一听,望望他身後的術峰和幕夕,知是援兵到了,慘白的小臉抑制不住的欣喜。

急急想要起身,起的太急,眼前一陣眩暈,黑星滿天,又跌回原位,今日實在是太過虛弱,連講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屠雲岩慌忙上前將她扶起來,痛心疾首的連呼幾聲道︰「晴陽,晴陽•••。」

晴陽緩了緩,眼前的黑星好半天才散,望著屠雲岩慘然一笑,道︰「我•••我只怕是站不起來了。」

「沒關系,我抱你。」說著屠雲岩自床上將晴陽抱起,卻覺仿似有千斤重般,一個蹌踉險些摔倒,他自己也重傷在身,此時卻連抱起晴陽都艱難。

術峰與幕夕忙上前將他扶住道︰「少尊,還是讓屬下來替您抱小魔主吧。」

「不用了。」屠雲岩提了提氣韻,望了望晴陽,訕笑道︰「你看,你吃的太多,我都抱不動你了。」

晴陽連跟他斗嘴的力氣也沒有,只虛弱的笑了下,將頭軟軟的靠在他的肩上,忍不住鼻喉一哽,眼角已忍不住落了兩行淚,心中已打定主意,這次若月兌險,便安心與他成婚,再無遺憾,或許這才是自己該愛,值得自己愛的男人。

而這邊廂,屠羅鬼祖與血魔老祖還在惡斗。

屠羅鬼祖本不欲與他真斗,不過是想做做樣子,因此只守不攻,只是與他周旋拖延,並未盡力。

血魔老祖卻不知屠羅鬼祖的真實意圖,卻出盡全力,只拼死與之惡斗,招招狠辣奪命,且這幾日吸取晴陽至陰至陽之血,功力大漲。

幾招下來,屠羅險些喪命,心中暗暗吃驚,想來自己低估了這血魔,只怕不拿出真本事,倒真要折在這了,這才真正的拿出看家本事。

兩個你來我往斗的難解難分,血魔打眼一看,卻不見了屠雲岩的身影,知他肯定去救那丫頭去了,心下恨怒不已。

這幾日自己飲了這丫頭的血,不單功力大漲,且生出大片新肌,無論如何也絕不能讓那丫頭跑了。

眼下被屠羅鬼祖糾纏住,且這老鬼功力更勝一籌,在打下去自己絕不是對手。

只能借助這迷宮一般的洞窟摔了這老鬼,擺月兌這老鬼的糾纏,舍了這洞窟,抓住那丫頭另尋藏身之所。

想到此,血魔老祖連連打出數道血雷,趁機一晃身,化一道紅雲,隱身遁風而去。

屠羅鬼祖見血魔不敵,遁風逃去,四處環視一圈,兒子也不見了,想來必是趁自己與這血魔打斗之時,去救那丫頭去了。

而那血魔肯定也奔那丫頭去了,想到此,心急如焚口中疾呼一聲︰「岩兒•••。」

急急開天瞳掃視找尋,遁身去追,暗悔自己不該存私心,該早早出手將他制住。

屠羅鬼祖雖已緊隨其後追趕了上去,卻仍遲了一步。

他剛剛趕到,卻見術峰與幕夕已重傷倒地,血魔的血手正生生穿過屠雲岩的心髒,而屠雲岩身後是已嚇呆僵住的晴陽。

顯然這血魔是要去抓晴陽,被屠雲岩擋住,血魔的手由他的心髒穿過,直穿透心室,血魔如鷹爪一般的五指上,還掛著屠雲岩被穿碎的心。

屠羅鬼祖悲傷欲絕的叫道︰「岩兒•••。」

接著一抖衣袖,喚出萬把利劍,在一晃手臂,萬把劍合成一把巨碩的利劍,雷霆萬鈞般向血魔壓去。

血魔見那劍疾勢如萬鈞,遠比屠雲岩打出的力道強悍千倍,在顧不上眼前,急急保命要緊。

忙回身,劍已到跟前,運盡全身氣韻,雙掌將劍夾住,可哪里擋的住這強大的劍御,自洞穴中倒飛數丈,撞翻數道石壁,才靠一面巨壁停住。

那劍仍力道不減,血魔雙手夾住劍身,強撐住不敢松手,劍仍一點一點自掌中扎向心口,劍下已滴滴噠噠血流如柱。

而這邊屠雲岩已倒地氣絕,修行者雖是不死之身,卻有兩處要害,可滅之,一就是心髒,這是靈識六脈所在,二是丹田,這是氣韻元丹之所。

心碎丹毀,回天乏術!

晴陽呆愣片刻,屠雲岩倒地氣絕,才反應過來,撲倒在地,仍不敢相信屠雲岩就這麼死了。

晴陽只傻傻的自喃道︰「屠雲岩,你快起來,不要嚇我•••,這不好玩,你快起來,我不準你死•••。」

晴陽只傻傻的搖著屠雲岩的手臂,大腦一片空白,不知所措,良久听耳邊傳來術峰和幕夕的嚎啕痛哭的聲音,心中才有了一絲知覺。

眼淚嗖嗖而落,將屠雲岩抱住,驚懼痛哭,悲戚萬分道︰「屠雲岩,我不準你死,我不準你死,我不準你死•••你快醒醒,快醒醒,我們還沒有成親呢,我答應你,我嫁給你,你快醒醒•••。」

屠羅鬼祖眼見兒子慘死,萬念俱灰,「嚓」——「嚓」——加大幾道力度,欲置血魔于死地。

血魔眼見在撐不住,強透一口氣,用盡氣韻將劍偏離少許,一拖手,劍自心髒與丹田間穿過,雖說如此會受重傷,卻也好過喪命,眼下只能釜底抽薪,被劍穿過自身,以求月兌困。

劍自血魔身體穿過,急馳而去,血魔不等劍回頭再來,急急念決,化一道風,落荒而逃。

屠羅鬼祖見他逃月兌,顧不上去追,匆匆撲去兒子身邊,一把將晴陽扯到一邊,將兒子抱住,痛心疾首的痛呼一聲︰「岩兒,岩兒•••我的岩兒•••。」早已忍不住淚流縱橫。

父母疼子女哪有虛情假意的,更何況自己膝下只此一子。

平日自己總是苛責兒子,淡漠寡言,其心思是因為望子成龍心切,寄予厚望,怕過于嬌慣兒子,兒子會生驕矜懶惰之心,修行習法本就枯燥無味,艱難重重,若再生懶惰之心,便難已功成名就。

自己就是深諳此道,才故意不與兒子關于親昵,時時鞭策苛責屠雲岩,才使得屠雲岩如此驚才風逸,在同輩中出類拔萃。

而現在,兒子卻慘死血魔之手,自己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怎能不悲傷欲絕,如萬劍剜心,平日的威嚴深沉消失無影。

眼前再不是那個威震四海的一代霸祖,只是一個如所有失去愛子的父親一樣,悲悸哀痛,柔腸寸斷。

一瞬間時間仿佛靜止,悲傷的氛圍充斥所有的空間,這種蒼白無力的感覺,倒生出幾分不真實,所有人都不願相信這種事實,可它卻真實的橫在眼前,良久良久屠羅鬼祖只沉浸在這種不願接受的無助中。

晴陽這一刻,只剩下不知所措的悲痛,被震驚,被撼動,被感動,她後悔沒有親口對他說,她願意嫁給他。

如果可以重新來過,她會好好的待在魔都,等他來迎娶自己,如果那樣,便沒有這悲劇發生,想到這她好後悔好後悔,好自責好自責•••。

外面又傳來一陣驚天動地般的打斗聲,將這悲傷的氛圍撕裂一道口子,將屠羅鬼祖拉回現實,想來應是血魔老祖逃跑,正撞上趕到的魔尊,被截住了。

屠羅鬼祖抬起那雙血灌滿瞳的雙眼,冷漠的望一眼如被定住的晴陽。

心中充滿怨恨︰「若不是因為你,我的岩兒絕不會慘死,若魔尊早一步到來,我的岩兒也不會死,總歸到底皆是因為這丫頭害死了我的岩兒。」

屠羅鬼祖將屠雲岩抱住,撫模兒子依舊英俊的面龐,萬念俱灰的道︰「岩兒,你既然喜歡這丫頭,父親就讓她生生世世陪在你身邊。」

說著一揮寬大的衣袖,自袖中射出一道銀虹利索,直直射入晴陽的心中。

晴陽只覺一陣劇痛涼意襲身,心已被這道誅仙琵琶索穿透。

自己尚來不及吟一聲痛,已被那道利索拖住提起,若說心痛,只怕再沒有比這一刻心中感到如此真實的痛吧。

這種穿心之痛,已經不能用痛來形容,而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的痛。

而外面血魔老祖,被劍穿身,剛剛逃到洞外,迎面撞上一人,一道玄白影子閃過,將他的道路擋住。

血魔抬頭一看,只見來人一襲白錦素袍,青襯玉帶,身若玉樹臨風,勢如龍表鳳姿,五官如畫,面如刀刻,怎一個俊逸非凡能形容。

那男子神情冷峻,眼射寒光,冰山一般的冷稟森森,打眼一看正是魔尊,莫怪的晴陽總表父尊是世間最好看的男子,此話倒一點也不夸張。

血魔心里先自打了個寒顫,原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心中仍是對魔尊的冷酷心有余悸,加上自己已重傷在身,此刻更是慌亂的。

魔尊冷目望著血魔,冷森道︰「本尊看你是忘了切膚剔骨之痛了。」

血魔恨聲道︰「無嗔,我本與你無冤無仇,何故將我逼入絕路。」

魔尊冷道︰「你邪修嗜血,殘害我眾多子民,難道還不該死嗎,如今連本尊的女兒都敢殘害,今日更是饒你不得。」

說完不在等他辯解,伸掌化一道厲虹泰山壓頂一般打去,氣壓萬鈞,沒有一絲花里胡哨的招式,干脆利落卻又威力無比。

血魔自是承受不住這強大的氣韻,忙架臂去當,以免被打破元丹,毀了道行,身子卻承受不住,隨著這氣韻直直被打入無間深淵。

魔尊自那深淵再一揮,萬道冰決打去,瞬時深淵冰封千丈,將血魔冰封萬丈深淵之下,又一施決將那深淵痕跡掩蓋無影,再看已了無痕跡,萬千樹怪藤精打回原型。

此處仿似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一樣,恢復了昔日的勃勃生機,滿天毒瘴散去,神清氣爽,依舊鳥語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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